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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打算带你去。”萧望舒说着,习惯性地抬起手,本想拍拍他的头。

随后发现他已经长得比她要高了,她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找七弟吧,我瞧瞧二嫂去。”

“好。”

——

拓跋歆这些天坐月子,这不能吃那不能碰,惹得她最近情绪低落得很。

只有萧平南和萧望舒来陪她的时候,她的心情才稍微好点。

“可算把你盼来了,我才哄她睡下,小孩子真能哭。”拓跋歆说这话的时候,眼底不自觉地闪烁着柔光。

往日蹦蹦跳跳的少女,联姻两年,如今一举一动竟透出几分母性光辉来。

萧望舒在她床边坐下,看了眼襁褓中熟睡的侄女,笑问:“有个好消息听不听?”

“还用问?好消息快说。”拓跋歆开口催促。

“战事平息,云骁哥哥抽出空来,这次带队出使,也来看看你和小雪儿。”

“真的!?”拓跋歆被这巨大的惊喜炸得合不拢嘴。

陡然想起马上又到了一年之期,拓跋使臣是该进京了。

怪她这大半年怀着小雪儿,什么都怀忘了。雪儿出生后又让她费心费神的,更是什么也没想起来,连三王兄要来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但是望舒,我现在会不会很丑?脸上也不平滑了,身形还臃肿,三王兄见了我不会嘲笑我吧?”

拓跋歆惊喜过后,立马又愁了起来。

萧望舒回她:“怎么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们都是兄妹,你这么辛苦诞下女儿,他怎么会嘲笑你?”

恐怕心疼还来不及吧。

“还是望舒你好。”拓跋歆朝萧望舒伸出手。

萧望舒坐过去一点,任由拓跋歆挽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

“望舒,你说平南他、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拓跋歆的声音带着微颤的哭腔,好像闷在胸口要哭不哭。

她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萧望舒也知,她肯定是真切感受到了些什么。

但她还在月子里,萧望舒又能怎么说呢?

实话肯定是说不得的。

“我听母亲说,坐月子的人想太多会对身子不好。

“母亲还说,其实女子生产都是这样的,她生我和扶光时也是如此。你心里想开些,出了月子多走动走动,很多地方就会慢慢恢复了。”

女子不易,为人母更不易。

“对了,我和刘太医也算有些交情,我去请他再多制些草蜜胶桃粉脂什么的,给你祛一祛身上的痕迹,怎么样?”萧望舒扯开话题。

拓跋歆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扯出一抹笑来,把萧望舒挽得更紧了点,“望舒你真好。”

好到让她觉得,这偌大的相府,偌大的京师城,偌大的魏国,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望舒一个人在对她好。

“别想太多,心思放宽。看看你身边这软绵绵的一团孩子,以后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想想心中也高兴不是?”

高门贵府的妇人其实大多是极愿意生育的,因为喂奶把尿哄孩子都有奶娘丫鬟代劳。

她们享受更多的是抚养孩子的乐趣,以及丈夫不在时、孩子陪伴身边的温情,而非那些一把屎一把尿的磋磨。

听萧望舒说起她刚出生的女儿,拓跋歆也朝孩子看过去,脸上笑意加深了些。

“也是,小雪儿还需要我呢。”

这个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此刻给了她莫大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