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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煜答了声“是”,又思量着请示道:“三公子,我想,要是总长有所安排,顾小姐那里必然一切无虞,我们是不是就……”

邵朗逸看了看他,懒懒一笑:“算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马上告诉我。”

邵朗逸十指交握搁在身前,右手食指在左手背上轻轻点了两下,淡然道:“四少那边有没有安排你不要管,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呃……”傅子煜一时语塞,尴尬起来,“是属下疏忽。”

小霍?

邵朗逸唇边忽然浮出一丝讥诮的笑意:“你怎么会叫她买不到票?”

小霍这一回去旧京有些莫名其妙。虞浩霆让他去料理周汝坤的事,他下手倒快,才出了正月,周家就曝出一件新闻来,周汝坤竟在自己家里叫人砍成重伤,在医院里几番抢救,终究不治。据说是周家的三姨太姘上了一个戏子,不合叫周汝坤撞见,没想到那戏子是个武生,颇有些功夫,竟重伤了他,同那姨太太私奔了,警察局的人追查了许久,现在还在通缉。一时间成了江宁脍炙人口的一件桃色新闻,虽然众人面上少不得要同情两句,但背过脸去,人人都将此事充作笑谈。他和虞浩霆都没想到小霍居然下手这么快,又是这么一个狗血的主意,看样子他还真是急着走。

“是,大约是顾小姐没有买到票,霍公子特意叫燕平铁路局的人加挂了一节车厢。”他一面说一面觑着邵朗逸的脸色,“顾小姐后来回旧京的时候,也是霍公子亲自去送的。”

是浩霆叫他顺便照料顾婉凝的吗?不会,小霍的身份做派太扎眼,那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咯?

邵朗逸眉峰一挑:“小霍?”

邵朗逸默然想着,忽然心头一跳——

“过了头七,顾小姐就回旧京了,不过——”傅子煜说着,语气忽然有些犹豫,“顾小姐这次回来,一路上都有霍公子照顾,不知道是不是总长的安排。”

“小霍惹他父亲生气还能为了什么?多半又是为了女孩子。”

“她现在人在哪儿?”邵朗逸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十有*是他中意了什么人,霍家不肯。”

傅子煜忙道:“之前顾小姐突然回江宁探病,我们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您在沈州,这边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

“你不觉得小霍这两年转了性子吗?他大约也是难得遇见一个真心喜欢的。”

邵朗逸轻轻皱了皱眉:“你现在才知道?”

惹他父亲生气,为了女孩子,中意了什么人,霍家不肯,这两年转了性子……

“上个月。”

邵朗逸一念至此,却又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

不会。

车子一动,傅子煜开口解释道:“三公子,顾小姐的外婆过世了。”

小霍的那些莺莺燕燕没几个上得了台面,拎出哪一个来霍家都不会同意。仲祺虽然少年风流,但并不胡闹,虞浩霆和顾婉凝的纠葛他们都心知肚明,单凭小霍和浩霆的情分,他就不能在这女孩子身上动什么心思。

江宁的春意远比北地浓郁盎然,邵朗逸抱着刚会叫“爸爸”的乐蓁从车厢里出来,深吸了一口温润湿暖的空气,发觉来接站的人却是军情五处处长傅子煜。邵朗逸在女儿脸上轻轻亲了亲,将睡眼惺忪的乐蓁递到了康雅婕怀里,康雅婕见傅子煜来接站,也明白他大约是公务,便抱着女儿上了后面的车。

车子开回邵家,康雅婕从后车下来,乐蓁还在妈妈怀里就朝邵朗逸摇晃小手,邵朗逸笑着接过女儿,一路逗着抱到房里,见乐蓁圆圆黑黑的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的垂丝海棠,便探手出去牵了一枝过来送到她手里,乐蓁捏住一朵花瓣,邵朗逸一松手,那花枝立刻轻轻弹开了,乐蓁怔了怔,看看爸爸,又看看远处的花枝,刚一撇嘴,邵朗逸又将那花枝送了过来,如是再三,那花枝一弹开,乐蓁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霍仲祺笑道:“我认识的女孩子里头,你已经是很不麻烦的了。”

康雅婕见状轻轻一叹:“你如今但凡有点工夫,就知道逗蓁蓁。”

顾婉凝听他这样说,才略略放了心:“麻烦你了。”

“你连蓁蓁的醋也吃吗?”邵朗逸说着,回眸凝望康雅婕。

霍仲祺见状忙道:“你放心,你酒品很好,只不过……你是不是很想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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