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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吩咐了蒋纯一句后道:“我同小七断后!”

卫韫闭着眼,眼泪再也止不住,滚滚而落。

蒋纯也不多话,点了头就带着柳雪阳冲出去,侍卫环绕着两人,朝着城门出去。赵玥也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事情已经不可逆转,干脆道:“将人给朕拦下!”

而人群之中,有人一袭红衣,双手拢在袖间,也是静静听着。

卫韫和楚瑜等的就是这一句,听到这话,两人带着剩余的侍卫封住去路,楚瑜扬声道:“陛下,我们卫家不过是想讨个公道,这也有错吗?难道一定要将我卫家赶尽杀绝,您才肯罢休吗?!”

大门之内,顺天府众人静静听着那一声暴喝,竟是有些恍惚。

“一派胡言!”

有人激动吼出声来,那吼声中带着哭腔,似也是当年人的亲人。

赵玥怒喝出声,然而也就是这一瞬间,剑光朝着他猛地刺去!

“是谁?!”

赵玥竟得连连后退,还好两个暗卫及时出来,隔住了卫韫的长剑。赵玥这才意识到,卫韫乃是万军中取人首级的悍将!

“七万儿郎,就此埋骨,然而他们是因何而死?!”卫韫猛地提高了声音:“是因那个大楚人献上那个计策,是因大楚内那险恶人心。他们不是死于保家卫国,而是死在这皇权之上,死在这人心之间!而你们又可知,那个献策之人是谁?又为何要做这样猪狗不如之事?”

他再不恋战,驾马就走,一面走一面道:“封城!将卫家人统统给我拦住!”

说着,卫韫捏着鼓槌的手开始颤抖,他声音嘶哑,闭上眼睛,就怕眼中那些杀意和泪水,会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倾泻而出。

然而此刻已是晚了。城外传来攻城杀伐之声,此刻除了卫韫,怕是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要发生什么。

“然而到达白帝谷开展之后,姚勇却发现,原来当时拿到的消息是假的,白帝谷北狄的将士,足足有二十万。姚勇惜命,不敢对战,于是仓皇潜逃,可逃脱之前,他怕自己临阵脱逃之事外传,于是他告知我守在外面的三路兄长,让我兄长前去营救我父亲。”

卫韫知晓如今只是虚张声势,趁着赵玥胆怯,他一把抓住楚瑜的手,朝着城外杀砍而去。

卫韫一下又一下,继续敲着鼓:“这个奸细,乃姚勇手下,姚勇为争功夺利,将消息先给我父帅,我父帅不肯出兵,于是姚勇让前太子向我父帅施压,逼我父帅出征。而后在北狄如传言那样溃逃时,我父帅领着我六位兄长追击,其中两位兵分两路从后方包抄,另一路在外等候以防不测,最后三路跟随我父兄进谷。当时加上藏在林中的姚勇手下士兵,共有将士足足十六万!”

他的血顺着手流到楚瑜的手心,楚瑜回头看他。

听到这里人群里有了骂声。一个大楚人如此叛国,这些年风雨都由此人而起,谁人不骂?

青年眉目硬挺俊朗,神色刚毅平和,鲜血于他是洗礼,他在这慌张世界中,从容又坦然。

卫韫敲着鼓,声音平静有力:“五年前,北狄新君上位,北狄正逢天灾,新君意图南征,以转移压力。当时我父为主帅,知晓北狄意图,于是只守不攻。大楚有精兵良将,兵马充足,北狄苦征两月,未拿下一城。这时有一位大楚人,献计于北狄,让北狄利用大楚安插在北狄的奸细,向大楚传递消息,说北狄有七万兵马埋伏在白帝谷,会假装战败伏击。”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和一个人携手于阵前,血和温暖交织在一起,他在人群中回头看她:“看什么?”

楚瑜没说话,看向卫韫。

他只是轻轻一问,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楚瑜就觉得自己内心有什么激昂澎湃,她终于觉得,自己在他身边,好像真的越来越像当年。她忍不住扬起笑容,将心中话脱口而出:“卫韫,”她扬声开口,仿若少年那口无遮拦的模样:“等以后天下太平,我嫁你行不行?”

那人跪在地上,摇了摇头道:“还请侯爷告诉小人当年真相!”

周边人声喧闹,卫韫猛地隔住一剑,他抬起眼皮,神色淡定里带了几分傲气。

说着,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声,楚瑜叹了口气,上前去亲手扶起那人:“这位兄弟且先起来。”

“行。”

“小人名为何再山。”那人跪下来,红了眼道:“当年白帝谷一战,小人哥哥便在其中……”

说着,他一脚踹开前方,带着她冲出城门:“我就为你,打下这天下,求得它太平。”

楚瑜抬眼看向他,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赵玥不会在这一个情节就死啊,只会打得他爬不起来成傀儡。

当初赵玥为了保住姚勇,又要洗清卫家的不白之冤,于是让太子一个人承担了所有责任。

你们别以为我就这么完结了啊懵逼,顾楚生的大情节还没掉,楚瑜卫韫还没生包子啊喂!!

顺天府尹问出这个问题,心里却是有了答案。而外面听着的百姓在短暂的愣神后,骤然反应过来。在片刻沉默之后,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焦急道:“卫侯爷,当年不是太子误信了奸细,指令下错导致那一场惨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