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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个A。”周亦珏很果决地出了自己的牌,然后好整以暇地看向马奎尔。

马奎尔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又看向桌上众人,抬了抬眉,“我不要。”

“A就不要啊。”沈惕仗着自己已经是反面阵营,故意调侃,“你该不会只有3个2?还是你身上有5个2,不好拆?”

他当然知道马奎尔不会说,只是想说些垃圾话减少他思考的空隙。

在沈惕清楚自己手里有5个2的前提下,马奎尔的手里少于4个2的概率更大,否则剩下的人2就太少了一点,不够分。

马奎尔果然不回答,只笑了笑,“你觉得我有几个,我就有几个。”

安无咎的手抚上手边的香槟杯,握住杯柄轻晃了晃,香槟的香气一涌而上,有种浓烈的灌木植被气味和莓果的酸甜气息,他抿了一小口,将玻璃杯放回原处,细细品味。

马奎尔不出牌,且是思考了一阵子才做出的决定,而不是直接脱口说“不要”,至少能说明,他是有机会出的。

要么,是他手里的牌超过了4个2,不想拆牌。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马奎尔手里不够4个2,但他有王。

思考间,安无咎的视线无意中看向香槟杯,想到了在包间里玩大话骰的情形。

他勾起嘴角。

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想到这里,安无咎低下头,发现自己的一条腿也开始笼罩着蓝光。

队里有人开赌了?

他原以为自己会不满,至少鄙夷他们没有胆量自己作筹,但此时此刻,他心中竟然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他是愿意为队友牺牲的。

这一点令安无咎觉得既怪异,又合理。

马奎尔将手里的牌放在桌上,也故意激沈惕,“我要不起,你要得起吗?”

本来沈惕面带笑意地低头,正挑选出新的牌组,牌都拿出来一半了,又收了回去,“你这么一说,本皇的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要了。”

安无咎的右手虚握着香槟杯的杯壁,眼睛望向周亦珏。

“我也不要。”

他说着,依旧盯着周亦珏,确认周亦珏也看向他之后,他维持不动,眼睛瞥了瞥沈惕,手指轻轻地在杯壁上敲了5下。

周亦珏看着安无咎这样,一开始假装没有接收到他传递过来的信息,但安无咎又一次敲了5下。

他是觉得沈惕有5张2?

这和他想的不谋而合,沈惕无论如何手里也有一张皇帝牌,但凡2的数字超过两个,就能够凑出四个2打出来。

但是他不会在第一回 合就浪费一张万能牌的。

最大的可能是,他有超过4张的2,虚晃一招,没有拆牌。

周亦珏再度看向安无咎,此时的他传递完信息,已经放松许多,拿起香槟又抿了一口,然后靠回到椅背上。

到目前为止,安无咎的表现看起来的确很像一个革命党。

一连两个不要的,艾米忍不住笑起来,“哎呀,轮到我了,你们都不要,那我要咯?”

说完,她打出整整齐齐4张2。

这四张牌一打出,安无咎知道自己动摇周亦珏的几率又大了些。他很清楚艾米是革命党,但周亦珏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是自己安排的侍卫牌。

在周亦珏打出四张A,连安无咎都没有要,这时候艾米出了手,相当于断了周亦珏获取主动权的机会。

在他的眼里,此刻恐怕是对艾米疑心重重了。

果不其然,在艾米出牌完毕之后,该出牌的周亦珏笑了笑,选择不要。

“真的?”艾米眼角微微吊起,“那下个回合就归我出了。”

说完,她在自己的牌堆里挑了挑,又和沈惕一样,打出四张6。

“四张8。”周亦珏出牌很快。

马奎尔也抽出四张,甩在桌上,“四个Q。”

安无咎盯着桌上的牌,记住各个花色出现的张数。

“四张Q……”沈惕伸了个懒腰,“那就四张A吧。”

马奎尔现在不占上风,要么是牌大压不住,要么就是被沈惕狠狠地压住。

沈惕像是坐久了难受,一直在座位上活动筋骨,“有人要吗?”

又到了需要四张2的局面。

“我可要不起呢。”安无咎侧过脸,像是撒娇似的对沈惕说。

沈惕心中觉得他这样说话十分可爱,还想看他恢复善良状态时这样对自己说话,但他知道现在说出来不合时宜,他必定会让自己去死。

“那看来得我自己要了。”沈惕耸耸肩。

轮到艾米,“是的呢,要不你自己要吧。”她笑起来。

周亦珏也朝沈惕伸了伸手,“你走吧。”

皇牌已经走了8张,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但他只有两张万能牌,此刻如果一起用出去,怕是后面的局势不好应对。

再一次轮到马奎尔。

沈惕故意扭头激他,“哥们儿,上次你不行,这次行了吗?”

“不行的话,我可跑了啊。”

安无咎手撑着脸,歪着脑袋观察场上的局势。

照现在的出牌,艾米的四张2已经出了,不排除她手里还有2,那就是故意堵周亦珏了,按照阵营来说不太合理。

场上总共应该要有16张2,他清楚自己只有两张,那么沈惕、周亦珏和马奎尔应当有8到10张2,沈惕应当是2最多的一个,如果是5个,正好比4个多一个,那么周亦珏和马奎尔应该是2到3个,甚至更少。

马奎尔脸色简直就是如他所愿的差。

打牌前安无咎故意嘲讽挑衅,也故意把沈惕和他自己捆绑起来,马奎尔多半不会多么想击垮自己,而是更像击垮“夺走”他意淫对象的家伙。

加上沈惕现在是皇帝,阵营相反,又多了一层敌对buff。

连连受挫,现在想堵死沈惕的心应该不小呢。

一番纠结之下,马奎尔终究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要。”

安无咎挑了挑眉。

真不错呢,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能忍一点。

不愧是赌场的混子。

“真不要啊。”沈惕笑了,“这时候不压我,放我跑,你该不会是我的侍卫吧?”

马奎尔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好吧,”沈惕心道,这个马奎尔不出牌,正好他多出一些,早点跑路为上。

只要能第一个将所有牌都脱手,他们最坏的结果也是平局,这样一来,即便最后没有拿到筹码……

安无咎也是安全的。

新一回合开始。

“四个J。”他将牌放在桌上,手指尖点了点,扭头看向安无咎,“要么?”

安无咎故意做出不满状,挑了挑眉,“上来连数字牌都不打了,让人怎么要啊,把我的小王丢出来要?”

对面的周亦珏盯着两人,猜忌依旧没有消去。

沈惕轻笑一声,“你还有小王呢,用啊。”

他压低的眉与深邃的眼,令人不由得联想到悬崖与深渊,企图镇压的欲望,和凶狠的控制欲,通通隐藏在那双绿色的眼中。

“你敢用,我就敢压你。”

他勾起嘴唇,笑意冲淡了压迫感,平添一丝狎昵。

“谁让我是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