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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吗?”马奎尔的手攥得很紧,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他的张数似的。

安无咎笑了笑,“过。”

艾米耸耸肩,“我当然是过啦。”

轮到周亦珏,他脸色阴沉,颇为挣扎,安无咎想他手里的牌应当比马奎尔还要多,这时候就看他会不会认为马奎尔是侍卫了。

“你又过了。”安无咎故意对艾米说,“真是个好人,可惜我卡不住。”

艾米会过他的意思,瘪了瘪嘴,“毕竟除了我,好像没有人打算给革命党放水呢。”

安无咎听罢便笑了,心中想艾米真是个聪明人,他朝周亦珏瞥了一眼,“那就看周先生的咯。”

“你们少在话里话外把侍卫这张牌往我脸上贴,”面对二人的一唱一和,马奎尔心中不悦,“我告诉你们,这里只有安无咎和周亦珏有可能做得成这张侍卫牌!”

听罢这话,安无咎抬了抬眉,“这倒好,一口锅直接砸到我们俩身上。”

马奎尔冷笑,“你敢说你跟他没有关系?他走之前把话递得那么明显?不就是想把这张骑士牌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是吗?”

安无咎笑着将牌倒扣,两只手往桌上一放,大大方方说着极其暧昧的话。

“我和沈惕是有过那种关系,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私生活归私生活,打牌归打牌,我可没有给人喂过牌。”

“你!”

“我什么?”安无咎笑了,单手托腮,“喂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喂牌。”

沈惕没想到安无咎为了赢,竟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时候倒是不脸红了,连耳朵都是雪白雪白的。

那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脸红?

两人较着劲,周亦珏也在心中暗自较劲,只不过是和自己。

这两人之中明摆着有一个是侍卫,安无咎给人一种是侍卫的直觉,可马奎尔是确确实实喂了牌,而安无咎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放信息。

见时间已久,荷官开口,“请下家尽快出牌。”

安无咎盯着周亦珏,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

“我要了。”

周亦珏最终还是决定先压制住马奎尔,喂牌的动作实在是不干净,比起捕风捉影的直觉,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他抽出三张牌,放在桌上。

“三张10。”

其中一张是大王。

这一轮,周亦珏拿了下来。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马奎尔对他的出手极为不满,情绪极度暴躁,几乎就要掀翻整张桌子,“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侍卫!你他妈听不懂吗?”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出这三张9!

两边剑拔弩张,安无咎却悠然倚靠在椅子背上拱火,“别挣扎了,你的动作太明显了一点。”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其他几个没看到的人,只会理解为他喂牌的举动。

但马奎尔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另一层含义。

新的一轮,又是周亦珏出牌。

他手头还剩三张6、三张7和一张Q,怎么样都不好打。

于是他单打了一张Q,毕竟这是他目前最大的牌。

马奎尔手头整整齐齐四个6,已经打不出更大的单牌,所以极为烦躁地喊了“过”。

轮到安无咎,他算了算,“我要了。”

他打出一张2。

场上无人可要。

周亦珏忽然发现不对劲。

骑士牌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出来。

一张2让安无咎获得了新一回合的先手权,“10。”

他轻松甩出一张,看向其他人,“要么?”

艾米犹豫了一下,最终可以选择要他的牌,“过吧。”

周亦珏没有牌可以要。

就在刚才,周奕珏把唯一可以压制这张10的牌单点出去了。

这个时候,周亦珏已经意识到了。

他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决策失误了。

“10都不要吗?这还是我剩下来的一张牌呢。”安无咎散漫地笑着,“马奎尔,你应该要堵我的吧?”

话音刚落,马奎尔便立刻拆了手里的牌,甩出一张J堵他。

“我要!给我!”他情绪依旧没有稳定下来,涨红了脸,或许与喝酒也有关,而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咬紧的后槽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张牌落地之后,安无咎竟然忽然间表现出后悔,长吁短叹,脸上满是懊恼和悔恨。

“刚刚不应该那么出的,不该单点6和10的……”

这幅装模作样的驾驶简直和之前的沈惕如出一辙。

发酒疯的马奎尔以为自己迎来了决胜局得转折点,不禁大笑起来。

安无咎仿佛对他的笑充耳不闻,只一味地伸长了脖子在桌上找,直到找到刚刚出的6和10。

接着,他在上面放上自己手里的另外一张牌。

“应该出对二的嘛,这样单独一个王也打不过。”

牌堆之上被安无咎放出的那张牌,是被他拆开对子剩下的另一张2。

他特意将两张2分开打,不为别的,就是想一张一张逼出他们的牌,看他们崩溃,这样才有意思。

场上最后一张大王牌也被安无咎提前骗了出来,用来痛击周亦珏的友军,没人管得住他。

没有人要得起,即使再气,再怎么暴怒,马奎尔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牌死在手上,看着安无咎开启新的回合。

“我说了我不是,你现在看到了?!”马奎尔从未遇到过这样的赌局,他的自尊心被安无咎踩在脚下,狠狠踩踏,“快!一定要堵住他!”

如果安无咎手里的牌够小,说不定还有机会……

周奕珏早已知道结局。

“没用的,马奎尔,你打疯了。”

“好好想想吧。”

想想他手里究竟是什么牌。

“别这么沮丧,其实我也很想让你们如愿以偿,”安无咎耸耸肩,扔出手里的牌,“可惜了,我只有一张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脖子,手里拿着最后一张单牌。

那张一直被特意留到最后才揭晓的侍卫牌,也是马奎尔的噩梦。

“不是想要高效率吗?”

安无咎随意地将侍卫牌扔到桌上,转过脸,对荷官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早就应该让他们交牌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