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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没人想对他们动手,直到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抓住了安无咎受过伤的手,沈惕狠狠扯过对方衣领,冷着一张脸警告他们。

令其他人意外的是,沈惕说的竟然和他们方才的语言很相似。

而对方也在听到沈惕的话之后,立刻离开了。

“你说什么了?”吴悠对沈惕刚刚的表现有些怀疑,“你会这种语言?”

“刚学的。”沈惕随意说完,牵起安无咎的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之后,改牵他另一只手,跟众人一起上电梯。

如果换作是另一个人,这样的说辞是绝对不过关的,但是沈惕的确对什么都是一学就上手,多稀奇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显得不那么稀奇。

但安无咎是清楚的,但沈惕似乎不想让众人发现他非人类的事实,所以也只能按下不表,等独处的时候再提。

电梯内的旧显示屏里恰好播放着新闻,AI播音员播报了刚刚发生的大规模集会事件。

“为避免发生事故,请市民们今日减少出行!”

强调了几遍安全事项,新闻开始提到目前为止对这次事件背景的调查,按照他们的说法,地方署警察在集会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对所有参与集会的人进行了信息采集普查,并且通过逮捕的方法试图查出对方大规模游行并暴力攻击他人的原因,但逮捕到的人员都因语言障碍而难以沟通,目前已经请来语言专家帮助警方侦破。

“有一点值得注意,在警方发布的集会者名单中,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这其中有许多是前不久的‘清创纳米机器人污染事件’里的维权者,但按照吉利亚斯公司的反馈,他们已经对上次事件的受害者以金钱补偿,并承诺给予对方终身售后服务,那么这次的集会时间会不会是上一次的受害者们联合起来的二次维权呢……”

电梯门打开了,安无咎开始检索新闻中所说的纳米机器人事故,这才知道原来从上个月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临床医疗事故。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都使用了吉利亚斯生物科技公司的辅助医疗产品,一种辅助清创的新型纳米机器人。

公寓的门打开,开门的是钟益柔,“你们来了。”

沈惕故意逗她,“小柔柔,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可不是嘛。”钟益柔靠在门边,“我钱还没攒够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掉。进来吧,尔慈等着你们呢。”

安无咎直接向钟益柔询问了关于纳米机器人的事件,她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披肩,“我也是昨天从游戏里出现才知道这件事。”

“益柔姐姐,你们昨天就出来了啊。”诺亚脱下了鞋,到她的面前。

“是啊。”钟益柔蹲下来,摸了摸诺亚的脸蛋,“姐姐厉害吧。”

诺亚点头,“尔慈姐姐厉害。”

说完她就跑了。

“不是,尔慈姐姐厉害我不厉害吗?”钟益柔盯着诺亚的背影嗔怪了一句,便站了起来,对安无咎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有点蹊跷的。我当时怀疑和沙文有关,所以特意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科技公司和沙文倒是真没有直接关系。”

两人走到客厅,安无咎看到从书房出来的杨尔慈,对她点了点头,然后问钟益柔,“越是没有关系,感觉越奇怪。”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换了个方向查了一下。”钟益柔走到厨房,用马克杯给他倒了一杯自己刚榨出来的营养蔬果汁,递给安无咎。

安无咎正在想事,看也没看就直接接过来,甚至都没低低头,看看杯子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诡异的颜色。

“从医院查?”

钟益柔点头,“对,我去看了一下发生事故的医院,几乎每一家都是有沙文公司赞助的,这些医院的等级从好到坏都有,但能统一采购这种设备,背后不可能没有古怪。而且他们对这个纳米机器人的使用程度也很频繁,几乎每一台临床手术都使用过,所以短短的一两个月,受害者的数量就陡增了。这些被纳米机器人污染的人们普遍都会昏迷、呕吐,吐出大量的血水,内脏受损,尤其是心脏,而且他们还会胡言乱语,出现精神的异常反应,易怒,容易和人起冲突,和之前那批义体感染的人有相似点。”

听到这些,安无咎觉得很奇怪,难不成上次关于传教的讨论真的一语成谶,他们所使用的传教手段真的不再局限于宣传物和口口相传,而是将重心大幅度转移到技术上来。

钟益柔还在说着,看见沈惕朝他们走来,看到安无咎手里的杯子就直接拿过来,对安无咎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不是……”

安无咎还没说完,沈惕就将杯子里的不明液体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怎么样怎么样?”钟益柔十分热心地询问反馈,“是不是很好喝?是我做的特调饮品哦。”

沈惕一听差点背过去,飞快跑到洗碗池去吐。

“什么嘛居然这么对待我的饮料!”

安无咎也笑了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是你做的!”沈惕咳嗽了几声,“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沙发上的吴悠幸灾乐祸,“活该。”

钟益柔自己尝了一口,“不难喝啊,都是很贵的材料呢……”她转而去找下一个目标对象,“南杉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

一直笑眯眯的南杉立刻变了表情,“啊我就……”

吴悠毫不留情地提前拒绝,“我可不要。”

“不行,”沈惕指着吴悠指使钟益柔,“这你不得给你亲爱的弟弟倒上满满一大杯啊。”

大家吵吵嚷嚷的,气氛温馨,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残酷的竞技,他们也都不是死里逃生,只是多年相伴的好友,彼此陪伴。

隔着嬉闹的众人,安无咎望向了靠在沙发边的杨尔慈。

大概也是有某种程度的默契,杨尔慈也撇过脸,正巧与他对视。她读懂了安无咎眼中的情绪,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这次发生什么事了?”杨尔慈十分随意地问道。

安无咎不知应该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

“嗯。”他顿了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杨尔慈的眉头皱了皱,察觉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