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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芝礼不肯走,林天扬堵死了女厕的门,一巴掌甩下去:“你他妈给老子安分点!”

这一巴掌打得许芝礼脸上立刻浮起血红的指印。

她眼冒金星地脱了力,被林天扬往外拖出去一截,抓着门框的手摇摇欲坠。

苏好摸了摸口袋。

她的手机落在卡座那里没带。

“林天扬。”苏好眯起眼,叫了他一声。

林天扬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人是苏好,因为惊讶,抓着许芝礼的力道松了松:“苏好?”

“这里是女厕,”苏好平静地看着他,“你俩有事私下去解决,别堵着门?”

“哟,你现在不管许芝礼闲事了?”林天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都说是闲事了,我吃饱了撑的吗?”苏好回他个笑,努努下巴,“赶紧让让,陈星风还在等我。”

“行,那就给风哥个面子。”林天扬笑了笑,给她让开了道。

苏好跟许芝礼对视一眼,慢慢走过去,到门边突然一把扯过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许芝礼抬起膝盖照着林天扬的裆部使劲一踹。

两人飞快往大厅跑,跑过一段,迎面来了一大群武校生,又不得不掉转方向,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了出去。

“卧槽……”林天扬难以置信地捂着裆蹲下去,冷汗直冒地朝那群武校生喊,“愣着干什么,去给老子扒了许芝礼和苏好的皮!”

*

苏好和许芝礼狂奔在酒吧外的偏僻巷弄。

天色阴沉,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丝,落在眼睫上遮了视线。

许芝礼被高跟鞋绊得踉踉跄跄,一边跑一边把鞋踹掉,光脚踩在水泥路面上。

“你是嫌命长吗怎么惹上林天扬了!”苏好扯着嗓子问她。

“我绿了他啊!”

“草,你不早说!”苏好破口大骂,看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武校学生,“你早说是这样我就走了!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别骂了省省力气!”许芝礼也回头看了眼,“一会儿我往西去,你往东,跑过一条巷子就是人多的马路,要真被逮你就服个软叫声爸爸,武校生不打叫爸爸的女人!”

“开玩笑,老娘这辈子还没跟谁服过软!”苏好撒开许芝礼的手,跟她在岔口兵分两路,结果真被许芝礼这个乌鸦嘴不幸言中,还没奔出巷子,迎面出现一个从另一条路围追堵截而来的武校生。

苏好脚步一顿,后边两个也追到了。

她嗓子冒烟,站在中间腹背受敌。

雨渐渐下大,轻飘飘的雨丝慢慢成了淅淅沥沥的雨点。

巷子口那盏孤零零的老路灯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隔一阵就会闪烁着一黯。

“挺能跑啊?”身后那个高苏好一个头的男生笑了一声,跟边上人说,“我知道这女的,画画的,不用搞别的,把她右手废了就行。”

“好嘞丁哥。”

苏好屏息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右手细细打起了颤。

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朝她逼近过来。

三米。

两米。

一米。

苏好的泪腺一瞬间释放出热意,猛地抱头蹲下:“爸——!”

丁柏被她喊得一愣,伸出去拽她的那只手一滞,忽然看到地上多了一道斜长的人影,回过头去,见巷子口不知何时来了个人。

一个穿衬衫西裤的少年,身形颀长清瘦,侧脸匿在阴影里看不清。

丁柏眯了眯眼,“喂”了一声:“武校办事,没事让道。”

巷子那头,徐冽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把袖子轻轻挽起,走上前来:“有事。”

苏好听到这声音一怔,猛地抬起了头。

丁柏挑了挑眉:“谁啊你?”

“她爸爸。”

“?”

丁柏还在发愣,徐冽突然一把拎起他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掼在了水泥地上。

苏好懵在了原地。

其余两个男生一僵之下立马朝徐冽冲了过来。

徐冽闪身避开,反剪了当先那人的双手,把他脑袋往墙上重重一撞,手一抡卸了他一条胳膊,回身踢了脚另一个的膝窝,把人踢得扑跪在地。

苏好眼睁睁看着这三个身强力壮的男生摔进泥里又爬起,爬起又被打趴。

大雨如注,在小巷里铺下一道蒙蒙雨幕。

路灯黯了又亮,亮了又黯,光晕越来越模糊。

雨水一遍遍冲刷地上的尘泥和新鲜的血迹,直到那三人痛到满地打滚,再也挣扎不起。

徐冽站在雨幕里,静静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人,目光落到捂着肚子嘶嘶吸气的丁柏身上,慢慢走到他身边,屈膝蹲了下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问:“刚说要废她手的,是你?”

丁柏紧紧咬住牙不作声。

徐冽拎起他的衣襟,将人一把重新掼到墙上,扣住他右手手腕用力一拧。

“咔哒”一声,丁柏的脸瞬间没了血气:“啊——!”

苏好蹲在墙根浑身一抖,抹了把被雨水迷了的眼,怔怔望着徐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