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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翘看看他的脸色,指了指他圈着自己的手臂:“这样碰到不难受吗?”

程浪感受了会儿,把她抱紧一些,摇摇头:“能接受了,可能伦敦那晚突破了不少。”

就是他把她亲肿的那晚咯。徐翘瞪了瞪他。

“那晚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还生气吗?”他抚了抚她的下唇。

要么彻底原谅,要么就此斩断。既然已经作出选择,徐翘就不想再反复踌躇,因为过去而裹足不前了。她才不当这种黏黏糊糊不潇洒的女孩子。

她摇摇头:“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以后你不能这么来了。”

“嗯?”

她强调道:“治病可以,但必须是‘我为你治’,而不是‘你拿我治’,分得清吗?”

程浪想了想:“就是你来亲我,和我来亲你的区别。”

“……”简单粗暴点这么说是也没错。

程浪笑起来:“我理解,并且愿意严格遵照医嘱。”

又“狗”上了!徐翘推推他:“走走走,谁说要给你开药了呀。”

程浪反手扣住她手腕,把她轻轻拉回来:“真不肯开?”

徐翘捂住嘴摇头。

谁叫他今晚又带她去吃海鲜,她这一嘴子虾蟹味吃了柠檬糖都没彻底去干净,这时候亲亲也太破坏意境了吧!

程浪点点头,松开她:“那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

她低低哼一声:“等我洗完澡啦!”

程浪领悟到了她这会儿不愿意亲热的原因,给了台阶:“好,累一天了,你先去泡澡休息休息。”

——

徐翘洗澡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心软说了那句话。

毕竟隔了一阵子没见面,亲密接触本来就会有些紧张,更何况详细约定了一个时间。到时候两人各自洗完澡,眼神一对,然后问“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这也太让人害臊了吧!

亲热就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她到底为什么提前跟他约好啊。

徐翘带着一种无助和迷茫洗完了澡,特意把内衣穿齐整,扣紧实,才换上睡裙,然后轻手轻脚,做贼似的打开了房门,结果就是浑身一抖——

已经万事俱备的程先生正手执咖啡杯,站在楼梯边,干等他的东风小姐。

有必要搞这么隆重吗?还大晚上喝咖啡,这是打算跟她嗨皮一整夜?

听到响动,程浪回过头来。

徐翘恢复镇定,远远道:“这么晚喝咖啡还要不要睡觉了呀?”

程浪无所谓地看了眼杯底:“不想抽烟,所以喝点东西,我的身体对咖啡基本已经免疫了。”

“因为工作时候喝太多吗?”

“可能是。”

“男朋友好辛苦哦。”徐翘走上前去。

程浪把咖啡杯随手一搁,问出了徐翘觉得很羞耻的那个问题:“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徐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他。

程浪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房间带,嘴上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让她放松:“说认真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画几幅装饰画摆在家里,我觉得卧室有点空。”

“那得看灵感。”徐翘跟着他往里走。

“希望不是今天这样的坏灵感。”程浪笑了笑,把她带到沙发。

徐翘感觉自己像是来相亲,坐下后居然小学生似的双腿并紧,手心握膝。

程浪也察觉到了“提前约定亲热”的弊端,又好笑又无奈地把她抱上自己的腿:“还早,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呀?”徐翘垂眼看他。

“都行,还有什么想问我的,都问出来,今天把话说开,以后少吵点架,就算吵架也不闹分手了,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徐翘还真记起一个疑问。

“哦,是有件事,”她点点头,“我有点奇怪,如果你跟那位何小姐除了工作外一点联系都没有,你堂哥也不好凭空捏造那种事吧?”

“要说联系,过去是有一些。”

“嗯?”徐翘挺直腰背,正色起来。

“她爷爷跟我爷爷关系不错,我们两家逢年过节偶尔互相拜访,之前有次她偶然在宴会上发现我有些异常,隐约猜到一点内情。”

徐翘紧张地攥紧了手:“然后呢?”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猜测我在跟女性接触方面有严重洁癖。她没告诉别人,替我在宴会上打了掩护,之后有几次公开场合也帮过我,类似像……”程浪回想着道,“比如有女性拿着酒杯刻意接近我,她会装作不经意地把人隔开。”

“哦,所以你堂哥还以为她对你有意思?以为何家这次可能将错就错地不澄清?”

“大概是这样。”程浪点点头,看她的表情略有些出神,“不高兴吗?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对我只是朋友的帮助,我对她也只是朋友的感激。”

徐翘摇摇头,示意没有不高兴,两条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只是在想,我怎么没早点遇到小程总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程浪说这些话,她不是介意,而是遗憾没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参与他的过去。

“我昨天也在想,”程浪忽然认真看着她,“北城不大,为什么没在出国之前遇到你。”

“嗯?”徐翘被拉回了注意力。

“我猜宋冕以前应该帮过你,是吗?”

“小学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保护过我,还教我改掉了普通话的口音。”徐翘点点头,“我和他也是朋友的帮助跟朋友的感激,你别老瞎吃醋!”

“醋还是要吃,不过我不讨厌他。”他笑了笑,又皱眉思考起措辞,“虽然这样说有点矛盾,但我确实很感激他,感激他在你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否则我不敢想象,那个小姑娘会一个人偷偷哭成什么样。”

徐翘的心窝子像被人用一记软锤轻轻砸了一下,酸楚又酥麻。

眼睛突然就有些想落泪。

她捧起他的脸:“程浪。”

“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想了想,又叫一声:“程浪。”

程浪笑起来:“在这儿。”

徐翘眼眶里有泪花在冒:“我觉得我很喜欢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哦。”

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跟他表达心意。程浪意外之余,心中五味杂陈。但这些难以付诸言语的滋味,最后指向的结果都是同一个——他想更加珍重她。

“尽我所能。”他点点头,轻轻抹了抹她的眼角。

“那我现在准备亲你了。”徐翘收起眼泪。

程浪摆出欢迎的架势:“却之不恭。”

徐翘低下头,闭起眼,吻上他残留着咖啡香的唇,轻轻含了含他下唇,生疏又缓慢地跟他厮磨。

程浪记着她之前的话,没有主动动作。

她顿了顿,睁开眼,低声问:“会难受吗?”

“暂时没有。”他同样睁开眼,笑着说,“不用问,接受不了我会说。”

徐翘放下心来,再继续的时候,胆子大了些。

当她终于第一次探入舌尖,几乎是一瞬间,程浪忍不住咬了她一下。

徐翘呜咽一声,退了出去:“说好我来的。”

“宝贝,我虽然不正常,但也是个男人。”

徐翘被他逗笑。

程浪偏头吻去她唇上潮湿:“头给你开了,接下来可以让我动了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那好吧。”徐翘点点头。

程浪看了眼她身后:“沙发有点挤,去床上好吗?”

徐翘一个激灵:“这不……挺宽敞吗?”

“没床宽敞。”程浪笑了笑,“只是换个地方亲,我不过界,这种事肯定尊重你,好不好?”

“哦。”徐翘点点头,正准备从他腿上爬下来,就被他的手臂穿过腿弯,打横抱起来。

“哎!”她下意识叫了一声,一把搂住他脖子,“你现在能耐了呀,这样不会发病吗?”

“好像真的不会了。”程浪把她抱上床,轻轻放平。

徐翘紧张地蜷缩了一下。

完蛋,她这是亲手放了一头饿了二十多年的狼出来。

程浪在她旁边躺下来,把人拉进怀里,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先吻了下去。

久违的晕眩感很快袭来,似乎不管被他亲多少次,都像第一次一样新鲜。

湿热的缠绵烘烤着被褥,两人渐渐都有些迷途不知返,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程浪的手探到她腰窝,又往上摩挲她的蝴蝶骨。

徐翘在浑身过电般的刺激里回应着他,手抵在他身前挠痒痒似的作乱。

直到某个混乱的瞬间,感到后背什么力量忽地绷散,一股束缚蓦然一松。

徐翘猛地睁开眼。

程浪动作一顿,低头看她,似乎也有些疑惑,缓缓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