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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维道:“若、若那把刀真的曾沾过感染时疫之人的血,闵州到京城最短也有十日路程,疫病在刀上是存活不了十日的,且先前陛下说的有理,若那真是疫病,第一个被感染的,也该是那妇人,如今十日那妇人都完好无损,并无发病迹象,我想陛下和易姑娘都不用太担心。”

易欢听到这话,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沈太医没有骗我吧?”易欢问。

沈之维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事关陛下龙体,微臣怎敢妄言!”

易欢松了口气。

晋渊伸手,掐了下她的小脸,说:“这下安心了吧?都说了时疫无法被带到京城来,否则京城早就沦陷了。”

易欢看着沈太医为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她忍不住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在男人的脖颈间。

晋渊安抚式的拍了拍她的背,他道:“今日这一切都是个意外,一定要怪的话,便怪我没有能力十全十美解决闵州时疫之事。”

易欢却摇了摇头,说:“不怪你。”

“若哪一日,真去了闵州,我也是要去那千人坑看看的,那妇人说的没错,我身上背负着这上千条生命。”

如今易欢不允许任何人说晋渊的不好,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易欢说:“你是为了保全更多人,无论如何那上千条在时疫中牺牲的性命,都算不到你头上去,晋渊,你不要听那女人胡说八道,不怪你的,你的决定没有错。”

晋渊听到这话,唇角含着浅笑,说道:“所以也不怪你的,欢儿,今日我在狩猎时受伤,不是你的错。”

易欢一愣。

“莫要将错都拦到自己身上,这只是一个意外,不是吗?”男人声音温和。

自打晋渊受伤后,易欢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比自责的状态,心也一抽一抽的跟着头。

晋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你也没有错,欢儿。”

肩头一小块衣衫被泪水打湿了,晋渊感受到那潮湿的触感,没有再说话,任由她趴在他肩头哭。

便连哭,她都哭的那般隐忍,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敢叫晋渊瞧出来。

可晋渊却心知肚明。

过了会,掌管绣衣使的监察御史顾惊岚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有急事禀告。

晋渊拍了拍易欢的背,哄道:“先出去和张公公玩会儿?我和顾大人谈会正事。”

易欢乖乖的点了点头,从他身上起身。

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走去。

晋渊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好笑,冲着她摆了摆手。

易欢离开后,晋渊一张脸霎时阴沉了下来。

他起身,问顾惊岚:“可有查出是谁放那女人进来的?”

顾惊岚跪在地上,说:“回陛下,今日负责看守樊山猎场的侍卫,暴毙了。”

晋渊起身,冷笑出声:“好得很,看来对方早有准备,给我狠狠审那女人,只要留她一口气在就行。”

“是,陛下。”

“陛下,还有闵州时疫一事,时疫能在人身上潜伏十日之久,先前染上时疫的几个弟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