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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装傻道:“易娘子,您说什么呢,陛下已经提前回宫啦,您也赶紧回京去吧。”

“我都知道了,晋渊他出事了是不是?张公公,能否、能否让我见他一面?”

张德胜静静看了她片刻,摇了摇头,说:“既您什么都知道,您就该知道陛下的用心良苦,陛下现下生了病,是不会见您的。”

“我只远远看一眼,好不好?”

张德胜为难道:“易娘子,您就莫要为难小的了,您还是赶紧听陛下的话,回京去吧,也好叫陛下安心养病。”

易欢见此,忽的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

张德胜惊到了。

张德胜怎么敢让她跪!

他连忙将人扶起,说:“使不得!易娘子,使不得啊!你这不是折煞老奴么?”

易欢却不起,“只一面,我不会靠太近,我会系好白巾隔着珠帘站的远远的,好不好?”

张德胜面露难色。

易欢又不肯起。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身后传来了监察御史顾惊岚的声音:“既她想见,便让人家见一面就是了,若叫陛下知道他心尖上的人跪你跪了这么久,张公公,你这颗脑袋只怕要不保。”

张德胜登时被吓出了冷汗。

他道:“既顾御史都这么说了,那行吧。”

话落,张德胜叹了口气。

易欢换了衣服,脸上蒙了白巾,跟着小太监进了寝屋,张德胜不敢让她离的太近,只站在寝屋门口,隔着珠帘远远瞧着。

晋渊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喂什么吐什么。

刚喝下去的药,没多久,晋渊便撑着床沿吐到了地上的盆里。

他如今虚弱极了,脸色煞白,便连唇都白的吓人,一双平日里充满精神气的眼,此刻也一派死气沉沉。

晋渊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听到动静,他问:“是、是欢儿回来了么?”

声音也无了往日里那股威严与戏谑,只余满满的虚弱与疲惫。

易欢一听见这声音,便忍不住落了泪,他唤了一声:“晋渊。”

顾惊岚站在易欢身后,说:“陛下,你家这小娘子站在屋外急的不行啊,还下跪求张公公,不放她进来,臣真怕她自寻短见。”

晋渊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语气颇为严厉,说:“你不乖。”

易欢站在远处,一边落泪一边说:“是,我不乖。”

“你乖一点,别让我担心,我让绣衣使送你回京,莫要再执拗了。”

易欢却摇了摇头,她说:“我不回去,我要等你好。”

“哪怕你因此生我的气,恼了我,不要我了,我也不回去,我要等着你好起来。”

易欢鲜少会有这般胡搅蛮缠的时候。

“你强迫也无用,你若叫人强迫我,我就在面前自残自绝,你最疼我了,你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