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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他在狱中无意中救了一位心脏病的狱友,又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了一年。

这五年,他有怪过祁稚的心狠,却转念间又因为她过的幸福而感到满足。

却不曾想,她找到了这里。

六年.....

自己早就不配了。

段京辞喉咙发紧,叩着火机的拇指无力地挪开,抬手将唇边的烟置于两指间,揉搓至烟草落了满地。

就像他的情绪,密密又麻麻,杂乱而无序。

夜晚九点,晋城录音室。

“我的好朋友是信佛之人,她常带我去往香火最旺的寺庙,堂内烟火缭绕,她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香火添插在神圣的鼎冠中,用以往信徒的香灰扶正她的香火,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眉头微皱,睫毛微颤,她许的什么愿呢?是否虔诚至此,就会顺心如愿?”

“直到某天,我也学着她的模样,跪坐在蒲团上,将我心中所想寄托与神明。”

“我至诚祈愿,惟愿吾爱喜乐顺遂,如太难,平安足矣。”

录音室对面的工作人员隔着一扇玻璃比了一个ok:“祁老师,可以了。”

“辛苦了。”祁稚朝各位工作人员微微鞠躬,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祁稚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所以今晚也算加班了,打开手机,手机已有十来通未接电话,指尖划了一下,没有陌生来电号码,微信也没有加好友申请。

不予置否,祁稚有些失落,不过能忍,她划掉了母亲的未接来电的提示,回拨了一个电话给闺蜜宋亦婉。

“什么事?”

隔着电话,宋亦婉都感觉到了她的声音不对劲:“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抽烟抽猛了。”

祁稚如实交代。

两人在大学就认识了,对彼此知根知底,在异国他乡的,两个华人一见如故,自然就玩到了一块。祁稚今年受邀回国参加配音大赛,也偶尔接点活,而宋亦婉毕业后则是留在国外开了自己的画展,认识了富二代,闪婚,不过也正在闹离婚。

“你小心点!别把自己的前程抽断送了!”宋亦婉知道她有分寸,但还是压低声音故意吓唬她,就跟吓唬小孩一样。

祁稚这次很听话:“行,我会惜命的。”

“嗯?”宋亦婉看了看手机屏幕,对面的人乖得她怀疑不是祁稚,她调侃道:“你撞邪了?那么乖?”

祁稚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将包包丢在一边,她隔窗望着天上的明月,清冷如他的眉眼一般,此刻,祁稚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地愉悦。

再开口说话时,都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婉婉,我见到他了。”

宋亦婉愣了一下:“谁?”

祁稚的脑海中浮现的那张脸终于不再只是记忆中十九岁的段京辞了,她的眸光熠熠,似泛着泪光,声线很轻,很轻:“我的...段京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