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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嫩小脚丫狠狠一脚踹中左脸的大佬中的大佬:“……”

刚狠狠一脚踹完大佬中大佬的左脸的一米六大佬:“……”

于是乎,仿佛被上帝之手咔擦摁下了暂停键,身着黑衬衣脸色冷峻的男人和坐在浴缸旁边儿翘着脚丫子一副半迷茫脸半震惊脸的姑娘同时一滞。整个画面定格了足足零点三七九秒。

浴室也瞬间静了。

须臾,商迟那边儿先有了动作。他缓慢抬起左手,指尖触及刚才被底料包小姐突然一脚袭击的脸颊,侧过头盯着她,向来冷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边儿,在对面那位大佬深不见底的目光审度下,白珊珊被酒精浸泡了一晚上的大脑其实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她先是茫然地愣了下,茫然地瞅了瞅商大佬那张俊脸,再茫然地瞅了瞅自个儿瞧在半空的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没穿鞋的jio,最后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想法:

单从刚才的脚感来说,这位超级霸总脸上的皮肤还挺不赖……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小会儿就被之后片刻回归的理智啪一声pia飞到了爪哇国。

“那啥……咳。”白珊珊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把脚放下来,坐在浴缸边儿尴尬地挠了挠脑壳,看着商迟说:“商总,我这人一受刺激就喜欢高抬腿,一不留神就抬高了,砸到您老人家的脸真是不好意思啊!”

商迟手已经从脸上放下来了。他站原地,垂着头,居高临下盯着她,半晌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白珊珊:?

事实上,商迟刚才用嘴给底料包小姐的醒酒汤只是开始缓慢发挥作用,这会儿的白珊珊虽然已经从昏睡中醒来,但她大脑依然处于醉醺醺的状态中。

有些人醉了之后,会直接睡大觉;有些人醉了之后,会非常癫狂地发酒疯;还有些人醉了之后,会非常淡定地发酒疯。

白珊珊就不一样了。她的醉酒日常非常别具一格,是三者的结合体。常规操作是先淡定地发酒疯,例如之前一脸淡定地给商迟打电话并非常清醒地报出自己身处的坐标;再癫狂地发酒疯,例如之前摇摇摆摆撞进商迟怀里,抱着他脖子河东狮吼“锤死你”;再睡一觉,例如之前在商迟怀里呼呼大睡;最后再突然醒来继续淡定地发酒疯。

例如现在。

这会儿,处于淡定酒疯情景模式下的白珊珊,脸上表情镇定自若,完全跟个正常清醒人似的。她淡定地看着不远处浑身散发着低冷强气压的变态大佬,淡定地眯了眯眼睛,心理活动在“天啦噜,我居然踹了变态大佬的脸蛋儿一脚?完美,可以吹十年”和“他咋不说话呢,被我踹傻了?我这么牛逼啊?”之间光速来回切换。

过了几秒钟,一脸淡定地白珊珊撑着浴缸边沿淡定地站起了身,淡定地往前了几步,淡定地带着满身满头发的火锅底料味儿站在了商迟面前。

商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姑娘,眸子黑而亮,带着一丝兴味儿。

小底料包整个人吊儿郎当地站在他跟前,两人身高差距太大的原因,为了能瞧他瞧得更仔细,她不得不有些吃力地仰起小脖子,连一双光秃秃的脚丫子都踮得高高的。

片刻,一双细细白白的小手举起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挥挥,故意作出一副很担心很诚恳的表情,浅粉色的嫩嫩的唇瓣儿开开合合,嗓音轻软:“商大佬,您没事儿吧?”顿了下,又相当认真地补充,“以您这体格,这身体素质,在下刚才那一脚应该还不能给您踢个二级伤残出来吧?”

商迟抬眸,视线往上,从小底料包的嘴唇移向她的眼睛。

与面部表情上表现出的友善和关心截然不同,她亮晶晶的眸子里大大方方招招摇摇地写着两个词:得意洋洋、幸灾乐祸。

像只狡黠调皮的小狐狸。

看来酒还没有完全醒。

商迟将她目光收入眼底,微微一挑眉,黑眸深处浮起一丝寡淡兴味。伸手,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没什么语气,“白珊珊,你敢踢我?”

“emmm……”小底料包闻言低下头,指尖敲着下巴,一副很认真很认真沉思的样子,似乎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由衷道:“我确实不应该踢你脸。”

商迟视线在她娇红的脸蛋儿上流连,指尖一挑,把她的小下巴抬起来,低头贴近几分。他闭上眼,薄唇若有似无扫过她脸颊上那层细细的绒毛,嗓音低柔:“那你知道错了么。”

“嗯,我错了。”此时的白珊珊根本不懂拐弯抹角为何物,完全就是心里想什么便直接说什么。她抬起眸,举起两只小爪子非常真诚地握住了商迟捏她下巴的大手,大眼睛看着他,非常恳切地继续道,“对付色狼,我就应该踢你蛋的。”

商迟:“……”

底料包小姐完全没注意到男人阴沉沉的脸色。说完,她扭过脑袋往边儿上一瞧,刚好看见已经蓄满了热水的浴缸。水蒸气腾腾往上冒,整个浴室里都氤氲起了一层纯白梦境似的雾。

她伸手指了指浴缸,好奇:“放这么多水干嘛?商同学你要游泳吗?”

商迟:“……”

商迟的耐心已经快被这只醉醺醺的小底料包消磨殆尽。他侧过头面无表情地静几秒,松开她的下巴,转而捏住了她指着浴缸的纤白手腕,一拽。

喝醉酒的人本就重心不稳,白珊珊半梦半醒毫无防备,踉跄半步便被商迟扯进怀里。她先是一愣,然后挣扎起来。

男人的手臂修长而有力,扣住她的纤腰,死死的。不让她动弹分毫。

被限制自由的底料包皱巴起了一双小眉毛,仰头瞪他:“你要干嘛?”

“脱你的衣服。”商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手搂紧她,另一只继续去拉她薄外套的拉链,语气淡漠,“给你洗澡。”

底料包小姐虽然在发酒疯,但脑子里怎么也还剩几分理智。尤其是在变态大佬面前,她基本防线的守卫还是非常坚固的。

白珊珊一把伸手拽住自己的衣服拉链,死死的,力气奇大,脑袋摆得像拨浪鼓,非常不满:“不脱,不洗,走开。”

商迟沉下嗓子,语气低得危险,“白珊珊,给我乖一点。”

“凭什么要我脱了你给我洗啊?啊!”这种半带威胁式的话语成功点燃了一米六大佬内心那颗暴躁的小宇宙。她彻底怒了:“那我多亏啊?为什么不是你脱了我给你洗啊?啊!”

一米六大佬说着话,目光往下一瞄,男人黑色衬衣的最上面几颗扣子松着,衣料下紧实性感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见状,她脑袋下垂三十度,盯着地面,轻蔑地冷笑一声,一双小白手飞速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衬衣分别往两边儿狠狠一扒。

表情霸气威猛,动作一气呵成。一顿操作猛如虎。

于是乎,空气里“刺啦”一声,超级霸总身上那件天价衬衣被撕烂了,彻底敞开,几粒金属衬衣纽扣噼里啪啦落在浴室的白色大理石地砖上。

商迟:“……”

扒衣完毕,底料包小姐高贵冷艳地摸到墙上的灯开关,高贵冷艳地“啪嗒”一声摁亮,最后高贵冷艳地抬起脑袋。

浴室的灯亮了,通透纯白的光线驱走黑暗,男人高大修长的身躯映入视野。冷白的肤色,紧实的肌理,肩膀很宽,腰很窄,胸肌腹肌人鱼线全都相当的流畅漂亮。

前胸腰腹和肩部依稀可见各色各样的陈年伤疤。

白珊珊怔了下。

也许这么形容一个成熟男人不太妥当,但在此时此刻的一米六大佬眼中,眼前商迟的身体,非常美。

那是一种强烈的、野性的、阳刚的,又带着一丝残缺不完美的美感。

这腰这肩这胸这身段儿,难怪跳舞这么好看。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白珊珊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商迟左肩那道刀伤式样的伤痕。她微微皱了下眉,声音很轻很轻:“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商迟安静地盯着这个姑娘,沉默无言,黑色眼睛里带着丝若有所思的深意。

白珊珊有点难过又有点同情的语气,“受过这么多伤,肯定好痛好痛,也痛了好多次。难怪你心理这么变态呢。”

商迟:“……”

醉酒的人通常思维都是非常跳跃的。因此,在感叹完变态大佬这副男模似的绝世好身材并同情完他这一身的陈年伤痕后,白珊珊脑瓜子一转,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谁帮谁洗澡的问题上,忽然抬眸看向商迟的脸。

灯光下,男人的面容英俊而冷静。也垂眸淡淡地看着她。

她盯着他,眸子清亮晶莹极了,举起一只手圈住嘴巴做话筒状,小声地问:“你还需要脱吗?”她扫了眼他敞开的黑衬衣和黑色长裤。

“什么。”商迟没听清,弯腰,侧耳贴近她少许。

白珊珊小狐狸似的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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