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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体力确实不太好,体能可以用差来形容,可被程宗遖这么一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竟然没由来的害起了臊。

虞粒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他这一句,程宗遖就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我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没注意你的消息,别生气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闲适和沉稳,耐心的解释着,温柔的包容着。

“你不是在睡觉吗?”虞粒问。

“可不是么。”程宗遖困扰的叹了声,嗓音里满是疲惫:“休个假都消停不了。”

虞粒再一次感叹,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心疼程宗遖,不忍心再打扰,就回了句:【那你快睡觉吧,我要上课了。】

程宗遖回了个“好”字。

聊天结束。

高三学习紧张,下了课,大部分同学都回了教室继续学习。虞粒也准备放下手机加入刷题的队伍,可手机却在此时剧烈震动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第一反应就是皱起了眉。

蒋潇雅打来的。

虞粒直接挂断。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谁知道蒋潇雅又打了过来。

虞粒心烦意乱,她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站在楼梯间,接听。

一开口语气就很冲:“你到底想干嘛。”

“你昨晚去哪里了?”蒋潇雅说,“你爸他酒醒了,他…”

“他不是我爸!”虞粒尖锐的打断,“这段时间我会住在我朋友家,你不要再联系我。”

“虞粒,你什么意思?”蒋潇雅情绪激动起来,“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吗?都跟你解释过了他喝醉了!唐元强说他把你认成我了!你这又是闹哪出?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有他,你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只有你才想过这种生活。”

“你在哪个朋友家……”

虞粒不想再跟蒋潇雅费口舌,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手机恰好显示电量不足,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了。昨晚在程宗遖家忘记充,现在也没有充电器。她只好将网络关闭,开启了低电量模式。

虞粒原本想去找同学借一个充电宝,可问了一圈都没有借到,没有人带。

今天是周五,除了高三生都正常放学,但高三生也可以出去逛一圈,在上晚自习之前回来就行。

于是虞粒约陈泽宁和陈妍宁去小吃街吃东西,顺便可以扫一个充电宝。

到了放学时间,学校里乌泱泱都是人。虞粒和陈泽宁一同下楼,准备去找陈妍宁一起去小吃街。

反正马上就要有充电宝了,她无所顾忌般重新连上了网,想看看有没有程宗遖的消息。

连上网之后,果不其然,弹出了一条程宗遖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Zn:【晚上吃什么】

虞粒心里喜滋滋的,她打字回:【打算跟朋友去小吃街逛逛,你呢?】

消息发出去之后,虞粒正当打算收起手机后,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虞粒往旁边退了退,扭头看过去。

“不好意思啊。”

撞她的人是个男生,嘴里叼着根牙签,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弟。嘴里说着昏话,比如这妞儿挺漂亮啊,大哥上了她。

他那油腻腻的眼神落在虞粒身上,浮浪的眯了眯眼,道歉也毫无诚意可言。

虞粒对这种小混混一向嗤之以鼻,嫌弃的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多理。谁知无意间扫了眼男生的穿着。

黑棉袄,校服裤,还有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带棉的,明明是黑色的,可鞋面还是脏得要命。

一看到这双鞋,虞粒先是迟疑了几秒钟,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偷她手机和钱包的那个男生,也是穿这种鞋。

虞粒又仔细的打量一番,凭着记忆回想,这男生跟之前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贼,身高差不多,穿着打扮也差不多,年纪也相仿…

靠!

原来贼还跟她一个学校!

虞粒想也没想就冲上前,一脚踹对方腿上:“可让老娘抓到你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让你偷东西!”

男生被这一脚踹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将牙签一吐,骂骂咧咧的指着虞粒:“臭娘们儿,找抽呢是吧!”

“偷东西偷到姑奶□□上!”虞粒毫不示弱,“缺德玩意儿!”

“操!他妈的有病!”小混混又骂了一句,怒气冲冲的就走了过来,“你再给我骂一句!”

陈泽宁反应很快,一把将虞粒拉到了身后,他个头儿高,眉眼戾意横生,看起来很凶:“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陈泽宁给我教训他!我手机钱包就是他偷的!”虞粒跳起来,指着小混混。

“哎哟我操?”小混混脸都绿了,“这年头碰瓷碰成这样?你要说我跟你偷情,还有那么点可信度!”

“你他妈嘴贱是吧!说不来人话就别他妈上老子面前来吠!老子让你吠!”陈泽宁脸色更沉,一字一句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气急,照着小混混的脸就是重重几拳。

小混混身后的那几个小弟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跟炸了毛的小跳蚤似的,跳过来就要给大哥报仇雪恨。

虞粒总算找回了点理智,认清现在的局势,他们现在是2对5,就算陈泽宁再能打,也绝对打不过他们五个人!

然而陈泽宁并没有这个觉悟,他已经被气昏了头脑,扬起胳膊就要往前冲,虞粒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抓住了陈泽宁的手腕,拔腿就跑。

“跑啊!”虞粒喊。

陈泽宁被虞粒牵住了手,他的注意力全然停留在他们相牵的手上,原本滔天的怒火似乎被一场春雨所熄灭。

他跟虞粒的关系向来好,可他们之间都是像兄弟一样相处,偶尔会搭个肩膀,亲密程度也局限于此了。

牵手还是第一次。

其实准确来说,不算牵手。她只是拉着他的手腕。

他的心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变乱,一下比一下有力,似乎快要破膛而出。

他情不自禁手腕一转,握紧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感受她手心的温度。

后面那几个小混混已经追了上来。

陈泽宁便反客为主,拉着虞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学校里人来人往,他带着虞粒小心的躲避,时不时会撞到其他人,然后再匆忙的道个歉。

很快跑出了校门,那几个小混混也被他们甩出了老远一段距离。

虞粒往后看了眼,终于放松了警惕,这会儿倒是又嚣张起来了,往身后“呸”了声。

陈泽宁也回头,他们目光相撞,谁都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陈泽宁,你行啊,关键时刻够爷们儿!”

“那是,你只有我能欺负!”

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是在“逃亡”,然而在不知情的人眼里-----

穿着校服的两人,手牵着手,他们在欢笑,他们在奔跑。

他们蓬勃朝气,他们年轻张扬。

正是黄昏,温柔的光洒满每一个角落,落在他们风华正茂的青春上。

停在校门不远处的一辆低调豪车,程宗遖坐在驾驶座,隔着车窗,沉吟的盯着虞粒渐渐跑远的背影。

她长长的马尾随着奔跑俏皮的晃动,而少年的外套被风鼓起,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越拉越长。

骨节分明的指间把玩着一支雪茄,他慢条斯理的点燃,吸了一口。

车内弥漫白色的烟雾。

他缓缓眯了眯眼,很低的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