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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检测到宿盈溪正在被慕文轩纠缠着,综合所处环境以及两人实力差距等因素分析,认为宿盈溪遭遇危险的可能性极高】

【请宿主自行判断是否要前往查看】

姚容面沉如水,暂停手里的动作:“阿溪现在还在药圃吗?”

得到系统肯定的回答,姚容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地窖,避开巡逻的人群,向着药圃方向飞掠而去。

……

阿昔被慕文轩纠缠得不轻,再加上慕文轩一直在打感情牌,还说只要阿昔陪他喝完这壶酒吃完这碟糕点,他就会乖乖松开阿昔的手。

阿昔为了脱身,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靠近自己的嘴唇。

慕文轩脸上还挂着沮丧挫败,心头却雀跃起来。

总算是搞定了,不枉他装傻装醉一场。

突然,斜里伸来一只手,拦住了阿昔的动作。

慕文轩脸上一沉。

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坏了他的好事。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慕文轩看到了一张十分陌生的脸。

慕文轩喝问:“你是哪个门派的人,不知道这是旭阳派的后山,其它门派的人不得随意进出吗?”

姚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点了慕文轩的几个穴位。

慕文轩连闪避的姿态都没做出来,就被定在了原地,内力更是完全停止了运转。

他满脸惊骇地望着来人。

姚容朝阿昔笑了笑,取走阿昔手里那块桂花糕,硬塞进了慕文轩的嘴里。

慕文轩拼命吐出,却对抗不了姚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咽下了这块糕点。

“这……”阿昔看看姚容,又看看慕文轩。

姚容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一根接着一根慢慢擦拭自己的手指:“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这块糕点有什么效果了。”

阿昔心底一沉。

之前一直被慕文轩纠缠着,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但现在被姚容一拦,阿昔就意识到:慕文轩刚刚表现得未免太死缠烂打了些。

他好像一定要她吃下桂花糕才肯罢休。

难不成,慕文轩真的在桂花糕里动了什么手脚?

阿昔没说话,白着脸站在那里。

比她脸色更白的,是慕文轩。

小厮给他找的药是一等一的好,糕点才下肚不久,慕文轩就感觉到小腹里有一团火烧了起来。

而后,这团火越烧越旺,烧得他理智全失。

姚容瞥了眼慕文轩的状态,就知道他在糕点里做了什么手脚了。

不想让阿昔看到这么肮脏不堪的情景,姚容转身,想要拉着阿昔走到一边。

阿昔摁住了姚容的胳膊,死死盯着慕文轩潮红的脸:“前辈,我是医者,什么没见识过。你让我看吧,我要好好看着这一切。”

“好。”

姚容想了想,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姚容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轻声提议道:“你和我的手上都沾染有桂花糕的粉末,还是先找些清水,好好清洗干净吧。”

阿昔的理智稍稍回笼,知道这件事情非常要紧,带着姚容去了不远处的小溪。

阿昔蹲在溪边,一下又一下,用力搓洗自己的双手。

搓着搓着,阿昔的眼眶就红了。

姚容没说话,伸手抱住了阿昔。

怀抱里的瘦弱身体正在轻轻颤抖,透着一股受惊后的脆弱与无助。

“阿溪,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阿昔强忍着眼泪:“前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

太可怕了。

她确实看清了慕文轩这个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慕文轩会对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与他一起长大,名义上还是他的同门师妹啊。

这六年里的点点滴滴,难道就全部都是虚情假意,没有过片刻真实吗。

姚容慢慢抚摸着阿昔的头发:“我想,他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你。”

“控制我……就因为我说我要下山吗……”

阿昔其实是不想因为这种畜生而掉眼泪的,可她心里实在委屈得一塌糊涂。

“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毁掉我的清白吗……”

姚容感受到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块。

她的心情随着阿昔低低的啜泣声沉入谷底。

“我应该想到的,药圃这里十分偏僻,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再容易不过。”

如果她早些想到了,阿昔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她是希望阿昔能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是希望阿昔能跟着她下山,但她从来没想过,用这样一种有可能伤害到阿昔的方式。

阿昔听到姚容的话后,啜泣声一顿。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药圃是师父罚她来的。

迟到只是一件小事,师父却高高拿起,当时她就觉得很古怪,现在想来,是不是因为慕文轩曾经跟师父说过什么。

在这件事情里,师父是知情人吗,师父是不是也参与进来了?

也许是因为真相太过难堪,阿昔反倒奇异地镇静下来:“不怪前辈。谁能想到在宗门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姚容问:“你想处置那个畜生,让他受到报应吗?”

“想!”

姚容喜欢阿昔的果决,却不得不提前说清后果:“那个畜生的行事虽然恶心,但是他身份特殊,一旦处置了他,你就很难在旭阳派待下去。”

阿昔闭上眼睛,露出一丝惨笑:“那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叛出师门吧。这样一来,我也能心安理得外出,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了。”

姚容松开阿昔,拉着她从溪边站起来:“我们去看看慕文轩吧。”

从姚容和阿昔离开,再到她们回来,中间只隔了一刻钟的时间。

这一刻钟里,慕文轩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却怎么都得不到舒展。

当看到阿昔走过来时,慕文轩看向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欲|望与哀求。

姚容拦在阿昔面前,用脚踩着慕文轩的胸口,冷冷俯视着慕文轩:“你敢这么盯着她,看来你是不想要这一双眼睛了。”

慕文轩已经没有了理智,根本听不清姚容在说些什么。

姚容隔空一掌,直接废掉了慕文轩的内力,长剑一挑,划破了慕文轩的双眼。

慕文轩疼得张嘴嚎叫,嘴角都扯裂了,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姚容抖落剑尖的血迹,挽了个剑花,将长剑重新收入鞘中:“阿昔,我们走吧。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阿昔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波无澜:“好。”

“你屋里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

“没什么贵重东西,主要是些换洗衣物。”

“那就不收拾了,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再带你下山去买新的。”

走了片刻,阿昔突然问:“那天晚上,前辈突然出现在山洞,是巧合吗?”

“不是。”

“所以说,那天晚上,前辈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那天晚上,我潜入旭阳派,恰好听到你师父他们在谈话,得知你被困在这座山上,就用了些手段找到了你。”

阿昔一怔,她原以为,这位前辈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才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前辈为什么要用假身份接近我?”

“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再加上荒山野岭,如果我不这么说,又该怎么取信你?我出现在你身边,是希望你不必担惊受怕,而不是加重你的猜疑与戒备。”

阿昔的心跳陡然加剧,她唇角颤抖着,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只需记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安好的人。其他人对你的好,也许都是有条件的,唯独我对你的爱,是没有条件的。”

天边最后一抹斜阳落下,照在阿昔和姚容的身上。

阿昔回头望向药圃。

身后残阳褪尽,药圃陷入一片无声无息的黑寂,仿佛会噬人的巨兽,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阿昔脚步不停,紧紧跟在姚容身侧。

她不知道这位前辈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离开旭阳派后会经历怎样的事情,更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

但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和姚容一起离开了旭阳派,奔向一个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