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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必应,连忙吩咐下面的跑腿伙计去街市找寻。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伙计便购来小弓一把,看那式样就知,是給八九岁的孩童戏耍之用。

有那好事之人当下便笑开了,开口道:“公子小姜,你当真要拿一把孩童的弓箭跟随太子去射猎虎狼?”

姜秀润压根不理。只在箭架上来回搜寻,看到一把特制的袖箭,正好配这弓,当下便让浅儿收入了两盒。

既然太子强要她跟随,她便躲避不过去。可是冬狩时危机四伏。

她前世只知道太子遇刺的结果,压根不知过程。

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力求自保。

别看这蛇弓看着简陋幼稚,可是很容易上手,在短程内搭手连箭速度也快。

前世里,她跟随秦诏狩猎,便拿了这蛇弓,秦诏当时也嘲笑她不如不拿,可是后来,勤练了月余的她用这蛇竹弓彻底叫秦诏闭了嘴巴。

而现在,她身后的秦诏看到她拿着这小弓,也和众人一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讽着她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凤离梧也试弓归来。

方才他用一把重弓连续十箭射穿了百米开外的一根红心木桩的靶心处,手腕粗的大洞,惹得围观之人纷纷惊叹叫绝。

这一手绝技,顿时让皮利巴输得灰头土脸。

当他看见姜秀润选的小弓时,也眉头轻皱,直觉这波国质子又是在阴奉阳违,敷衍着他。

身为太子少傅,却拿了一把顽童竹弓上猎场,这姜禾润是有意要下他的面子?

果然,方才丢了面子的皮利巴顿时像被人点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道:“听说这位是太子的恩师,竟然如娘们儿般拿着竹弓?敢问殿下,这位少傅,是教殿下什么的?”

太子没有搭理嚣张的南夷使节,只冷着脸对姜秀润道:“既然选了弓,便试一试吧,若是不趁手,还可以再选别的。”

姜秀润看太子面色不虞,便知他对自己心有不满,不过言语给了自己台阶下,暗示自己换掉这竹弓。

凤离梧不养庸才。今日若不能射得漂亮,依着这位太子的心性,很有可能让自己练射,累死在这射馆内。

果然,到了射场,太子吩咐人摆放的靶子乃是百步开外的远靶。

这等小弓,哪里会射得那么远?

姜秀润举弓试了试,发了三箭,那三箭皆是飞到一半便落地,惹得四周的公子们一阵哄堂大笑。

那南夷使节更是如下水的鸭子一般,嘎嘎嘎地笑起来没完。

姜秀润摇了摇头,对那南夷使节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如非以人作靶子,不能认真练射,敢问这位大人可否配合一下,顶着苹果站在远处,我射苹果便好。”

皮利巴,听了只斜着眼又一顿大笑道:“怎么?我站在那,你的箭便能射远?莫不是公子以为我不敢站,便拿我当借口给自己找回面子?”

说完,他迈着大步走到百米开外,吩咐侍从拿来木盆举在头顶道:“顶个果子,怕你看不见,来个木盆更好射些!”说完又是一阵大笑,下巴飞扬的胡须都一颤一颤的。

而凤离梧的脸色也越发不畅。

要知姜禾润虽然是波国质子,但现在被他纳为太子少傅,那么公子小姜丢的便要是他大齐皇太子的脸面了。

而如今,公子小姜将自己架得这般高,可怎么能下得了台?

姜秀润倒是不急不缓,只吩咐浅儿再寻来一根重弓弓弦,将自己手里的小弓的弓弦替换掉,并勒得更弯些。

这时,蛇竹不为人知的韧性彻底彰显出来,弓弦加紧后,那弦子绷得紧紧的。

这时,姜秀润也不再用跟那小弓搭配买来的竹箭,而是换了她刚才挑选的袖箭。

在众人嘲讽的目光里,这位看似羸弱的少年再次搭好小巧的袖箭,先是朝着别处随意射了几下,然后拉开弓弦,半眯着眼儿,屏息凝神朝着南夷使者射出一箭。

这一箭带着哨声,只听咚的一声,射在了皮利巴身后的靶上,离着他头顶的木盆甚远。

有人惯性还想再笑,可是大部分人却一下绷紧了弦儿。

方才无论姜秀润怎么射,射程不到,便不会伤及使者。

可是现在,他不知怎么调完了弓后,射程一下子变远,那准头却不甚好——这便意味着公子小姜很有可能误伤南夷使者,惹来两国无端的纷争。

那皮利巴显然也想到这点,当下脸色一变,想要离开靶前。

可是他一动之下,才发现,方才那一箭竟然将自己的右侧衣领,陷入了他后脑勺靠着的木头靶面上……

就在这时,第二只带着哨音的短箭又飞了过来……这次射在了皮利巴的左侧,左侧的衣领也深陷进去。

秦诏深知公子小姜射到人的后果,心里暗骂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快走几步,想要阻住姜禾润。

可就在众人不及反应的功夫,一连五根短箭练射,箭箭跟皮利巴擦脸而过。

姜秀润射完后,也不用秦诏阻拦,自放下小弓,叹息摇头道:“在下射艺不精,就此献丑了。”

再看那些箭,没有一箭射中木盆,却支支扎透了那使者的衣服,把他钉在靶上不得走脱。

而也算是见过风浪的南夷使者,却因为这不着四六的楞头小子,吓得裆下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