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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越是这样说,曹南就越不敢大意,他又全面地考察了解了一下这个金生水平时的为人和工作能力,报社总编跟曹南是同乡,当曹南问起金生水的情况后,这个总编也不敢大意,就非常客观地介绍了金生水,最后曹南才决定就用这个金生水。

领导的秘书,不是凭白无故就产生出来的,秘书在中国的政治生态中形成了一个具有特殊地位和特殊利益的群体。其特殊地位主要体现在处于权力通道上,他是领导参阅信息和约见人员的把门者。同时,秘书在完成领导交办的事情时,具有影子领导的性质,加上秘书服务的领导往往是权力和资源丰富的一把手,这些都赋予秘书特殊的地位,往往在政治丛林中被高看。同时,从秘书的权力形态来看,主要是执行权,同时也有领导决策权的部分延伸,是一种隐性权力。这种隐性权力一方面取决于其服务领导的权力大小,同时也看秘书如何行使,这也就是中县官场所说的“会不会干”。对于很多干部来说,秘书经历往往是其一生仕途的转折点,他们大多在服务领导之后,仕途进入快车道。

就这样,金生水经过曹南全方位的考察,成为了市长江帆的秘书。

今天可能是情况特殊,江帆没有带金生水去锦安,其实,钟鸣义也没有带秘书。彭长宜看到小金很敬业,不由地也在想将来自己也要找个秘书了。

由于彭长宜不想一上来就操心车子和秘书司机的事,所以他也没让办公室急着做这些,按规定,县市级领导除去书记和市长,其他人是不能配秘书的,尽管上级是这么要求,但是每个副职都有一个不是秘书的秘书。使惯谁了,就让谁长期跟着自己,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秘书。为此,锦安还整顿过副职配备秘书的情况,整顿归整顿,下面有的办法对付整顿。如果从工作角度出发,领导身边有个这样的人的确方便,而且有利于工作。

从金秘书办公室出来,彭长宜开车直接去了部长家,他进院后,才知道部长已经回来了,正和老伴儿在厨房包饺子。见彭长宜进了院,部长就洗手跟老伴儿说:“剩下的活儿是你的事了,我要跟长宜喝茶聊天去了。”

老伴儿便笑了,说道:“长宜,素馅饺子喜欢吃吗,我不知道你来,我们检查身体,大夫说嚷我们少吃荤。”

彭长宜说:“喜欢吃,我也要少吃荤。”

部长洗了手,就和彭长宜来到屋里,说道:“他们还没回来吗?”

彭长宜知道他问的是江帆和钟鸣义。就说:“我来的时候市长还没回来。”

“你估计是什么人干的?”部长坐下后突然看着彭长宜说道。

彭长宜一惊,联想到给他打电话时的态度,就说道:“什么人干的?您不会认为是我干的吧?”

“我还真这样想过。”王家栋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彭长宜说:“我没理由这么干呀?况且我也如愿了,没有必要这样干。”

“嗯,我也想过,也感觉你不会这样干,一般这么干的时候是自己心里没底,才走如此下策,再有这么干也很容易暴露自己,这种手段尽管能给对方以致命的打击,但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你,因为只有你一人他跟你竞争这个副市长,不是你上就是他上,这个时候出现举报这事,大家很容易想到是你的干的。后来我又想,你都当上副市长了,就更没必要这样干了,那就说明,有人不希望他当副市长,还有人不希望他当市委办主任这个角色。”

彭长宜想了想,说:“嗯,有道理,那能是谁呐?”

“没听说过有别人还想着这个位置,但是从时间上来判断,锦安肯定是在你任命之后接到的这封举报信,因为考察人大班子的时候,对你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这样看,你的确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硬要往你身上怀疑的话,你就是你不希望任小亮当市委办主任,不过这个假设又不大能成立。之前倒是听说过寇京海动过这个心思,后来也没见他跑过这事,再说了,寇京海也不知道俄罗斯女人的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有数这么几个人。

彭长宜这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如果认为彭长宜受到威胁,他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他突然看了王家栋一眼,想说没说,此时,王家栋也想到了这个人,但是王家栋没有抬眼皮,而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昨天尚德民来着,说你推荐的那个小子不错,学习很努力,也用功,他很欣赏他。”

彭长宜说:“嗯,农家子弟,比较珍惜学习的机会。”

王家栋看着彭长宜,笑了,说:“你小子行啊,有一套。”

彭长宜知道部长误会他了,就委屈地说道:“部长,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这件事天地良心,跟我没有关系。”

王家栋说:“我怎样想象你都没有错,我是不希望你刚出道就用这种极端手段,不到威胁自己政治生命的时候,这招不能用,似乎能得到短暂的实惠,但是后遗症也是蛮多的,我想让你走正道,不想让你走那些旁门左道。”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王家栋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昨天中午樊书记来着。”

“哦,是吗?就自己吗?”彭长宜问道。

王家栋说:“他来一般都是自己,因为去省里办事,不可能带别人来,你是不是想问老胡?”

“是啊,都想他了,下次再来您给我问问老胡的近况。”

王家栋说:“这个问题我不能问,因为樊书记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老胡的事,我怎么能问?”

“嗯,对。”

“樊书记说翟书记也有可能会离开锦安,所以你看过了年后,别说锦安市内部,就是各市县提起来多少秘书长和副市长,所以凡是一个地方大规模调干部的时候,都是这个地方的一把手有想法了,要么是敛财,要么是处理后事,不给后来者留下任何空间和余地。”

王家栋说得的确对,江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感到翟书记有处理后事嫌疑。想到这里,彭长宜突然说:“您说市长他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能会是什么事?”

“什么事,肯定有任小亮的事,今天上午和下午锦安都没有全市范围的会议,他们能去干嘛?”

“嗯。”

王家栋又给他讲了许多新上任后该注意的细节,还有和江帆一些相处的细节,后来王圆和雯雯回来了,吃完饺子后,彭长宜就告退了。

不知为什么,任小亮这次的惨败,让他看到了官场残酷的一面,也让他领悟到了什么叫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他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江帆的电话,江帆回来了,在宾馆,正在准备吃饭。他问彭长宜:“长宜,你在哪儿?”

“您回来了,我在回家的半路。”

“哦,我刚回来,准备吃点东西。”

“您在哪儿?”

“宾馆餐厅。”

“好的,我过去。”彭长宜说着,掉头,就奔宾馆餐厅来了。

正好,江帆刚刚要了一碗小米粥绿豆粥,看见彭长宜进来了,就说道:“你吃了吗?”

彭长宜说:“吃了。”看见他只要了一碗小米粥绿豆粥,就说:“光喝粥?”

“是啊,吃不下,挨批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先把粥吃了,一会回屋再说。”

江帆端起碗,就着一碟小腌菜,几口就把粥喝完了。彭长宜心想,去锦安这么晚才回来,而且连饭都没顾上吃,显然今天没得好气。

说着就和彭长宜一起出来了。

来到楼上他的房间后,彭长宜便沏上了一壶红茶,江帆听了丁一的建议,晚上要喝发酵茶,免得夜里睡不着觉。

江帆进了洗手间,擦了一把脸后出来,说道:“任小亮那个同居的女人牵出了老吴和贾东方,那个女人是北京一家夜总会专门从事性服务的人。是贾东方花钱雇的她送给任小亮,这次他恐怕难逃这一劫了。”

“这么快就招了?”

“上午纪委的人先去找的这个女人,查实后才叫的任小亮。”

“任小亮现在在哪儿?”

“就在亢州。钟鸣义没有回来,估计他会到处活动,估计他和他们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彭长宜点点头。

江帆说道:“长宜,你觉着这像谁干的?”

彭长宜笑了,说:“王书记还以为是我干的呢?都不挨理我了。”

“为什么?”江帆饶有兴趣地说道。

“嗨,可能认为我这样上位不光彩吧。而且太愚蠢。”

“呵呵,不满你说,我也想过,因为大凡一个人倒霉,人们自然就要去想谁是受益者。但是经过分析,应该没人认为是你干的,你用不着这样干。”江帆说道。

“还是您了解我啊。不过最后王书记也是这样分析的。所以,我基本是洗清了不白之冤。”

“哈哈。”江帆笑了,说道:“不过,我的确想不出会是谁干的,这事的确很诡异。”

彭长宜说道:“说不好,也许,咱们知道,别人照样知道。对了,锦安市的领导们没透露一点线索吗?”

江帆说:“没有,也不能问,这是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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