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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说士卒无辜,可没有说这些将领无辜。

降也是死路一条。

即便苏槐说他们这些将领也可留活路,可将来必定会受尽排挤欺凌,前路一片荆棘。

倒不如在战场上杀得个痛快淋漓!

苏槐道:“我虽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我要赶尽杀绝的时候不会说饶你一命。”

只有与他共事过的人明白,他这人奸是奸到了极点,但他应承的事一向是言必信、行必果的。

常彪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并不希望他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这一点。

他今日就是战死,也绝不受降。

他以剑指天,剑上血痕累累,浑厚的声音高呼道:“兄弟们,给我杀——”

然而,边上一将领策马到他身边,就在他话音儿刚刚一落,那人手里长枪突然刺去,锋利凛冽的枪头噗嗤一声,瞬时刺穿常彪的脖子。

常彪双目圆睁。

不光是他,就连其他的南淮将领们全都瞪着眼,回不过神来。

仿佛连天地万物都变得一派寂静。

周遭也都静止了去。

只剩下簌簌落下的雪花,洋洋洒洒一般,落地就染成了一片红。

常彪艰难地回了回头,侧目瞪向朝自己下手的部将。

姬无瑕面无表情,盔甲上也满是血迹,可整个人的气息却浑然不同。

她混在人堆里时,在什么样的人堆就是什么样的人;可她向来是目标明确,该出手的时候则在人最毫无防备之际给人致命一击。

前一刻他们还有说有笑,后一刻他们就反目成仇,这对于姬无瑕来说是常态。

所以对于常彪的眼神,姬无瑕已经见得太多,感到稀疏平常了。

她眉头都没抖一下,抽手就将长枪拔了出来。

顿时常彪的脖子上一个血窟窿,鲜血跟泉眼似的喷溅出来,在萧瑟寒天里显得尤其妖冶。

不光是南淮军这边,对面西策军阵营也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