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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将王爷……当场刺死了!”

话音儿一落,老王妃直接在座椅上就昏死了过去。

院里的雪化了一些,还有些许稀稀疏疏的雪沫笼在草木和那棵梅树上。

阿绥进院里来,房中温黄的灯火从格子纱透出来,将院中的光景也映衬得格外温和。

房里有琴声传来,阿绥便在屋檐下止了步,安静地立在房门外,没有出声打扰。

他听着里面的琴,近来都与往常不同了。

往常夜里的琴声,总是给人引人安眠、织造美梦,而今的没法安眠更没有美梦,声声沉沉入心,让人清醒难安。

阿绥知道,姬姑娘这情况,要是再听安抚心神的曲子,只怕她要沉浸在美梦里更加不愿醒来了。

阿绥听完了一曲,方才隔门道:“公子,新祈王今晚死了。”

要说之前,穆二爷极善做人,祈王府在朝中也算人人捧着敬着,如日中天。

可如今,祈王府男丁短时间里全都没了,王府里只剩下一位老王妃,和一群妻妾。便是妻妾有怀生男丁的,男丁尚还牙牙学语,王府往后还能有个什么前程和指望?

是以往日与祈王府往来甚密的党臣们也都不怎么露面了。

朝中申斥大殿下的声音,也渐渐地消了。

京都城里关于祈王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朝中也不乏有人趁机做文章拉好处,朝里朝外一片混乱。

甚至有人站出来,请大殿下宣读诏书、主持大局。

只是依然得不到回应。

朝中暂由宰辅勉力撑着,宰辅年迈,不禁与身边老仆叹道:“幸亏是如今大焲与云金正交战,否则我蓬莱现今这般境况,只怕要大乱矣。”

老仆道:“这祈王爷走得匆忙,祈王的两位公子又血气方刚,方才至此局面呐。”

宰辅吁口气,道:“早与祈王说过,莫要赶尽杀绝,他不听。”

老仆道:“老爷是祈王爷的老师,该说的该劝的也都说过劝过了,各人有各命。大殿下这些年游历在外,必是博识广闻,非寻常之人。

“且看这些日,祈王府不得安宁,大殿下却无所动静。将来若是大殿下执掌了朝堂,怕是朝中无人敢造次,他会将蓬莱重新带入鼎盛也说不定。”

最终,宰辅道:“该老的都老了。”

老仆道:“那就让别人操心去,老爷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