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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以后,她忽然又来一句:“行渊师父是进宫去赴宴了吗?”

阿绥道:“何以见得?”

姬无瑕道:“我虽然没出去,但我又不傻。”

她走到桌案边,随手摸摸岸上放着的书籍,又道,“行渊师父家大业大,能得皇后赠药,他爹才走不久,恰恰蓬莱的皇帝也才走不久,哪有这么巧合。

“还有穆二爷那满船训练有素的侍卫,寻常大户人家哪有,他们是兵不是民。”

阿绥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姬姑娘。”

姬无瑕道:“可不么,我什么人,好歹在江湖上也算名声响亮吧。”

阿绥道:“那姬姑娘应该知道公子并不想让你卷进来的一片苦心。”

姬无瑕半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伸手描着那书籍的书皮,道:“别说我不知道的时候不带怕的,便是我知道了我会怕吗?

“你想啊,杳儿是他的徒弟,她要跟着狗贼在一处的时候,行渊师父万般不乐意都没法子,最后杳儿还不是跟着狗贼去了云金。我还不是行渊师父的徒弟呢,他就更管不着我了。

“像杳儿那般有主意的人,她认准了的事都无所畏惧,管他是不是朝中人;那我不得向她看齐么,我认准了的事也不带畏畏缩缩的。”

阿绥无言。

他既不明显赞同她的话,也不多加劝阻。

就她,一头扎进来了,能劝得住吗?

姬无瑕有所感悟,又道:“我现在是明白了,当初行渊师父知道杳儿跟狗贼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生气了。

“行渊师父当初就是从这漩涡里出来的,他应该比谁都更能明白其中凶险吧。

“以前他经历的时候说不定我还在吃奶呢,但以后不用怕啦,反正我不会走的。他就算不需要我,我也得确保他安全以后再说。”

阿绥想,这般炽烈真挚的性子,便是心如铁石,也很难不动容。

姬无瑕想法跨度比较大,前一刻还说起这茬儿,后一刻她便瞥着阿绥又道:“这行渊师父的琴谱,我能翻开瞅瞅吗?”

阿绥道:“好像公子没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