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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瑕道:“那他回来以后能不能知会我一声儿?”

阿绥道:“好。”

姬无瑕这才又倒回床上睡了。

但还是没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横竖睡不着,找点事情来干呗。

眼下到院子里比划几招是不现实的,她下了床,在屋子里溜达两圈,又鬼使神差地摸去了桌案那边。

窗外淡淡的月色映照进来,将桌案上的琴照得温润流辉,那丝弦仿佛也汇聚着一抹月色,流莹泻玉般好看。

旁边放着她下午才翻过的琴谱。

她摸到火折子,又偷偷把桌案前的灯点上了。

然后坐在琴案前,习着平时行渊的举止,重新将琴谱翻一翻。

她眼神瞄了瞄面前这琴,也不晓得是被它上面的哪根弦给勾住了,要是不摸一摸心里就欠欠的。

摸是摸着了,可好像许久没听听它的声音了,上回还是在梦里听的,以及她醒来的那次听到的。

后来晚上行渊都是用他院里的琴凑合弹的,这琴摆在这里也就摆在这里了,白天他来的时候姬无瑕也不好意思请他弹啊,不然搞得好像他是专门弹曲取乐似的,那多冒犯。

姬无瑕手指一抽,就往那琴弦上轻轻搔了搔。

像搔痒痒似的,琴弦也回应她一声低低的鸣颤。

姬无瑕心里一痒,就又撩了一下琴弦,这回弦音大了一些。

她想着,反正眼下行渊师父还没回来,他又听不见。

于是乎姬无瑕来了兴致,一边翻着琴谱,一边笨拙地拨几下。

别人听来好不好听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觉着挺好听。

这琴的琴音本就极好,即便是她拨得不成调子,也是悦耳的。

她不由又想起从前,没大没小偷弹他的琴,弹得如痴如醉,想必那个时候在行渊师父耳中应该是群魔乱舞。

夜色深时,马车在府门前停下。

行渊下了车来,抬脚踏入门中。

只是才走两步,忽闻琴声传来,他脚下步子一顿。

那琴声断断续续、零零碎碎,仿佛在告状:快来啊,有人在弹我。关键她还弹不好。

行渊不用听就晓得是谁在动他的琴。

阿绥在门口来接,当然也晓得,在旁道:“公子一直没回,姬姑娘安睡不下,想必是找点事打发时间吧。”

行渊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