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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一时间陷入僵持,却奈何残甲虽是破败,但已是几经淬炼,坚固远超凡铁。在朝夕虫的金光加持下,金甲人的攻击也是迅猛异常。

施梁虽有钥善辅助,可是造成伤害却始终无法彻底破开残躯的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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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人拳拳如影,每每近身,也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撞开裂黄焱师战甲的机体躯壳,此消彼长之下,三排战斗很快就由攻击转为了防守。

僵局虽是迟缓,可时间终究是在一点一滴流逝。所有人都在坚持着,是为战士的骄傲;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企盼营部的救援。

直至烈日偏了西斜,朝夕虫的光亮也是终于开始有了衰退。然而,此时的三排战士们也都是快要到了溃败的边缘,大多数着甲兵士都已经被那金甲袭伤了机体,或有残损,更有破碎,东倒西歪者遍及于山谷四处。

持续的高强度战斗并不是普通战士能够轻松承受的,兵士之中的折损者已经实有两人,另外还有三具残缺的机甲侧歪躺地,都已经是被打坏了动力核心,内里人员不知生死,但是已经再无反击回旋之力。

“噗!”施梁其实是承受了金甲人多半的攻击,时至此刻也是再也压制不住伤势,嘴角溢流出了鲜血。

“爸爸,我们逃吧,打不过的。”小善急切大喊,极是担忧,战况的输赢对他而言远没有施梁来得重要。

“不可以,如果我现在逃了,其他的兄弟就真的都活不成了。我是军人。身既已披上烈甲,死可以,败不能。”战甲内的铁血汉子眼睛睁得通红,咬牙依旧强忍,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认真,所言即所愿,不是不能逃,而是没法逃,这一点已经是确定无疑。

言毕,战士并没有顾及自己嘴角的血痕遗腥(好吧,主要是没法擦),翻手持拿起斧面,顺势一挡,推却开金甲人迅猛一击后,便又是战斧一轮,翻手侧劈而下。

金甲人左拳一下被挡,却是右脚已然从施梁的后侧方踢入,尽管是又被巨斧的战刃给劈弹退开,但是也不妨碍它另一只拳头已经霍霍袭来。

恍然之间,机甲战士正还欲踢腿格挡攻击,没成想透镜的光幕一下闪晃,在斜阳晚照的余光里,被一截金色光耀所包裹的金属残躯狠狠当头下砸。

对于三排此时还清醒的兵士们而言,目前的战局已经是完全进入了颓势。战斗直至此刻其实也就是施梁一人依旧还在坚持,然而,事实上施梁自己也不知道他还在坚持等待些什么。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日落?还是在等待迟迟未来的援军?亦或者是等待几乎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希望。

“轰!”满身已是破损与伤痕的机甲跟战士,终究是没能撑到他们本应该早已能等来的驰援,而是被跟前这个已经与之缠斗了一天,明明疲软却依旧十分强悍的金甲光躯一下子重重锤砸于地面。

火纹暗淡的机甲虽然目镜中还是有光亮,可是纵甲一夜一天,已经是濒临极限的刚勇战士到了此刻,也好像是终于要放弃了抵抗。光幕之后,施梁怔怔地看着那艳红的天穹下已经在向他袭来的金光残甲,脑海中只剩下了开始不自觉回闪的记忆片段,一段接着一段,开心、雀跃、愤怒、遗憾、悲伤,一切随风而起,而后蓦然消逝。

‘就这样结束了吗?’

在光躯残甲最后的终结一击即将要下落之时,山林幽谷间,忽然是起了一阵山风。只听得哗哗乱树的丛影背后发出扑的一声闷响,一道庞然的黑影一跃而出,顷刻之间,已经扑咬住了那一段疾速袭落的金光甲右臂残壳,一个翻滚,悄然落地。

漆黑厚实的斑纹皮毛减缓了那一头狰狞巨兽的坠落撞击,两条宽大如是梁柱的毛绒前肢已经搭压住了破损躯甲的残壳,巨爪似极钩匕,刃尖贴合刺抵,两道如是巨灯一般的凶狠虎目嗜血寒芒一闪,血盆大口威张,獠牙参差,巨大的咬合力一下子就把那坚固铁壳咬刺穿透,萤绿的浆汁瞬间爆出,自那咧开的虎嘴中顺着绒须慢慢泛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