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许二郎被小豆丁烦的眉头紧皱。

马车里的婶婶掀开帘子,探出美艳动人的脸蛋。

“老爷,我不在府里这段时间,有没有出去鬼混?”

许新年和许七安异口同声:“没有。”

婶婶打量了两人几眼,又不是问你们,多嘴。

……

三天后,休沐。

清晨,许七安摆弄着玉石小镜,镜面透出军弩、铜镜、朴刀的虚影,宛如一幅笔触模糊的画。

这面镜子暂时被他当成储物袋来使用。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放进去。

来到主宅,吃了早餐,餐桌上,许玲月带着期待的表情,说:“大哥今天休沐,与我出去逛逛吧。”

许二叔想起了前阵子的周立纵马事件,皱着眉头说:“我今日也休沐,玲月,爹陪你出去吧。”

许玲月沉吟了一下,摇头:“算了,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许二叔:“???”

上午勾栏听曲,中午回家睡个午觉,等晚上去黑市一趟,我得抓紧突破到练气境……许七安神游物外。

这时,门房老张匆匆来报,站在厅前:“老爷,门外来了两位差爷。”

“差爷?”许平志喝了口白粥,漫不经心地问道:“哪来的差爷。”

许二郎说:“大哥,是你同僚?”

许七安不甚在意:“应该不是。”

门房老张说:“小人不知,但他们穿着黑衣,胸口绑着奇怪的铜锣。”

许家仨爷们手一抖,无声的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凝重。

打更人!

“快迎进来。”许平志连忙起身,向前厅走去。

许七安和许新年跟在身后,念头急转,思考着打更人上门的目的。

在大奉王朝,打更人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它往往与问罪、入狱、抄家等血淋淋的字眼挂钩。

但扪心自问,以许二叔的段位,打更人应该是瞧不上眼的。

很快,三人在前厅见到了来访的打更人。

两人身穿制式黑衣,身后坠着短披风,胸口绑着一面刻满繁复咒文的铜锣。

两位打更人的年纪都不大,青年,左边一人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右边一人恰好相反,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起来眯着眼的青年,目光扫了眼许家爷仨,笑道:“哪个是许七安?”

许七安跨前一步,“我是。”

眯眯眼青年微微颔首:“跟我们走一趟。”

许平志眉头一跳,横身挡在许七安面前,抱拳,沉声道:“两位大人,我侄儿犯了什么错?”

面色严肃的青年皱了皱眉。

另一位笑眯眯道:“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打更人。”

以打更人的行事风格,拒捕的话,会不会当场拔刀砍人?许七安单手按在二叔肩膀,看向两位打更人:“好,我跟你们走。”

他随着打更人离开许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脸色严肃的打更人指了指车厢,示意许七安进去。

那位始终笑眯眯的青年摘下胸口的铜锣,用力一敲,在响亮的声音里,朗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衙门在内城,距离许府很远,步行需数个时辰,所以给许七安安排马车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待遇,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

不苟言笑的打更人驾车,车厢内,许七安和那位笑容和煦的青年面对面而坐。

打更人找我做什么?为了周立的案子?不可能,我不保证完美犯罪,但能保证没有监控设施的大奉王朝,不可能查出是我绑架的张家二小姐。即使有蛛丝马迹,也不会这么快就锁定我……

许七安伸手入怀中,轻扣玉石镜背面,倾倒出一张银票,抽出来看了一眼,面额十两,他松了口气。

诚恳的递上银票,道:“小人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仰慕大人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奉上十两银子,请大人喝茶。

“大人要是能告诉小人发生了什么,小人感激不尽。”

这位打更人目光落在银票上,一脸人畜无害的眯着眼睛笑:“打更人规矩森严,受贿超过十两,杖责五十,超过五十两,流放。超过一百两,斩首。

“我显然没必要为了十两银子挨板子。”

许七安露出讪讪的笑容,正要收回银子,却听眯眯眼青年悠悠道:“你想从我这里套取消息……得加钱!”

许七安不带烟火气的递了三十两。

青年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把两张银票收在怀里,另一张递出帘子:“收了三十两,你我各十两,剩下十两,今晚去教坊司打茶围。正好一人五两。”

不苟言笑的青年接过银票,低沉的“嗯”了一声。

眯眯眼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对许七安笑道:“规矩虽然很重要,但当大家都默契的无视规矩的时候,你太较真,反而会受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