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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这才点头,朝段岭与武独躬身,告辞。

没有外人在才方便说话,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钱!”段岭在隔壁说,“二百两金子呢!”

段岭在潼关已将宝藏一事报给了牧旷达,如今一座金山,也不知牧旷达要如何处置,但若拿来花销,买座城也足够了,这点赏赐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段岭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不必再顿顿吃饼了。

武独在房中坐着,说:“想吃什么,我出门买去。”

段岭说:“你坐着,别动了。”

段岭抱着被子过来,让武独挪了挪,在他的床上又放了个枕头。武独看着段岭,说:“你睡这房,我睡地上,就在床下,就守着你了。”

“不怕我半夜下床喝水一脚踩死你吗?”段岭笑着说。

武独想起这话正是几个月前自己说的,突然觉得好笑,两人都笑了起来。

武独说:“我来吧。”

“你听我的话行不?”段岭认真道。

“行行。”武独答道,“总得派我点事做,我受伤了,又不是废了。”

武独这么被段岭照顾着,实在不安,倒不缘自段岭身份,只因自己长这么大,从来也不曾有人这么待他。

“那你洗个澡吧。”段岭朝武独说。

武独抬手,嗅了下自己的衣袖,满脸通红,段岭便出去传人打水过来洗澡。

小厮们抬着个大桶过来,放在角房里,一轮一轮地添热水,兑冷水。

“我自己洗。”武独忙道。

“快脱。”段岭说,拿着武独换下的衣服,到后院去,扔进盆里,打水泡着,回房去找干净衣服,这次牧旷达吩咐对了人,方才那主事办事极其细心妥帖,居然忘了赏他。

不多时,段岭就带着干净衣服来了,捋了袖子,给武独洗澡,武独手上还缠着绷带,不能沾水,一手在身上搓来搓去,见段岭进来,倏然一张帅脸红到脖子根。

段岭按着武独,给他洗干净全身,从那天夜里受了伤,武独就没洗过澡,此时左手搁在桶边,露出健壮的肩背,任段岭搓揉。

“别掉进来了。”武独说,“别别别,别朝下摸!”

洗澡桶大得很,段岭半个身子探进去,武独感觉到段岭确实是认真地在给自己搓洗,奈何他的手一直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得他快要受不了。

段岭说:“把腿抬起来点。”

武独忽然觉得段岭有趣,玩心忽起,一手抱着段岭,把他扯了进来,“哗啦”一声,溅得洗澡桶周围全是水。

段岭怒道:“你!”

段岭全身湿透,武独脸上发红,笑着说:“你洗吧,我不洗了。”

段岭说:“你身上太脏了,别动。”

段岭解开自己的单衣,脱掉湿透的衣服裤子,赤着身体,骑在武独的大腿上,突然他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每一次与武独肌肤相触,都不曾有过现在的感觉。

段岭的脸也红了,仿佛回到小时候那天晚上,从窗格里看到郎俊侠的身体的那一夜,然而对着武独,他的心跳却更激烈,仿佛有什么极其新鲜、刺激的滋味,就躲在一层纱后头,随时等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武独倒是回过神来了,一手懒洋洋地架在桶沿上,另一手拍拍段岭白皙的肩背,奇怪地看着他。

“没……没有。”段岭紧张道。

那一刻,武独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眼里带着笑意。

段岭“嗯”了声,埋头用布巾搓洗武独的胸膛。

房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

“喂,兄台,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杯酒啊。”郑彦的声音懒洋洋地道。

段岭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郑彦,还以为是丞相府的人闯进院里来,武独却一手搂住了段岭的腰,把他拉向自己。

郑彦脚下不停,推开了角房的门,就在这时候,武独抱着全身赤裸的段岭,让他伏在自己身前,把头埋在肩上。

郑彦进来时,见武独正抱着个少年,两人一起洗澡。

“郑彦!你究竟有没有眼色!”武独不耐烦道,“给我滚出去!”

郑彦哈哈大笑,笑得够呛,忙关上门,说:“你继续,勿要怪我勿要怪我,实在是没想到。”

武独答道:“外头等着去,少废话。”

郑彦的脚步声远去,段岭这才抬起头来,方才与武独全身裸着,彼此靠在一起,他感觉到彼此心脏狂跳,且各自那物,都涨得硬挺起来。

两人相对喘息,武独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继续洗,段岭咽了下口水,为武独搓洗了下头发。

“好了。”段岭小声说,快步出来,差点在地上滑倒。

“小心。”武独忙伸出一只手,搂着段岭的腰,让他站直,段岭飞快地擦干,穿上长裤,脸上红晕褪去,扶武独出来,给他擦身,擦到他胯下时,干布碰到他笔挺雄壮的那物,两人又涨红了脸。

武独裹上外袍,已能走路,有点踉跄,穿上木屐,一步拖一步地从廊前过,经过郑彦面前,到主房里去。

“这么快?”郑彦说,“该不会是被我吓出来的吧。”

武独朝郑彦骂了句脏话,段岭在角房里吓了一跳,第一次听到武独骂脏话。不一会儿,木屐声响,武独又叩叩叩地慢慢过来,递给段岭干净衣服,示意他换上。

收拾停当,小厮过来将浴桶收走,武独的头发仍湿漉漉的,裹着一袭浴袍,赤着脚,靠在榻上,这才开始招待郑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