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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遵纪守法的所谓老实人,总是被无赖凌霸,这老实人当然无数次的爆发出要砍死无赖的想法,但是每一次都没有行动。直到无赖一次次的突破底线,再不能突破了。有的人是真怂,死死的被欺负着。有的人则是提着刀要追求众生平等了。

换到豪门大户身上也是一样,只不过相对而言,王言是那个无赖,他在一点点的压迫地方大户,逼近他们的底线。不同的是,在真正的不能再继续突破底线的时候,豪门大户不太会怂,他们必要追求众生平等了。就算没胆子明面上反抗,总是要暗戳戳使坏的。

所以当王言针对针对寺庙和李家时,他们只以为是王言继夺权之后,对于他们这些地方大户的一次立威行动。寺庙、李家,不过是被杀的鸡。

他们默契的,准备好好伺候伺候王大老爷,反正最多就是三年,挺一挺也就过去了。他们可不信,来人还会有王言如此强的威势。毕竟他们深耕本地许久,王言这么牛逼的,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还是会发动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祖宗给送走,去别的地方祸害,别折腾他们了。

而寺庙的高僧,则是已经破了修为,早都上书陈情,又找了其他的一些高官说话,要走上层路线,把王言拿下去。

显然,把王言拿下去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没靠山,范仲淹就在这呆的好好的呢。王言又没变法,不过是想要些地而已,他有什么错?

所以赵祯下旨申斥,又罚了王言的俸禄。

王言更是干脆,直接让前来申斥的宦官,带着他的奏章,以及已经统计出来的寺庙的田产、人口数据,回京直接交给赵祯,甚至请宦官实际看了一番这才送走。

然后就没动静了,佛门确实很有力量,灵隐寺的位置也很高,但是王言尚且认为这时候扯旗造反不划算,从而在这做赵宋忠臣呢,佛门又能如何?

赵祯老了,也没怎么硬过,但是看了数据,阅了王言上的奏章,明白这是挖他老赵家的墙角。何况王言又没有挑起针对佛门的争端,只是针对这一家,如此情况,跟豪门大户也没什么两样,天下佛门是一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别的地方官又没胆子动寺庙,索性也就这么过去了。

整件事几乎没什么影响,寺庙和李家就都被收拾了。

寺庙还好一些,王言没有下狠手,毕竟不能做的太绝了,总要考虑一下佛门整体的态度,不能恶了佛门。但是基本上也是打回原形了,原本的土地都被收了公田,只留下了少量的一部分,算是和尚们的口粮。至于庙里的金、铜,则是没有动,都是大佛像,反正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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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就惨了,周司理刚正不阿,犯事儿的人全部重判,清丈出来的田产,只有一小部分留给了家里的一些干净人,以及女眷,余下的全都成了公田。经营的生意,也基本全废,又开了个小型的拍卖,都被别的地主瓜分了去。隐匿的户口,则是重新上了户口,原本的田地没有动,十税一租给他们。

办完了寺庙、李家,王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大户,直接派了小吏按照名单上门化缘。这一次当然不会再有人来讨价还价,每一家都是出了五千贯。

王言也是讲究的人,书院的详细规划甚至都没有做出来,他就先让人在那一片地的湖边立了个大石碑,亲自写了那些人的名字,由工匠凿刻。

这样他们心里就会平衡很多,王言还是善解人意的。

也是在这一段时间中,他手下的山匪换地方又抢了几次,地方厢军、衙役打不过,州中的厢军集体出动又找不着。

而其他的县官,以及地方大户又是群情激愤,所以十分自然的,王言亲自挂帅,开始了编练厢军。

其实杭州之内除钱塘以外的其他各县,这一段时间中王言也收拾了一大批,因为此前的大户、官吏,都有一些关联。大户配置资产,那是整个州,各个地方的进行渗透。只不过实力比较强的,还是钱塘县这边的大户。其他地方的,相对来说就差了不少。

王言在杭州跺跺脚,能吓死他们。

县官也是一样,钱塘知县都已经被王言调理服了,其他只是归州府管辖,而不属于中央管辖的县令,王言收拾起来自然更加的简单。

虽然难免有乱七八糟的事,但是相对于从前,官府最基本的刑断狱讼方面,是直线飙升的。地方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了很多。王言压制住了地方官吏,又压制住了地方大户,祸害百姓的两座大山基本等于被拦腰削了一半,百姓的日子当然好过。

至于剩下的,面积更加大的另一部分山,那得直接干了赵宋朝廷这个另一座大山,才能解决问题。

杭州城外,王言一身青色官袍,头戴官帽,在一大群因聚众而无谓的百姓、士子等看热闹的围观下,背着手游走在站的松松垮垮,稀稀拉拉的千余厢军队伍之中。

有人干瘦,有人痴肥。有的没精神的低着头,有的却是害怕王言的威势这才低着头。有人干净,有人邋遢。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厢军是很特殊的存在,这里面有会武的,但是又没有机会上到禁军之中,也有被从禁军裁汰下来的,还有因为一些天灾破了家,成了流民,而被吸纳进厢军队伍里。构成人员复杂,战力有限,主要属于工程队。

因为不是拉一个流民过来,就能加入厢军的,手里得有活。要么身强力壮,要么有技能……

王言不慌不忙的溜达了一大圈,这才又回到了队列前面。也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后边等着的官吏就分开了几队,毫不客气的呼喝着千余人按照原本的编制分开。

随即挨个的对他们进行着登记工作,目的在于区分这些人的技能,根据不同的情况,确定不同的去处。

现在州衙因为抄家而多出来的小金库十分富裕,安排这些人,以及其余散布在各县的厢军,没什么问题。有地,有钱,什么都行。

如此直到分成了几个队,王言走到一票看着比较精壮的人面前,大声的喊道:“为剿山贼,保境安民,本官自领剿匪之事。然则厢军不堪重任,编练乃首要之事。尔等皆无有木工、炼铁、营造等技艺,唯体格尚算不错。更有甚者,痴肥难行,何以远途入山剿匪?

是以必要裁汰一番。着尔等绕城奔行七十里,限两个时辰,合格者继续留任,待遇优厚。不合格者,革出厢军。被革除者,亦无需担忧,本官近日抄家,多了许多公田,十税一分与尔等耕作。

现在,跑!”

王言话落,便静静的看着他们。

未几,便有精壮的汉子窜了出去。随即其余人等也反应过来,赶紧着开始跑。革出队伍的都给分田了,留下的自然更好,这是一个十分朴素的道理。

“通判勿怪,都是些泥腿子,听不得通判雅言。”本州厢军的指挥使凑了过来,舔着脸说着恭维的话。

也是统领本州厢军的最高军事长官,这个位置是要枢密院派遣的高级武官,毕竟统领三千人呢。不过显然,这是个废物。

只不过厢军受州府辖制,王言在这里,长官就是王言,这个指挥使是没能力如同张签判那般给王言添堵的。就算有,现在给这指挥使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干。

“军中都头、虞侯、指挥皆以绕城而跑,刘指挥在此做甚?”王言偏着头,斜睨了他一眼。

刘指挥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因为王言真的没拿他当回事儿。

他强笑着说道:“下官不明通判之意,还请通判明言。”

王言摇了摇头,懒的再看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声音平淡的说道:“拿下,抄家。”

话落,后边等着的几个之前被王言认可过,这一次没有参与跑步选拔的都头,十分干脆的走了过来,堵嘴的堵嘴,踹腿的踹腿,而后便被五花大绑起来带走。

把队伍集合起来,就是这刘指挥最大的作用了。

王言笑呵呵的走到了另一伙忐忑着的,但是手里都有活,而被分出来的人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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