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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眠也看到了这个乳母的异状,早把剑拨转开来,使出“岱宗夫如何”的大力剑招。

既然已破了皮,直面筋骨,自当以猛药喂之。

“呼吒~”

那机关乳母恶呼声起,抬起手臂,来挡青釭剑招。

这青釭剑是何等宝剑,机关乳母的手臂,接了剑气,崭崭齐齐地,便从身上断落,掉在地上了。

机关乳母并非活人,断了一臂,自不怕疼,只是重心转移,身子向一旁倾去,加之本就是奔跑而来,头脑中又没有平衡的调节,“咣”地一声,斜倒在地,短时间内,爬不起来。

夜无眠暗里惊奇:一个“横看成岭侧成峰”,只是划破了机关乳母的皮;而“岱宗夫如何”,只是削掉了一臂。

这些机关乳母,本只是铁木傀儡,自身无内力修为,就更别提有所谓顺通逆通境界之分了;但是其创造者,在赋予它们活动的能力之后,竟不知是在哪里作了点睛之笔,使得其拥有媲美于逆通高手的耐打能力。

此等神奇,令夜无眠叹为观止。

他暗地里琢磨,那王墨氏既有这样的本领,如何甘愿只在王家做个怨妇,终日里为了生男生女而愁眉苦脸?

为何不愿意将这一身技艺,货与帝王家?

哪怕是投靠一个江湖门派,也好过在这看似富贵的王家里,终日怏怏,要好得多!

“人心隔肚皮”、“人各有志”,夜无眠认为理所当然之事,放在王墨氏那里,却可能有一万个行不通。

所谓“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即是也。

夜无眠内心里杂想着,手上剑法,却愈见精纯,那些机关乳母,哪怕是速度见涨了,也难以突破他这道防线,威胁到王盼弟及一干幼儿。

几十个回合下来,他也渐渐发现,他那秒杀过逆通高手的“花落知多少”,对于这机关乳母,近乎无用。

“花落知多少”的致敌关键,在于一剑取喉。喉咙本身是何等薄弱的所在,又仓促间受招,自然常常令夜无眠一剑得手。

但此八个机关乳母,无一不是铁木打造,看似是娇软妇人躯,其实是铜皮铁骨肉,全身浑实。

至于其喉咙,拆开来看,也仍然只是铁和木。

就是拿着锯来,锯得皮都尽数翻开,铁屑木屑到处乱飞了,恐怕也看不到血线飘飞的景象,更不用指望,它们在挨了这一招后,能够立即倒地就死了。

夜无眠经过一番实践,遂放弃了使用“花落知多少”等取快取巧的剑招,多用《望岳》剑法中大力的招数,一番挥剑狂砍,把这些机关乳母,尽数砍得缺胳膊少腿,难以正常走路。

至于说,为何没有去砍头。

机关乳母的脖子,确实是夜无眠的主攻部位,但其脖子,十分坚硬。

夜无眠目测,脖子之中,当是以数十根熟铁熟铜联结,且有加固的机关手段,即以青釭剑之利,每每砍得听到了“嘡”的铜铁断裂声起,那头都未曾倾斜,看来还有其余支撑体存在。

一招“一览众山小”的绝招挥出,剑气如杜圣胸襟,把机关乳母,都尽数杀退。

断肢残躯,到处乱飞,烟尘起肆,颓屑翻舞。

楚烟赞道:“公子,你这剑法,好生厉害!改天要是能教烟儿几招,那就好啦!”

说着,巧笑嫣然,以观赏性的姿态,看着夜无眠的剑法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