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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你鬼叫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自己想。”安弥翻个身继续睡。

周望舒坐在床上开始想,昨天傍晚的一幕幕画面逐渐浮现在脑海里,等全部事情都想起来后,她转动身子四处张望,“手机,我手机呢?”

安弥:“床头柜上。”

周望舒在床头柜上找到被她摔得碎屏的手机,解锁后,她点进通话记录。

看到满屏显示的同一个红色号码,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这么掉价的事。

“还喝这么多吗?”被窝里爬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周望舒没吭声。

安弥抬起双手,枕在脑后,“还是说,你在喝酒壮胆?就想冲陈迟俞面前去闹一闹?你明明知道你喝醉后会是什么样。”

周望舒起先还是没吭声,过了会儿,嘴里冒出一声:“靠。”

“我真栽陈迟俞身上了,”周望舒投降,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以为我顶多一个月就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忘不掉,压根忘不掉,我想见他。”

安弥说:“那就去见。”

周望舒摇头,“他不想看见我。”

“安弥,”周望舒回头看向安弥,眼底开始泛泪光,“我从来没想过,我周望舒,会这么没骨气,别人都不要我了,我还……”

她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哽咽到了失声。

安弥从被窝里起来,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低声说:“这不是没骨气,感情的事哪儿能说控制就能控制,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克星,就是会成为你原则里的例外。”

说这些,安弥本只是想安慰周望舒,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控制不住的想,他……会成为她的例外吗?

这天,安弥一直陪着周望舒,很晚才回自己家。

她骑着车来,自然也骑着车走,看到她的车,周望舒笑着调侃,“你妈给你留的那点儿信托基金够你玩儿车?”

安弥不假思索,“花完了不是还有你养我。”

周望舒抱手环胸,“那你得日日烧香拜佛,保佑你姐姐我别破产。”

“行,回去就下个电子木鱼给你积德,”她跨坐上车,“走了。”

如巨兽吼叫的声浪划破夜空,安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自己家,偌大的别墅没有一点声音,人应该都睡下了。

她走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前,停下,却没开门,片刻后,她继续往前走,在另一间房前停驻。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搭上门把,极缓地沉下手腕,再缓缓推开门。

房间里的灯亮着,却空荡无人。

这是她妹妹安宁的房间,自从三年前那一天起,她再无勇气踏进这房间,却让人将这里保持如初,时常回来靠在门口看看。

安宁怕黑,所以安宁走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将灯开着。

这天夜里,她在安宁的房门前独自站了很久。

翌日,她起得很晚,昨晚失了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早上睡了会儿。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就夏姨一个人在打扫。

“夏姨,我爸人呢?”她问。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先别打扫了,我等会儿会弄脏。”

“小姐你这是要……”夏姨表情有些惶恐。

“放心,我只是画个画。”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安弥弄来两大桶颜料,再从地下室搬了个梯子架在客厅,提着两桶颜料爬上去,在安远山喜欢对着看报纸的那面墙上开始画画。

她要画的东西没什么新意,还是那句话:

Evildoers go to hell

只不过是阴森恐怖版的,她用红色颜料写字,让颜料呈现一种像血液般自然往下淌的视觉,远看真像用人血写上去的,她还在旁边画了个猩红的恶魔之眼。

恶魔之眼还剩细节没画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想来是安远山回来了。

过会儿,脚步声与谈话声渐近。

安弥坐在梯子上懒懒回头。

身上染了斑驳颜料的她,配上墙面血淋淋般的半成品 ,以及那张美得近乎锋利的脸呈现出的轻蔑笑容,像个疯得十足又美得不可方物的精神病患者。

这样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让走进来的两个人都面露惊色,同时停下脚步。

一个是被吓得不轻,这个人是安远山。

另一个的表情有意思极了,眼底有惊色,却也有笑意,他眼底的惊,是惊艳,是惊叹。

这个人,是陈聿。

看清是他后,安弥的表情也变成了一脸吃惊。

陈聿怎么跑她家里来了?

还是跟安远山在一起??

看安远山领路的手势,他还是被安远山给请来的???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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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弥:逃不掉逃不掉,这货偷家

还得是聿哥,谁追人直接追人家里去,还是被岳父请进家里

ps:半夜十二点更文,大家不要熬夜,第二天起来啥时候都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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