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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面容端雅青年眼中闪亮亮的光芒,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萧玉书铿锵有力的话了。

然而无言之中,挽酝一个沉默扫视,恰好捕捉到了时望轩背着萧玉书朝自己这边显露出来一丝丝势在必得的神情,

仿佛胜券在握,无人能对付的自信,

就这么一瞬间,挽酝突然就看静心峰那对师徒顺眼了,

因为眼前有了个更不顺眼的兜底。

“不用了,小屋里那张小床坏了,我去做一张新的。”这时时望轩又道。

青年的语气甚是平淡无味,好像真的都无所谓一样,熟知对方脾性的萧玉书直接上手将人掰过来,

面前青年似乎有些轻微抗拒,但还是被‘力气’大的萧玉书给掰回了身,

恰在此时,一双浮动着星点水光的眼眸显现在了萧玉书眼前。

时望轩从来没有过多少明目张胆的伤心难过,之前在萧玉书面前的大部分呜咽流泪都是装出来的,而萧玉书那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头脑清醒,所以那点小把戏全都能看出来,

而眼下,或许真就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反正时望轩眼里那九分假情假意萧玉书是一点都看不见,就把那么点拙劣的一分被人驱赶的委屈在自己眼里无限放大,

萧玉书一手揣着喵呜喵呜叫的小狸花,另一手拽着时望轩,真是一张嘴恨不得掰成两张嘴来使,

一张用来哄哄心灵脆弱的时望轩,另一张在挽酝这个老父亲面前努力争取争取时望轩的进门权。

时望轩还在道:“你再不让我去,一会儿天黑了,没有床,我没地方睡。”

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一般都丢到了大西洋,因此萧玉书想都不想就道:“没关系,我屋里有床,你过来跟我睡。”

“不行!”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另一边爆发一声掩饰不住情绪的阻拦声。

这个时候,挽酝眼里的切齿无奈之意都快凝聚成实质了,

切齿对的是玩的一手好心机的时望轩,

而无奈则对的是萧玉书这个一点头脑都没有的小白花。

时望轩方才那句话多少漏洞,多少不对,

挽酝听得简直都懒得说,可萧玉书硬是没有察觉。

修个床能费多大功夫?

现在才什么时候?

一下午修不了一张床?

在偌大的折云峰上没有地方睡?

开什么玩笑!

折云峰没有地方睡就滚去别的峰上睡,就算别的峰上也没有,那魔界的天阴教难道是摆设?

挽酝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忽的回想起以前在学府里从岑黎口中听到的有关“绿茶”一词的形容,

现在这么一看,

要是把时望轩丢进竹林另一头的小河里,那么整个折云峰上的人怕是都能喝上绿茶。

奈何挽酝明晃晃的提点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萧玉书还是油盐不进,

不仅油盐不进,还一直拉着时望轩半是哄的半是劝的让人不要走。

不仅不让走,还满脸小心翼翼的拉着时望轩对挽酝道:“师尊......”

“以前时望轩是有些小脾气,但那不是因为经常被欺负嘛,”萧玉书劝解道,“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时望轩长大了也懂事了,绝对不会跟你对着干逆着来了。”

方才被时望轩对着干逆着来半天的挽酝:“......”

在这位老父亲诡异的沉默中,萧玉书继而又转头对“可怜无助”的时望轩轻声安抚道:“没事,没事,师尊肯定不会赶你走,一会儿我陪着你去把床修修,修好了我们再跟师尊他们一起吃个饭,待一待。”

“我院子里还有那么多鸡,一会儿我们做个......”萧玉书说着说着,那手就不在该在的地方待着了,自然而然的摸上了时望轩的脸。

“啧。”一旁的挽酝可看不下去了,不悦的啧了一声。

谁要跟这小子吃饭,

还宰自己送的鸡,

虽然这些鸡挽酝也挺爱吃,但给时望轩吃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萧玉书下意识一转头,直直对上了这位老父亲恨铁不成钢中夹带难以言喻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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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

突然有种在长辈面前卿卿我我的羞耻感,

给萧玉书紧张的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

反观时望轩,这小子此刻在挽酝的视角里整个人尤其大方从容甚至嘴角还在萧玉书看不见的地方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逞之笑。

青年明明方才还浑身扎着刺,眼底情绪冷的像一潭寒池,就跟不知从哪抱来的这只小臭猫一样,凶巴巴的见人就呲牙露爪,还朝人发出呼噜呼噜低沉警告的声音。

可当萧玉书一出来,这猫不嗷嗷朝人呲牙哈气了,这人也不面露寒色浑身阴沉了,

一人一猫都开始装起了委屈,

小猫在萧玉书怀里喵呜喵呜低低的叫,边叫边便委委屈屈用脑袋在萧玉书胸口蹭来蹭去,

青年瞬间收敛锋芒,低头默默拽起了萧玉书的袖子,那眼神,那表情,挽酝都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用这样一张锋利狠戾的英气面容做出这样衣服我见犹怜小家子气的神态的。

尤其是在萧玉书真上了套去拉对方手的时,

那一刻时望轩在挽酝眼里仿佛成了个勾人心魂的小狐狸精,装的一手好蒜。

再一瞧萧玉书那不值钱的上钩模样,在人装作要走时不假思索上去就追,两人之间那样升温暧昧的气氛,那样黏糊糊的眼神,都要拉丝了,真是生动诠释了何谓情深意浓,难舍难分,

看的挽酝深呼吸了再呼吸,思来想去还硬是把后面让两人松开各自回各自院子里待着的棒打鸳鸯话给忍了回去。

“随你们吧。”最终败给时望轩的茶功夫的挽酝一气之下索性挥一挥衣袖,抱着小老三转身冷哼道:“哼,为师要去山下一趟,还是你们两人自己待着吧。”

说罢,不等萧玉书有所挽留,挽酝就跟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似的,转身消失在这里。

老父亲果然还是老父亲,

终究还是妥协了。

反正没有注意到挽酝临走时暗中给了时望轩一个浓浓警告意味眼神的萧玉书心里是这么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