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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梁肆站在她身后。

“没人会不喜欢吧。”她实话实说。

梁肆语气意味深长:“喜欢就以后多用。”

沈初意也没多想:“好。”

这么天真,梁肆弯了弯唇,倒显得他居心叵测了。

他转了话题:“如果不喜欢卧室的风格,可以改,你现在也是这里的主人了。”

沈初意摇头:“没什么要改的。”

她想起什么,看向门口,“小五呢?”

梁肆淡定答:“被李婶带去睡觉了,晚上不睡,它会闹。”

小五小的时候,沈初意只和它相处过几个月,如今它的生活习惯她知道不清楚,自然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殊不知,这会儿李婶正耳提面命:“今晚谁也不准打扰。”

小五脑袋一歪,爪子挠了挠,看门口没有主人来救自己,只好在自己的房间里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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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意在卧室里转了圈,又把自己的东西摆上,梁肆就倚在边上,一览无余。

这屋子一下子就活了。

等她忙完,梁肆才慢悠悠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

提到这个,沈初意心头一跳。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看她踟蹰的模样,梁肆轻笑:“放心,我不看。”

“……”

当然不是这个,沈初意忍不住嗔视。

可他明目张胆地任她看,好像她这眼神,对他来说,也是颗好吃的糖果似的。

沈初意顶不住,转身去找睡衣了。

梁肆眉梢抬了抬,长腿一迈,在梳妆台边上坐了下来,结婚证摆在瓶瓶罐罐面前,拍了张照。

然后,发到朋友圈,配文:“已婚。”

不到一分钟,红点无数。

“???”

“这是老大的朋友圈吧?”

“老大,你也开始吓唬我们了。”

“愚人节也过去一个月了啊。”

“这是520的提前?”

梁肆思忖,他怎么招了一群傻瓜员工。

他撂下手机,扭头看向浴室的方向,磨砂玻璃遮不住全部,依稀透出一道朦胧的身影。

他被勾到了。

梁肆轻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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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意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但再紧张羞涩也不可能在浴室里待一晚上,一狠心咬牙,出了浴室。

听见门开的声音,梁肆偏过头。

她穿了件泡泡袖的碎花睡裙,细白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长发披散着,温婉动人。

热气的雾蒙蒙笼着她,脸上蕴着红色,不知是害羞,还是里头的热烘出来的。

娇媚的气息,偏偏清纯的表情,更牵引人心。

“……我好了。”沈初意声音一小就变得轻柔,见他盯着自己看,十分不自在。

梁肆撂了手机,站了起来,径自朝她走来。

沈初意以为他会直接过去,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弯下腰。

“紧张什么。”

他说了句,勾着笑进了浴室。

方才近在咫尺的男人热度似乎还残留着,沈初意久久没能回神,一转身,只看到磨砂玻璃后的高大身影。

岂不是说明,他刚刚也能看见?

沈初意脸热烘烘的。

还好他家的玻璃质量好,具体看不清,应该没什么。

得知她今晚搬到梁肆这里,现在又已经接近九点,方曼别的没问,直接问正题。

方曼:【4他资本怎么样?】

沈初意想了想:【他很厉害。】

她以为这“资本”指的是他的资产。

方曼:【我靠真的假的?】

方曼:【那你还有劲儿和我聊天?】

方曼:【才九点就已经完了,你们这么早就休息了,这么急啊。】

连续三个问题,让沈初意一下子明白“资本”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一红。

解释过后,方曼很失望,她还以为有故事可听呢。

得益于她这个的追问,梁肆才走出来,沈初意就下意识投去目光。

他直接围着浴巾,一眼就能看出清瘦结实,宽肩窄腰,人鱼线与背部肌理也清晰可见。

昏黄的灯光落在上面,像希腊的神迹。

沈初意乍一看,没能回过神。

一直到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她还在发呆,直到他捏住她的鼻尖,她无法呼吸,才清醒过来。

脸不知是憋的嫣红还是羞的。

四目相对,梁肆勾唇笑。

沈初意耳垂热得厉害,嘀咕了句:“流.氓。”

梁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下意识地伸手支撑住。

陡然变高,他反倒比她矮了半个脑袋,轻浅如羽毛的感觉扫过最中央,让沈初意觉得有点儿痒。

“梁肆——”

“都骂我了,不执行怎么算?”

梁肆说着就真的动了手。

沈初意一低下头,就碰到他的额头,还好没有用力,否则会嗑出印子。

“梁肆,我……”

梁肆甚至还故意颠了颠,最后将她放低了点,抬起头,听她念念叨叨。

沈初意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都被吞没,她下意识绷紧后背,很害怕直接掉落下来。

睡裙也皱巴巴,也堆在手臂上。

十八岁那年和梁肆谈恋爱时她就不会换气,到现在,她依然不会,还是会忘了呼吸。

毕竟分开五年,所以梁肆并未直接,而是温温柔柔地,然而不过几秒后,就变了风格,强势不已。

沈初意眼睫颤动忽闪,在城池失地的同时,忍不住往后,却没有成功。

他的心跳震动也传递给她,像那些沉重激昂的鼓声,咚咚作响,撼动着她的心。

良久,梁肆看她脸通红,眼睛也湿漉漉的,他哑声笑:“怎么还不知道呼吸?”

沈初意声息不稳,下意识反驳:“我、我本来就不会……”

听见这话,梁肆忍不住轻笑几声,这是在怪他,遂认真回复:“以后教你。”

沈初意小声:“以后?”

那岂不是说明以后会经常,她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今天教这个,岂不是占用时间?”他懒洋洋的声音里掺着沙哑:“有别的正事更重要。”

沈初意:“正事?”

这懵里懵懂的模样,让他心痒难耐,梁肆微抬下巴,停在她耳骨处。

“艹。”

前没主语,后没宾语,但一个词足以。

沈初意脑袋清醒过来,这下五感回归,所以能够清楚地体会到哪里不一样,实在太明显。

远处的梳妆台圆镜,照出这画面。

五年前的时候,梁肆还是少年,很有礼貌,从来没说过这么肆无忌惮的话。

难怪当初自我介绍是肆无忌惮、肆意妄为的肆,因为一点也没有错,严格履行了意思。

沈初意抿住唇:“你!”

梁肆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他微微眯着眼,在抱她这件事上,一点压力都没有,还能腾出空来。

沈初意知道跟他争执这事儿没什么好结果,开口:“等等,我感觉不太对……”

梁肆挑眉,掌心一动,惊得她坐立不安。

“梁肆,你等我说完。”沈初意乖乖说实话,央求:“真的,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甚至带上了宁城口音,听着更软语动人。

梁肆直接问:“去洗手间做什么?”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沈初意有点不好意思,很突然,可能来例假了,但她不确定就不好直说。

“嗯?”

见他油盐不进,她只好小声说了句。

梁肆和她的思维截然不同,眉梢一挑,告诉她:“你这是正常的。”

“不是……”沈初意也有点被他带错了思路,但还是说:“我去看看。”

梁肆这次把她放在了床尾。

沈初意立刻起来就要走,他抬腿挡住,轻笑调侃:“沈同学的生理课要重新学。”

沈初意走不了,干脆坐回床上,打算从另一边走。

梁肆上前倾身,伸手的同时,目光触及到雪白的床铺,顿住。他收回手,捏捏眉心。

沈初意见他突然放过自己,反而有点不相信,正要问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点红色。

“……”

看来她的感觉没错,例假来了,来得时机真巧。

毕竟生理课的内容也不止一项。

梁肆沉声:“你的生理期不是今天。”

沈初意专注解释,压根没想起来问他怎么记得:“学校宿舍住久了,改到和室友的时间接近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方才的氛围还未散去,沈初意爬下床去了洗手间,过了会儿才回来。

梁肆坐在床边,表情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掀开被子躲进去,露出一双眼看他。

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沈初意又坐了起来,他的手很大,她两只手各抓住一根手指摇晃,软声:“梁肆?”

梁肆反扣住她的手,忽然问:“平时手术做多了,手会累吗?”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沈初意认真回答:“不会,我在学校练过,可以一天做好几台手术,大型动物我都可以。”

梁肆称赞:“沈医生真厉害。”

沈初意不明所以,谦虚道:“还好啦。”

梁肆目光扫过她眉眼的小骄傲,语速放缓,意味深长问道:“那做点别的事,应该不会半途而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