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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看着她,说不出的揪心,“你傻过了头。”

被爱情弄得七荤八素的人,还谈什么傻不傻!当初胡大则在飞浮山陪了他一千年,难道不傻吗?女人不像男人这么理智,本来就是为爱冲动的物种,况且龙君也值得她这样牺牲。

失去如意珠,对迦楼罗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她修养了半个多月才缓过劲来,一旦能够行动,就急着要出发。

胡大则怔怔道:“你有方向吗?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况且你又有了身孕,万一中途孩子生下来了,你怎么办?”

她倒一点都不担心,“生下来暂时不孵,带在身上就是了。”

“那去路和回来的路呢?能摸得准吗?”

“如果能找到他,不回来也没关系。”

至于去路,龙君进了九黎壶,她也依葫芦画瓢,可以试试。白泽却不赞同,“九黎壶内有空间,每个人去的地方都是随机的,你不一定能遇到他。”

那就得问壶盖了,她蹲在壶前,轻轻抚了抚顶上的宝石,“合欢,你出来,我问你两句话。”

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它吱吱的叫声:“别和我说话,我的脑袋都绿了!”

它还在为喜欢的人嫁了别人而感到气愤。胡大则忍不住揶揄:“本来就是祖母绿的顶子,能不绿吗!”

合欢嘤嘤哭起来:“有求于我才想到我,鸟心不古!把带雷的龙塞进我肚子里,弄得我消化不良,你也不问问我好不好,这几天就知道哭!”

原来它一直沉默,是气得无话可说。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壶盖也有这么丰富的内心世界。夷波只能对他卖可怜,“合欢,我已经嫁给干爹了,他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我怎么能不找他呢!”

“你们恩爱的时候也忘记我的存在了,在我面前啪啪啪,当我是死的吗?”

夷波愕然,“你很在意这些吗?成了亲当然要做那种事了,要不然怎么生孩子?”

“可你们知道我的内心有多崩溃吗?就因为我不能化成人形,不能阻止你们,你们就不把我当人看。”

如此多愁善感,简直要怀疑它被什么附身了。夷波说:“你归了位,就应该虔心向道啊!”

“道个屁,我身在方外,心在红尘,不行吗?”它唧唧哝哝了半天,眼看着她悲伤得倒下,它又着急起来,“殿下、殿下,你还好吧!伤口痛不痛?我只恨我没有手,不能抱你……”

胡大则在一旁敲边鼓,“抱什么抱,就是有手也不行,人家已经嫁人了!如果真的心疼她,就告诉她龙君的下落,她现在有孕在身,你愿意看着她到处漂泊吗?给她指引,让他们夫妻顺利重逢,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你到底爱不爱她?”

壶盖说爱,“我爱死她,就算她嫁给道九川,我也一样爱她。”

“那就急她所急,别整那些虚的,给句准话。”

壶盖很彷徨,“你不知道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是什么感觉,我心如刀绞。”

胡大则没心没肺地笑:“你又不长小鸡鸡,和她柏拉图一下就可以了。”

又是这个话题,难道爱情非要围绕小鸡鸡吗?好吧,它虽然想不明白,但世道就是如此,没有办法。看见心爱的鸟这么难过,就算铁石心肠也得妥协了:“我把龙君送到北朐国去了,殿下入我壶中,我会给她指引的。从历劫到现在,过去整整二十天了,我那情敌大概已满二十岁……真是丧尽天良的年纪!殿下过去,又可以重新相爱。我呢?我……”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简直太煎熬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其实它的心地很善良,并没有因为龙君是情敌而公报私仇。夷波猛挣了起来,抱起它叭地亲了一口,“合欢,你是我的救星,我和干爹都会感激你的。”

它被亲得晕陶陶,连壶身都发热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为了铭记我的大恩大德,你肚子里的蛋,以后取名就叫合欢。”

这种报恩的方式有点特别,夷波眼前浮起一个场景——

“合欢!”

“爹爹……”

她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壶盖很欣慰,咧开了嘴,呼地大吸一口气,没等她交代一声,就把她吸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