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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夷是小国吧, 怎敢冒犯中原?”

待那传信的士兵走后,陆栖鸾一脸不解地追问着,叶扶摇答的也耐心, 带着她挑了另一条少人的路一路走着一路解释。

“……去载南夷有过兼并,现下由东楚赐下宝印的小国共有七国,这七小国平日里依仗东楚, 不断侵蚀那些海岛小国以求存。当然, 中土也一直在收拢这些小国, 东楚三代以来, 原先的十二国有三国如今合并为了东楚的竺州。”

陆栖鸾道:“那他们的国主就这么容易放弃王位?”

“中原到底是上国, 地大物博非弹丸之地所能想,有些国主眼界不高,加之小国内部不稳,许以重财美色, 封他个郡公,再拨款安抚安抚国民, 过个十年二十年, 就都是汉人了。”

这是朝廷的一贯法子, 除对西秦外,其余小国都是拉拢居多, 主要兵力都用来防范西秦这头卧榻之侧的狼。

叶扶摇又道:“只是近年来这些小国学聪明了, 沆瀣一气,有时国与国之间假借宣战,请求宗主国拨粮拨款, 等钱粮到了,便又撤回宣战。”

陆栖鸾道:“朝廷的人是做什么的,就这样甘心被敲诈?现在养肥了南夷的国力,岂不是很亏?”

叶扶摇笑了笑道:“是很亏,可先帝也并非驽钝,就算拨粮拨款,也会把这些小国的国力控制在一杆秤上。”

每个小国都兼顾到了,只是没料到,小国背后有高人,积沙成塔,有能为让这些小国拧成一股绳,这才敢一挑中原。

叶扶摇没有少说,但也绝没有多说,陆栖鸾隐约感到这背后定然有高人做手。

正垂眸沉思间,叶扶摇忽然走上两步,将她挡在身后,轻声道:“戴好帷帽,去街口等我。”

……怎么了?

陆栖鸾刚把帷帽上的纱放下,目光便越过叶扶摇的肩头,看见一个故人。

灯火萧索,月上檐梢,依旧那副温善柔和的惑人面貌,依旧是那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骨埙。

“好友步月而来,可是相约有酒?”

那边陆栖鸾一步一回头地走远,王师命并不相阻,待她的身影走远,目光仍不见喜怒,道:“自然有酒,只怕君不敢饮。”

“何酒不敢饮?”

王师命轻轻笑起来,道:“同心。”

叶扶摇眼底的笑意消失了。

夙沙无殃这些年每每发疯时,都会将当年种种刻骨之思反复相叙,别人不知,王师命却是对他知根知底的。

……同心,同心,那是阿瓷最后敬他的一杯酒,也是他解不开的魔障。

“你是来警示我的?”

王师命道:“我是来警示你的,你当时差人递的话还给你——易门三师,夺天下王气,归于一统,不该为一介女子有所生隙。”

叶扶摇道:“你是怕我忘情?”

王师命道:“昔日门中定下龙脉定于楚,本该灭秦收夷吞匈奴,因楚皇察觉在先,令你失手被囚,门人血洗,我易门遭奇耻大辱。后商定之下,才改为灭楚拥秦,实则是以你为主。夙沙与你早有积怨,迟早反骨横生,你还犹然在此纠缠于儿女情长,叶扶摇,你年岁几何?”

叶扶摇笑道:“我自然晓得已非少年时,便是知天命而慕少艾,也总归碍不到正事。”

“哦?是吗?那你可知夙沙绕过你的耳目去见了赵玄圭?”

叶扶摇气定神闲道:“不知。”

王师命心道也亏得他还沉得住气,冷笑道:“夙沙智计不行,独杀人惑人少有能抵,他既然动了心思要挖你身边的人,自然是有了你的把柄欲至你于死地,此番你允他来东楚,怕是要闹出乱子。”

“他闹不出乱子。”叶扶摇淡淡道,“他来,无非是见一旦东楚分兵向东,西秦有机可乘,便再不需我布局,妄图凭借那一张天演遗谱取我而代之。”

王师命道:“你都知道了,想必已有对策?”

一线萤火自远处的灯火迷离处飞来,擦过叶扶摇的指尖又,待他的目光追着那萤火没入黑暗后,才轻身说道:“夙沙此人自负精明,不可欺之以谋,有意思的是,对他反倒是可以欺之以情。”

王师命一怔,却又见他回眸看向陆栖鸾消失的巷子那头,接着说道:“陆栖鸾,最擅欺人以情。”

……

“……南夷诸国,以鬼夷国为首,本是说好等朝中回复,哪知前日一早,不宣而战,竟敢渡东海踏上瀚州!”

“弹丸小国,安敢如此!”

入了中夜,街上的情侣们大多散去了,多的反而是从各家的席面上退下来的官宦人家,听说了南夷兴战后,有人醉酒上了街头,便直接骂开了。

路人弄不明白,却是方便了陆栖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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