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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挚拖着一只重伤的手勉强穿过了水道,去与他的马汇合。

他的马已经回到了熟识的马厩,悠哉地站在那里吃食,而云真还稳稳地趴在它的背上。云挚松了口气,疼痛铺天盖地向他袭来。胸口的剑伤和左肩胛骨的刺伤还在流血,他顾不得处理,眼下先要把手腕震断的经脉重新连接打通。幸好伤的只是一只手,他还可以用乾影心法慢慢调和,如果是像云佑那样伤及全身,可就真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尽管疼痛感一点也没消散,他还是笑了起来。

他欣慰地靠在马腿上,也不去动马背上的云真,就这样开始闭气养身,慢慢调运气脉……等确认手腕上的脉络大致疏通了之后,他缓缓起身,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这时候胸前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染透了,他觉得有些头晕,就又坐了下来。

他把脏污的上衣脱掉,将受伤的那只手翻转着看了看,上臂处的麒麟印完好无损。幸好没有损伤到它,云挚可不想好看的麒麟印上留下什么疤痕。

不过这个印的颜色好像又淡了些,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是自己失血过多后造成了晕眩!但他试了半天也还是骗不过自己,印是真的又变淡了。

怎么会这样?其他人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这个麒麟印不仅没有给他任何力量加持,还在不断地减弱颜色。

为什么云渡和云澜都得到了能力上的加强,可自己分明是吉印却什么都没得到!还有云澜用双手接下那一掌的内力,云渡最后挥出的剑气,是不是都是乾影天灯的力量加持?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这时他想到了云真,转身将云真从马背上放下来,扔在了干草堆上。他没力气将他移到别的地方了,要不就在这里唤醒他吧,他有很多事要问。

云挚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身体,如果现在云真拼死反抗的话,他还真没把握能不能控制住他。为以防万一,他把他的一只脚用铁链锁在了马栏上。

云挚给他灌下解药,看着他慢慢转醒。

距离上一回清醒已经过去很久了,云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早已不在云挚的私置宅屋里。这里是个破落的马厩,看起来像个废弃驿站。

“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这匹马,差点就饿死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逃难去了还是被马贼掳走了,至今无所踪影。”云挚坐在一边向他解释情况。

云真看他满身是伤,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的身上多是剑伤,深深浅浅的开口不一,有些都没包扎全,一部分露在了外面。

虽然被铁链锁住了一只脚,可还是有一定活动范围的,云真捡起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药瓶和裹布,上前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云挚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坦然地任由他处理。他揶揄地说:“你还真是个好人啊,都不问问我此前做了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乾影天灯和掌门之位吗?你不适合做掌门,还是放弃吧。现在把乾影天灯还回去,姐姐最多打你一顿罢了。”

云挚发现他知道的消息已经落后很久,很难谈下去了。

云真看着他身上的剑伤很是疑惑:“有哪个剑客能把你伤成这样?师叔们的剑法也不是这个路数啊。”

云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知道?哈哈哈……连你也被云佑骗过了!”

云真等着他疯疯癫癫地笑完,中间没有插话,只是埋头处理伤口。

“呐,你也不知道吧?云佑心机可深了,他假装放弃练剑,其实一直都在偷偷地……”

云真没有给他期待中的反应,反而捏了一把他的伤口骂道:“什么叫偷偷的!人家在练什么与你有关吗?若不是你整天只想着与他较劲,他能对你影响这么大?他练他的,你练你的,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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