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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挚从铃音那里听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完整的故事,虽然故事的用意还是一言难尽。可他依然重新拾起了从她屋子里带回来的笔记,一本本仔细看过。

这些笔记处处显示着这位老人生前只是一个本分的老百姓,衣食住行,日用开支,每一分都要精打细算。还有一些出货账本也显示着药材商的收货价格压得很低,他们辛辛苦苦采集和晒制的一批药,也堪堪能换到些应付生活的银钱而已。

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云挚把这些杂乱无章的记录扔在一边,又再次陷入了烦恼。

他听到院子里两个清风派的人在说,那个戴面纱的同门好像最近不再打探他们了,是不是已经走了啊。

另一个人骂了他一句:“不可掉以轻心!没有动作本身就是个问题!”

云挚觉得那个人说得对,如果对方还在寻找,那起码有踪迹可循,而一旦没了声音,就彻底失去了消息,更无法把握了。

“没有消息,本身就是个问题……”他念叨着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回房内将老丁的笔记又细数了一遍。

没有,果然没有!

其他人家卖给他们的,大多都是他们字面上提到的“药材笔记”,不是围绕药理就是围绕采集过程的记录。但唯有老丁家搜出来的,只有生活记账和出货名目,偏偏就没有记录药材的笔记。

这种笔记对于一个采药人而言,远比生活琐事的记录更为重要,他连进出账都记,可见有十足的记录习惯,可却没有记下与药理本身有关的任何信息!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他们一定是遗漏了什么重要东西。

云挚看了看院子里的那些人,骂了句“酒囊饭袋”,就抛下他们自己出门去了。

云挚决定自己去老丁家走一趟,他的探查方式与他们不同,没有打问,没有露面,而是从后门悄悄潜入了院子。但刚踏进院子,他就止住了脚步,因为屋里传出了好几个人的说话声。而且,都是熟人!

还好在这时停住了脚,他再仔细查看时,发现院子里布上了机关。机关的手法并不复杂,都是做学徒的时候教过的,一看就是乾影派的手笔。看来,追击柳泽济一党的,还不只是清风派自己。

云挚站在原地没有动,即便能避过所有的机关,以现在的自己,一下子对付里面的所有人还是有些风险的。

他的耳朵没有云澜那么好使,站在这个位置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能依稀辨认出云渡和云澜的声音,原来是这一组来了!

云挚举起自己的木掌看了一眼,恨意顿生,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在今天出手。他吸取了过往的教训,不要什么事都卯足劲自己动手,他要学学贾先生那样的人,掌握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

云挚转身离开了,就像他没来过一样。但现在他更确定了,老丁一定有东西落在了他们手里!

当下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该不该把柳泽济他们抛出去做牺牲?他料想那帮废物应该打不过晓长风和晓明月,那就更别说再加上云渡和云澜了。如果此时把他们抛出去,那势必就收不回来了,之后会不会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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