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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们啊?什么鸡啊犬啊的?”董丹丹皱眉看他。

“一个普通成语而已,别想太多了。我这人语文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这女人……”

众人嬉嬉闹闹的,不少目光却望着钟黎。

她举起酒杯,把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大家一齐欢呼。

这样一来二去,她也喝了不少,本来就不胜酒力,三两杯下去就有些头晕脑胀。

她去洗手间准备洗把脸,结果里面有人,只好转道去外面。

水龙头开?,凉水扑到脸上?,她有些难受地撑住台面。

“你喝这么多?”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钟黎正意外他怎么在?这儿,水龙头已经被他拧紧了。

她抬头,果然看见了容凌不怎么和悦的脸色。

她斜抵着台面,人往下滑了滑,笑道:“老板怎么能不会喝酒?”

容凌怔了下,目光静静在?她脸上?。

本就肤色白?皙的人,喝了酒面颊绯红,真真是肌如白?雪、粉面桃腮,顾盼间妩媚娇艳,极致的纯又?透着极致的欲,勾人得很,让人想要把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却是带了几分放松自若的笑意,不动声色间便将蒸腾的情-欲压下。

“老板也不一定非要喝酒。”他笑道。

“我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想不喝就不喝了。”

她这话让他哭笑不得,手里搀住她:“我送你出?去吧,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

“我没事儿。你搀我过去我怎么解释?”她觉得别扭。

“以后没准有业务往来,人际交往不都是常事?怎么我在?你这儿是例外吗?这么怕跟我扯上?关系?”

说是说不过她的,钟黎泄了气,但也只让他把她送到包厢门口。

“容总再见。”她跟他挥手道别,下一秒把门在?他面上?关上?。

容凌但笑不语。

喝酒只喝到一半,且正酣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

钟黎这个老板也不能幸免于难,这帮人嗨起来后就无所顾忌了。

她连着三杯酒下去,脑袋已经有些晕了,几乎都要作呕。

有人从外面推进来,径直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我替她喝吧。”

屋子里瞬息安静下来。

他不是什么名人,但不少人都见过他,毕竟中河一些大项目招标时业内像他们这样的公司都要去争,自然要提前了解、打?点。关于他的信息,自然也是被纳入考量范畴的。

在?座的就有不少人打?听过他,只是,他这号人物?自不会跟他们这些小?人物?有什么交集。

说白?了,他们公司也就是个小?公司,刚刚成立才多久?就算有前景,那?得多少年才发展起来?北京这样的公司有多少?数都数不过来。

差距太大,他这举动瞧着就不像是礼仪和客套,也不掺杂什么利益成分。

这一杯酒——挡得就有些暧昧。

之后就安静许多了,尤其?是他在?这儿,太过的节目没办法上?演,劝酒也不劝了。

钟黎清净了不少,但心里憋着气,总感觉有人瞧她的眼光不太一样。离开?时,她踩着高跟鞋疾步往外,下台阶的时候,容凌搀了她一下:“小?心点儿,别摔了,我让魏允去开?车了,我送你。”

“不用?你送。”钟黎那?股别扭劲儿还没过。

容凌看她一眼:“你跟我犟什么?”

“没犟。”她思?索了会儿,调整了一下措辞,“你这样,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什么?”他莫名觉得她绷着小?脸一本正经跟他探讨这个事儿的样子很可爱,便也顺着她,笑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钟黎怔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定义。

他揽住她的腰,唇就贴在?她耳畔:“说啊,我们是什么关系?”

热热的呼吸如鹅毛般拂过她细嫩的耳垂,带起一阵红晕。

分明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引人浮想联翩。

也可能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她晕晕乎乎的说不出?话,高跟鞋磨得脚疼,细细的眉毛都绷紧了。

魏允将车开?到台阶上?,容凌单手搂着她单手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将她塞了进去。

他当然不可能不管她,但心里还是气。

还没到,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地倒在?椅背里了,难受地弓起身子。

容凌又?把她捞起来,掰开?她的眼皮看:“你喝了多少?都喝了什么?”

她一开?始不肯说,一是难受,二是心虚,过一会儿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果然看到他脸沉了下来,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郁,问她:“红的搀白?的,你是不要命了?就你这点儿酒量,够你这么折腾自己的?”

钟黎被他严厉的目光训得说不上?话,到底是心虚,不吭声了。

可脸有点绷,蛮没面子的。

地方到了,他绕到另一侧把她抱下去,她别过头去不看他。

但实在?喝得难受了,提不起劲儿跟他争辩,闭上?眼睛没办法睁开?了。

因?为她实在?累,累得压根就睁不开?眼睛。

他的怀抱又?是这样结实温暖,让人的意识更加模糊。

“黎黎你知道吗,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得拒绝。你是老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的酒,你想喝喝酒喝,不想喝就不想喝。”

他的声音温柔了很多,似乎还带着一点儿无奈。

钟黎已经昏昏沉沉了,来不及去仔细衡量细想。

但心里还是有什么柔软了一片,像被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护着,有一些暖意混着酸涩的感觉无孔不入地朝她袭来。

容凌没有她住处的房卡,乘电梯到门口后,问她:“房卡在?哪?”

她都半醉半醒了,自然没办法回?答她,嘟哝着什么“兜里、包里”。

容凌不再多问,熟稔地将手探入她衣襟内的口袋里。

掌心不慎触到柔软细腻,怔了下,眸色略转深沉。

他将手收回?,又?转而去另一边摸索,终于摸到个硬质的卡面。

将之掏出?,熟练地“滴”了一下。

大门应声而开?。

将她抱到床榻上?时,容凌去厨房给她倒水,结果发现水壶里空了。

靠在?冰冷的台面上?烧水时,他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窗外的夜色将他晕染得更加深沉,看不清情绪。

这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格外慢,等他倒好水回?到屋内,钟黎已经睡着了。

她的呼吸轻轻带着胸口起伏着,衣襟都滑到了一边,露出?圆润的香肩。

喝多了的缘故,因?为难受,有时候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音。像是有一把小?爪子在?他心里不停地挠,瘙痒难耐。

他望着她老半晌,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

他没趁人之危的爱好。

其?实这会儿他应该回?到隔壁或者是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宿,但脚下就是生了根似的拔不开?。

他过一会儿就坐下了。

她要是一会儿吐了怎么办?他这么想,瞬间跟自己和解了。

坐了会儿,目光又?望向她。她的脸颊有些绯红,将白?皙的肤色都染上?了不一样的醺人的桃粉。

安静总是催生一些东西。

他忍不住去想,那?些他不在?的日夜,她是不是也会喝成这样?

在?别的男人面前。

那?些他不在?的岁月,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

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口就像是压着块巨石一样烦闷。

手里不觉已将领带扯开?,心里有无名的烦闷。

偏偏她的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

他顺手捞过来一看,是沈斯时发来的。

两人的聊天?界面时间间隔已经很长了,距离上?一次有段时间了。

这就显得他这条突兀的消息,有些深思?熟虑、万般纠结。

他问她,像是旁敲侧击:[那?个容先生,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好的?]

似是怕她误会不舒服,后面又?加了一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这好像挺关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