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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琞音也许不会让他陷入太大的危险,不过,这种事情若是轻易就能坚持下来,也不会显得使者珍贵了。”

司如生回答完对槐序眼神示意,槐序很快懂了,点了许栩的穴道,让许栩昏睡过去。

他脱掉了司如生的法衣,助司如生翻过身来,看到司如生后背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就算是医修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荆棘尖利的刺给司如生的后背扎出了几个血窟窿来,划痕密布,血液已经凝固结痂,可整个后背依旧是血淋漓的。

槐序处理得小心,为了分散司如生的注意力,还会跟司如生聊天:“最开始我总是抱怨,进了三问阁受伤最多的仿佛是我。现在看来,每次伤得最重的总是你,我也算救你两命了,你可以记牢了。”

“嗯,许栩情况怎么样?”

“她被你保护得很好。”

“那就好。”

槐序帮他们治疗完毕,重新帮司如生穿好法衣。

他起身试探性地去推禅房的门和窗,完全离不开这个方寸之地,显然他们依旧被囚禁着。

这个时候,他们依稀听到了拍打的声音:“槐序,你们在隔壁吗?”

是霜简。

“我在!”槐序朗声回答。

“他们怎么样?”她之前不敢打扰他们疗伤,一直在等待,此刻听到了动静才问了出来。

“情况稳定下来了。”

霜简显然松了一口气,接着是微弱的嘟囔声音,槐序没能听清,却能猜到,她在关心空空的情况。

可现在,他们都无法帮忙。

*

空空如坠冰窟。

他迷失在了破败的世界里,到处都是不公,处处充满了杀戮。

他经历了多个世界,他见了太多的悲剧,努力保持理智,才能够坚定地走出那一个个幻境。

每一个幻境,都足以让他九死一生。

他不知道陷入了这个幻境究竟有多久,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他的心逐渐变得麻木,人也跟着变得冷血了一般。

真的进入了心魔考验,他才发现琞音考验他时已经手下留情,他经历的幻境要比琞音布置的残酷得多。

每进入一段幻境,空空都会失去先前的记忆,仿佛真的活在这一处幻境里。

他要面临很多次选择,此刻他一个人撑起了硕大的结界,只要他离开结界就会坍塌。

看到他佛门的同门奔向了火场,他知道同门过去即可灭火,可他的同门也会因此丧命。

可如果同门不去,他恐怕也会再难支撑,那么成百上千的村民会因此丧命。

是保住更亲近的人,还是拯救村民的性命?

他的心脏剧烈收紧,他崩溃到恨不得自己能够有三头六臂,他知道他应该去救更多的人,可是同门之情对他来说也极为珍贵。

可终究……他只能看着同门赴死。

他选择了佛门使命。

画面一转,他离开了这一处幻境。

他离开时尚且能够看到村民被拯救的画面,他有一瞬地恍惚,猛地回头,就看到他的身后有着整整九十八个幻境画面,像是一个璀璨的万花筒画面。

他竟然已经经历了九十八次这样的选择。

一次次看着同门、亲人、恩师死在他的面前,他崩溃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脑袋开始嗡鸣,他觉得他要撑不住了。

“为何?”空空颓然地跪倒在地,看着那些经历过的画面,表情痛苦到麻木。

回答他的是琞音的声音:“当初七大家族修者合力创造了这个幻境,他们需要选出五个意志足够坚定的人,是否能够为了自己坚持的事情,不被任何情况动摇。

“这样,护门使者就能够不被任何东西诱惑,不被其他的关系动摇,坚定地守护他们的使命。”

“我怎么可能去替几大家族卖命?为何要将这种事情推给我?”

“给他们卖命吗?”琞音摇了摇头,“如果你足够坚定,坚决不去开门,不让那个东西被放出来,也就是让几大家族少了底牌。

“护门使者的使命最初只有一个,守住那个门,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祸害苍生。你并不会成为几大家族的奴,这也是几大家族需要讨好你的原因。”

空空有所迟疑,若是他成为使者,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局面。

于是,空空问:“我需要怎么做?”

“坚持过最后一个幻境,通过了那个考验,你即可得到所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