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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吴将军对你很不满啊,这么一件小事都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孙子柏悠悠感叹,章林锐利的眼神顿时扫过来,“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对你没好处。”

孙子柏也不在意,这两人的关系明?眼可见?,哪里还需要自己的挑拨?不过吴峰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可章林却?能隐忍至今,这说明?章林要么是个窝囊无能之辈,要么就是极度弱势导致他对吴峰难以反抗。

不过在孙子柏看来,可能两者兼有,十五年也不短了,章林却?能被一个无脑莽夫压制那么久,只能说明?他也着?实欠点能力。

章林还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已经将他归结为无能窝囊之辈了,他只是来告诉孙子柏,孙子柏的提议他答应了,但他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首先?,他可以带孙子柏和?夫郎去见?圣子,但圣子救不救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他只负责给孙子柏提供这个机会。

其次,孙子柏必须现在就送信出去让人将商量好的粮食送往南疆,而孙子柏,包括苏瑾言在内的所有人都要在凌王府做人质,直到他们见?到粮食为止。

这一点孙子柏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要是他空口白牙给人开了个空头支票怎么办。

再者章林也不怕孙子柏骗他,蛊王虽然不至于缺粮,可他庇佑的南疆子民?缺粮啊,倘若让圣子知道孙子柏的身份,想必这笔生意不止他想做。

再者这笔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一笔无本?的买卖,因为即便孙子柏骗了他,他最终也就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粮食,仅此而已了。

圣子的面难见?,想求得圣子出手更是难上加难,可他只答应了引荐,并未承诺其他。

双方达成协议后,凌王便派人去将苏瑾言他们也都接了过来,于是仅第二天孙子柏就再见?到了苏瑾言。

“瑾儿!”

“夫君!”

夫夫相?见?,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再加上两人都俊美无双,他们握紧彼此双手的画面更是美得跟画一样,凌王府众人都看得呆了。

只有孙子恒他们看得真切,世子是当真乐在其中,他想演,他很想,而苏公子则分明?是在宠溺的配合世子。

“夫君,这两日你有没有受什么苦,有没有人逼迫于你?”

苏瑾言被小乙推着?,他的手却?从始至终被孙子柏牵着?,他也不顾有旁人在,不过虽然问着?担心的话,可嘴角却?带着?笑?意,眼底更是没有半点担心,反而有些揶揄。

孙子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他人更是一脸八卦的齐齐竖起了耳朵。

孙子柏立马否认,“完全?没有。”

“哦。”

苏瑾言淡淡的哦了一声,可他这声音怎么听起来竟还有几分可惜?

“他们都跟我说章公子是看上夫君你了,想要让夫君休了我入赘到凌王府呢,夫君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又这般凶神恶煞的,万一夫君被霸王硬上弓什么的我可如何?是好呢。”

“咳咳……”

孙子柏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一旁的小乙等人也是差点憋出内伤,而悄悄前来看情况的章潇刚好走到墙角就听到了这话,他不由得小心躲在了墙角,想要听听孙子柏的想法。

毕竟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他也不是没想过。

却?只听孙子柏着?急忙慌的解释。

“瑾儿你说什么呢,我岂能让他得逞?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让我休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瑾儿,你千万要信我。”

好吧,章潇只觉得好不容易调整了一夜才稍微好点的心情瞬间又跌落谷底。

他真的死?心了,死?得透透的。

章林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两人一路说一路演,揶揄玩闹间也把这两日各自发?生的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直到回到房里,身边再也没了凌王的人,两人这才收敛神色。

孙子柏其实有些哭笑?不得,倒是没想到苏瑾言玩闹起来也能这么没正经,明?明?印象中他是那么一丝不苟的一个人,不过看着?他笑?他就开心。

“情况怎么样。”

苏瑾言不再玩闹,孙子柏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而后轻轻放到了床上,又仔细给他盖好被子,在他身后垫上厚厚的软枕,“坐了一天肯定累了,这样躺着?舒服些。”

“嗯。”

苏瑾言完全?任他动作,出门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了。

他们本?就是扮作夫夫,所以无论是坐马车还是住客栈他们都是一起,马车同乘,客栈也住一间,这一路上上下下都是孙子柏抱着?他,起初还有些不自然,但现在早就习惯了。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住客栈的时候,得知孙子柏要跟苏瑾言同床共枕,小乙和?巴淳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而在得知是苏瑾言默认之后他们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小乙是生怕孙子柏对苏瑾言做什么,于是一开始的时候每天晚上总是借着?各种理由敲他们的门,一会儿是给苏瑾言送暖手袋,一会儿又是换热水,一会儿又问他们冷不冷要不要加被子,总之,小乙是一万个不放心。

苏瑾言对此又无奈又暖心,也由着?他折腾,直到小乙反复多次确认孙子柏确实没对他家公子如何?之后这才稍微放心,而且,每当第二天伺候苏瑾言起床洗漱的时候,公子的被窝里总是暖暖的,孙子柏身为一个被人伺候惯了的纨绔世子,可在照顾苏瑾言的时候却?也半点不含糊,甚至连他没注意到的细节孙子柏都能注意到。

小乙渐渐的也就没那么如临大敌了,更何?况他又不是傻子,倘若他家公子不愿意,世子又如何?能近得了身呢。

天气?越发?的冷了,南疆的冷还是那种刺骨的湿冷,风刮到脸上跟刀削面似的,苏瑾言本?就畏寒,一天总是这么坐着?不动身体更是僵冷,所以孙子柏便时不时的给他按摩一下,活络一下筋脉总是好的,但他又不知道具体手法,为此他还专门找了张老太医询问,而后又将手法交给小乙。

他将苏瑾言小心的放坐在床上,而后才在床边坐下,他怕苏瑾言冷,又将毯子被子都一股脑的盖在他腿上,才将手伸入被中给他轻轻按摩。

孙子柏熟练又仔细的动作让苏瑾言恍惚的怔了怔,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竟已亲密如此,他明?知道自己的腿可能永远站不起来,可这样的孙子柏又叫他如何?拒绝得了呢。

这残腿,原本?早已看淡的,可此时却?又难免紧张起来。

孙子柏在给他认真按着?,他没注意到苏瑾言眼底的情绪,而是简短的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南疆的情况虽然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可南疆匡义?军余孽的情况却?比他们料想的要好很多,首先? ,他们当年兵分两路来到南疆的逆贼却?并不多,孙子柏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从这段时间的了解中不难猜出他们不仅人不多,且一开始还得遮遮掩掩,以流民?自居。

除此之外,虽然他们这十多年偷偷摸摸发?展壮大找来了不少人,但孙子柏料想这些人中应当有不少是冲着?匡义?军画的大饼来的,就是他们所描述的安居乐业,可倘若他们在这里已然能做到安居乐业了呢?那还冒着?生命造什么反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这是其二,还有其三,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与当地?人结婚生子有了安稳的家,而他们势必不会将自己真实身份告知家人,那他们就必定畏首畏尾,而若是他们的身份在南疆暴露,到时候可能不需要别人动手,他们自己就能乱成一团。

如此,孙子柏只能说南疆余孽不堪一击,处处都是问题,而且意外收获是,他们的主将和?主公不合啊,这绝对是最大的突破口。

苏瑾言听孙子柏分析完也点头称是,可匡义?军余孽或许已经不足为惧了,但蛊王这个势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处理不好也是个大麻烦,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求于圣子。

苏瑾言他,真的很不想成为孙子柏的拖累,一旦有求于人便落了下成。

“瑾言,南疆的事并不难解决,关键在于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解决。”

无论是南疆当地?百姓还是这群逆贼当中的无辜之人,他们的死?活都是孙子柏要在意的,否则这件事一点都不难,而他之所以甘愿冒险来这一趟,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苏瑾言和?他自己,可苏瑾言似乎并不清楚他在孙子柏心中的分量,他甚至搞错了这一趟的目的。

“但不管怎么解决,都不影响我们去见?圣子,”孙子柏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他将他的双手握在掌中,目光也直直对森*晚*整*理上苏瑾言的视线,“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若是能治好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不能那又如何?呢?”

“你还是你,我说过我可以做你的轮椅,那就做你一辈子的轮椅好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一起看世界。”

“大不了坐着?看嘛,没差。”

孙子柏最后一句带着?些逗趣,苏瑾言终于失笑?,他回握他的手笑?着?点头,“嗯。”

心里那点焦躁和?不安终究还是被他注意到了,不过也好,有被安抚到。

第二日,凌王如约带着?孙子柏和?苏瑾言前往圣子山,但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只有小乙和?孙子恒这两个伺候主子的小厮被允许跟随,其他人全?部都被扣在凌王府。

圣子山上的万骨谷是整个南疆最神秘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蛊王和?圣子就住在这里,传说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剧毒蛊虫,山上随便一棵草都有可能带着?要人命的剧毒,所以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若是没有专人领路即便武功高强之人进去也是有去无回。

也因此,虽然各地?求医者众多,可却?没有人敢轻易去挑衅万骨谷,不管是怎样的权贵都得遵循万骨谷的规则,否则硬闯者死?,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即便是身为蛊王女婿的凌王,来到此地?也是先?通报,而后在万骨谷的人带领下才敢踏入万骨谷。

孙子柏先?前自然了解过这地?方的危险,可只有当他们真正踏入之后才知道这份危险的分量,得亏他找了章林啊,否则这地?方只怕是宁大神都不愿意踏进来。

阴暗,潮湿,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而且入目可见?都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毒虫蛇蚁,许多都是专门养出来的蛊,样貌丑陋恶心都是其次的,关键是剧毒啊。

孙子恒和?小乙全?程面色僵直连大气?都不敢喘,苏瑾言也是面色惨白,直到穿过万骨谷,入眼的画面忽然来了个极大反转,只见?眼前一片青山碧水鸟语花香,即便是在冬日这里面却?感觉不到一点冷,入目到处都是雅致的竹制房屋。

几人面面相?觑,这里不似毒窟,到更像是世外桃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