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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候,被苏宴之掐懵了的王嫣然忽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手?疯狂抓挠着苏宴之的脸,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索性苏宴之也是疯疯癫癫,于是很快两人被分开。

王嫣然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当真?不?是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会的,这不?可能,他怎么会骗我?他明明那么爱我,他说过他爱胜过一切的,不?会的。”

王嫣然自顾自的摇头,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仿佛真?的疯了,苏宴之听到她不?要脸的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过去又是狠狠一巴掌,“贱人,不?知羞耻,你?还要不?要脸!”

他恶狠狠的唾骂着,恨不?得在她脸上吐口水,可王嫣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年,王嫣然在京城受到了极大?的追捧,不?少权贵公子都倾心于她,在她面前大?献殷勤的也不?在少数,但真?正入了她的眼的唯有三人,一个是顺王李永琛,再就是苏家嫡次子苏宴之,还有皇帝李永裕。

但比起被人津津乐道的顺王和苏宴之,她与皇帝的相知相识却是隐秘的,毕竟皇上的身份特殊,每次出宫也都是微服隐瞒身份,王嫣然经?常被邀请出席各种权贵公子聚会,什么诗会,游园会,品酒品茶各种活动,权贵公子们喜欢邀约各家小姐,王嫣然自然是常客,更何况她与顺王李永琛关?系极好,跟着他更是轻易就能与所有权贵公子们见面。

李永裕时不?时就会隐在这些权贵公子之中,知道其身份的自然毕恭毕敬不?敢戳穿,不?知道身份的也不?会想到他会是皇帝,也因?此?,王嫣然与李永裕的接触越来越多,都不?是傻子,对方那点心思王嫣然自然看得,更何况李永裕可没有对她隐瞒自己的意图。

她先前没有说,那年的元宵灯会她就是上了李永裕的船,毕竟这种事她说出来也是羞耻,她不?占理。

那夜湖光璀璨,到处都是星星灯火,美不?胜收,而她与李永裕也是相谈甚欢,大?概是此?情此?景醉人心,王嫣然喝了些酒,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最后意识全无。

可当她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失了身,现场也是一片狼藉,饶是她是个黄花闺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又惊又惧,却发现身边只有苏宴之守着。

那时候的苏宴之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卑微讨好,满眼都是对她的担心和愧疚,他不?断的安抚她没事,他说他不?会告诉外人,还说只要她愿意他就会对她负责,说他愿意娶她为妻,并?且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绝不?纳妾。

那时候的苏宴之还不?是苏家家主,但他也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嫡次子,如此?却能轻易给出这样的承诺,可见他对王嫣然是真?的喜欢。

但当时的王嫣然又气又怒,整个天都塌了,再加上苏宴之这么说,她下意识的就以为对她做出不?轨行为的人是苏宴之,毕竟苏宴之对她的心人尽皆知,见到她醉倒的模样哪可能忍得住?

慌乱之下王嫣然又怕又急,好在苏宴之镇定的收拾了船里的狼藉,而后又叫醒睡得不?省人事的丫鬟,将?王嫣然打扮妥当,他则是趁着没人回到另外一个船上,最终,他们故意在外人的见证下做出两船刚好相遇的样子,接着苏宴之顺理成章的送王嫣然回了家。

一切都是意外,王嫣然恼恨自己喝酒误事,更恨苏宴之乘人之危,可事已至此?已经?无力回天,更何况如今还需要苏宴之帮她掩盖。

事后王嫣然不?是没有怨过李永裕,她也设法与他再见了一面,她不?敢明言那晚的事,只能试探的问那晚李永裕何时离开。

然而李永裕的反应却是王嫣然没有料到的,他像是完全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反倒是一副君子所为,发现王嫣然醉倒之后就急忙让王嫣然的丫鬟来伺候,而他则是匆匆离开,毕竟孤男寡女这样的场合他若是再待下去必然对王嫣然的清誉有损,所以自当离开才是。

李永裕还表示,他离开之后为了确保王嫣然的安全,还留下一个护卫远远的保护着她的船只,直到确保她第二日安全醒来之后才离开。

那时候王嫣然只想隐瞒羞耻之事,更担心李永裕发现端倪,所以哪里还敢继续往下问,皇上留下那个护卫她自然也没办法去求证了。

事后她找了丫鬟询问,得到的答案是她喝醉了,可当时的船夫是皇上的护卫,他走?之后自然也把船夫带走?了,毕竟船夫也是男的,丫鬟要照顾小姐也不?会划船,好在那夜是元宵游湖夜,湖面上过夜的船数不?胜数,于是丫鬟便想等到第二日再请人送她们回去。

没想到后来太困就睡着了,等到醒来却是被苏宴之叫醒的,再看小姐的情形丫鬟也是被吓坏了,她知道出了大?事,心里也是又怕又急,完全的六神?无主了。

丫鬟是从小跟着王嫣然的,更何况她的话?里没有任何作假的可能,总之,那夜阴差阳错的酿成大?错。

王嫣然自然恨透了乘人之危的苏宴之,可她一个未婚女子私自与男子幽会还喝醉了酒,传出去也是她理亏,最重要的是,对方是皇帝啊,一切罪名只会落到她头上,所以她根本没有办法。

最让她崩溃的是,没多久她就怀孕了,那时候王嫣然才是真?的天塌地陷,整个人陷入崩溃。

王家因?此?也是又气又急,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差点被气晕过去,比起苏宴之他们自然更中意皇上,事实上王家巴不?得王嫣然能入宫为妃,偏偏王嫣然从小就被惯坏了,又心高气傲的竟对皇上都挑三拣四,如今好了,什么都没得选了。

王嫣然不?仅失身于人,还未婚先孕,他们现在就算想要把王嫣然嫁给皇帝也不?敢了,这可是欺君啊。

所幸苏宴之对王嫣然倒是一心一意,每日的嘘寒问暖,他们自认那森*晚*整*理是苏宴之做贼心虚,于是最终捏着鼻子认了。

王嫣然就这样嫁给了苏宴之,她真?的恨透了那一夜,也恨透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在苏宴之对她一心一意,即便是孩子也都排在她后面,因?此?她这么多年不?厌其烦的在苏宴之面前诋毁着苏瑾言,她丝毫不?遮掩她对苏瑾言的不?喜,而苏宴之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且深信不?疑。

她这些年就这么恨着,悔着,多年下来心里的仇恨早就变得扭曲了,尤其当苏宴之发疯打她的时候,她对这父子俩的恨就格外强烈,所以她对苏瑾言的怨恨除了觉得他毁了她一生之外,也存着报复苏宴之的心理,她就是要这么对他的儿?子。

可现在苏宴之却告诉她当年那人不?是他,她不?仅怨错了人,甚至还有可能,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什么人给糟蹋了。

那人可能是皇帝,也可能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一夜太长,她毫无所觉,而湖上的人很多,什么人都有可能。

低贱的船夫,肮脏的捞尸人,贱民甚至恶心的乞丐……

只要一想想那种可能王嫣然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她再也受不?了刺激彻底崩溃了。

于是终于,王嫣然晕了过去。

这一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