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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他会怕!他周邈两辈子到现在就没怕过谁!

——始皇陛下不算,他那是敬畏崇拜。

大秦众:……

张良:难道与人舌战,不是他的分工吗?

“砰!”

“砰!”

在月氏王被周邈积极应声,噎得面部涨得紫红时,右侧月氏翎侯贵族们亦是纷纷磕酒碗!

周邈挺胸昂头,睥睨对坐磕酒碗的粗野汉子们:干吗!

“干吗!”平地而起一声暴喝!

周邈被震得耳朵嗡嗡响,回头怒瞪项小籍:“项小籍,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

“抱歉抱歉!”

王帐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

氛,霎时为之一滞。

而就在此时,章邯的亲信带着捧抬箱盒的十二人入帐献礼。

——对,之前并未送上礼物。

“臣代表大秦,向月氏王送上国礼。”

也不等上首的月氏王开口,送上礼物的十二人,将箱盒放在地上后,转身就退出了王帐。

地上共计十二个箱盒,个个精巧、繁复又大气。

已经打开盖子的里面,装的是雪□□盐、闪亮黄金和各色布匹。

亲信送上礼物后,并不与月氏王交谈应酬,只是退下时顺势站到章邯身后。

又在看向对面的中偏后的一个座位时,神情惊讶的样子:“冒顿太子?”

周邈闻声,倏地看向对面!

未来的冒顿单于,十五六的年龄,却是身高体大,面目凶神恶煞一般。

对面的冒顿并未应声,理都没理。

就如草原上一头介于亚成年与成年间,最是凶狠无畏、残忍嗜血的年轻狼。

比幼狼更有攻击性,比成狼更暴躁,比老狼更无畏。

其实在此之前,周邈就注意到对方了,只以为是月氏的王子。

因为对方就坐在曾到过大秦的河喜王子前一席。

结果竟然是冒顿。

章邯的亲信没按计划在外面找到人,并实施计划,结果是在王帐宴会上。

不能驯服。

在知道那人是冒顿后,周邈脑中首先浮现出这个想法。

西楚霸王项籍尚能收归己用,冒顿却不能。只要在见过之后,就会得出这个结论。

项籍总归是故楚国贵族,再不爱读书,亦受过礼教熏陶。

但冒顿不同,他就是一头长于草原的野兽,一头未来狼王。不可驯服,若强硬胁迫,必将受到反噬。

在周邈心念电转间,身旁的张良心道:果然。

早上在月氏王的身后,见到一个匈奴人时,他便猜测月氏或与匈奴有勾结。

此时在宴上再见到匈奴的冒顿太子,席位甚至在河喜王子之前,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月氏与匈奴已联盟。

“这些金布与盐固然难得,然本王素来爱美。”上首的月氏王突然话题一转,“仙使

,你的女奴真漂亮,割爱送给本王如何?”

……

哈?

周邈反应过来,这月氏王是说把燕送给他?

这月氏王真的low毙了!

周邈正欲对着月氏王输出,必要骂得他帽子都戴不住!

身旁的张良却陡然拍案而起!

“月氏竖子!竟胆敢辱我大秦仙使!是已经笃定要与大秦为敌了吗!”

“月氏王恐怕不知,我大秦武城候王离陈兵十万在陇西边境,二三日便可突袭月氏王庭!”

“哈哈!”月氏王短促地笑了两声,“秦臣,本王可无此意。”

“区区一女奴,本王见了喜欢,便向仙使讨要而已。给便给了,不给便不给,何必动怒?”

面对蛮夷月氏,张良也不引经据典,以最直白的言辞揭露道:“仙使身后随侍之女,乃我大秦少府女官,非是隶妾女奴之流。然即便是,亦是侍奉仙使座下,是为仙人眷属!”

燕在身份上,确实非服刑的隶妾。

“岂是尔月氏蛮夷,可以轻慢的!”

“尔月氏蛮夷!岂敢辱我大秦仙使!”

“哈哈哈!”

“哈哈哈!”……

月氏王带头哈哈大笑,引得帐中月氏翎侯贵族也哄堂大笑!

“大胆!”侍立身后的项籍愤怒冲头!

然在起势冲出去之前,就被韩信和燕一左一右拉住了。

“嘭!”

大秦长公子扶苏拍案而起!

“始皇帝长子扶苏在此,问月氏王:尔如此辱慢我大秦仙使,是否代表月氏向大秦宣战!”

“扶苏公子言重了,本王并无此意。”月氏王言语虽是服软,可神态不见意思恭谨。

反而再次哈哈一笑:“本王确实只是见美心喜罢了。”

甚至不说讨要仙使侍女的话作废,其意如何,昭然若揭。

这时,河喜王子离席,双膝跪倒帐中,惶恐劝谏上首的月氏王:

“阿父!仙使乃基建仙人在人间的使者,神通广大!赐福衣裳、口粮和布匹,驭使钢铁神兽……”

月氏王捞起案上一个陶碗,便砸向帐中的河喜王子,“胆小

如兔!蠢钝如猪!果然是女奴生的脏种!”

“来人,拖出去!关进马圈,三日不给食,与母马同食同睡!”

周邈:真的是low毙了!

果然是不受宠的王子,才会派往别国出使或为质。

话音一落,进来两个魁梧月氏人架起河喜王子,直接拖了出去,竟像是做惯了的一样。

“阿父!你今日之举,必将为月氏招来灾祸,你将成为月氏的罪人!”

都被拖出王帐了,河喜王子还在叫喊,声声泣血!

月氏王嗤笑:什么仙使!女奴生的脏种就是好骗。

张良看着王帐门口,那里已不见随行护卫的大秦武士。

而眼前又浮现出河喜王子那双含恨的双眼。

直到河喜王子的叫喊声远去,再也听不见,月氏王才回头。

视线再次在周邈身后的燕身上巡视,而后落在周邈身上,言语有一分轻佻:“本王确实爱美,其实我也觉得,美人不分雌雄,仙使身旁的一个女奴尚且如此貌美……”

仙使本尊更是貌美。

“哈哈哈!”

“哈哈!”……

帐中月氏人再次哄堂大笑。

虽没明说,却也只差明说了!

都调戏到他头上了!

不是说他性别男,就没被男性口花花过。

但是这么low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素来温和的扶苏面沉如水,翩翩君子的章邯,一手按在腰间佩剑剑柄。

英布一双眼,盯住上首月氏王的头颅,韩信则死死拉住要冲上去的项籍。

张良则收回了看向王帐门口的目光。

“月氏王既爱妾貌美,可能叫妾做月氏王后?”

……

燕嘴角含笑,袅袅婷婷,从周邈身后走出。

看向上首月氏王的目光,说不上柔情脉脉,眉目流转间却是风情万种。

哈哈,一个女奴,竟妄想做月氏王后。

“可。”月氏王口中道。

燕笑容再展:“那妾愿意跟随月氏王。”

月氏王:“聪明的女人。做始皇帝的皇后,总比做仙使的女奴来得好,不是吗?

月氏王,你完了。

今天高低得刀了你。

周邈看看还堆在地上的十二个礼盒,又摸摸右手小臂,最后侧头去看张良。

张良亦看过来,二人目光在空中相交,而后分开,共识已经达成。

一边,月氏王问道:“你叫什么名?”

“妾名厌。”这是她曾经的名字。

月氏王怎会在意一个女奴的名字,招招手:“到本王这里来。”

“好。”燕袅袅婷婷地往上首走。

月氏王意图明显,他要在这宴上,当场与大秦仙使的侍女调.情。

“燕,回来。”周邈喊住燕。

燕回头看去,没有在那双澄澈的眼中看到鄙夷嫌恶,亦没有看见愤怒屈辱。

唯有不认同,比平时项籍欺负韩信时的不认同,要深上许多。

没有怀疑动摇,只是不认同她接下来的行动。

燕突然摇头一笑,“仙使,妾也要奔自己的前程去了。”

月氏王眼神轻蔑,帐中月氏翎侯贵族们纷纷低声嗤笑。

“燕!回来!”

周邈声音焦急。

但燕脚步未停,坚定地朝上首的月氏王走去。

“大秦的仙使,美人爱英雄,英雄惜美人。”

月氏王张开一只手臂,揽过近前依偎过来的燕。

“何必因可笑的自尊,便拆散我们一对……啊!”

周邈:看吧,阴阳相隔,可不就是要拆散你了。

燕第一刀从月氏王的肋下刺入,拔出后顺势刺入第二刀。

第二刀因为月氏王本能地欲要躲开后退,露出半截后腰,于是直接从后腰刺入肺脏部位。

肺脏被刺穿,必死无疑,且会死得极其痛苦。

而在燕刺入第一刀的同时,最靠近王帐门口的英布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与一根二指粗纸棒。

在燕刺入第二刀时,火折被吹燃,火苗燃起,点燃纸棒尾部的引线。

“咻!!”一道火花斜着窜出王帐口,射向高空!

尖锐的鸣音,与月氏王的最后一声尖叫同时响起。

等外面天空传回‘嘭!’一声炸响时,

月氏王已经只有赫赫的气音悲鸣。

口鼻喷涌呛血,再不能开口。

而在第一声尖锐鸣音后,很快传来第二声、第三声,是回应,也是传递。

最终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而渐渐微不可闻。

……

燕的动作干脆果断,帐中的月氏翎侯贵族们都还不及反应,就已经刺完一刀。

第二刀时,已经有人暴喝一声,跨步向前阻止!

“贱奴尔敢!”

但被早有预料的章邯抽剑出鞘,照着脖子一剑刺了个对穿。

拔出剑后,顺势回扫,又划开了第二人格挡的手臂。

几乎与章邯同时,项籍也已经跳到帐中,亦是抽剑出鞘,照着月氏贵族就是杀!

扶苏、张良、方岩和韩信则以周邈为中心,呈环护之势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