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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粉?”霍弋问。

“何以见得?”

霍弋说:“我猜,只是我猜啊?正是因为这个数据不太对劲,等今天有人剧透出去,再到节目播出,史桐就会被打上“节目组做手脚想直接踢出去的小可怜”的标签,变成“资本想要搞我哥哥”的人设。”

“这么荒谬?”

“这哪里荒谬。”霍弋摇了摇手指,“你们像,他票数隐藏前只是掉出前二十,结果也就若干个小时垂直断崖式暴跌,本来就很荒谬,再结合数据对不上的问题,是不是有一种“节目组不择手段哪怕重新票数计算也要把我哥哥排挤出去”的味道就来了?”

“但这么一搞,节目不是也要玩儿完?这是做票和欺骗大众啊。”贺天心问。

顾夜宁说:“不一定。”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卫南星的视线,对方略一思忖,替顾夜宁说了下去:“今天晚上才播出一公第二集,下一周第零轮,接着导师合作舞台,再接下来才是第一轮淘汰……在节目没播出之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以是“杯弓蛇影”。”

“你能不能换成不那么文化人的说话方式?”霍弋愁眉苦脸。

“意思是只要节目不播出,爆料再怎么满天飞也只是“文字瓜”,不会得到证实,但是从明天开始的下一轮投票,截止时间恰好到第一轮淘汰播出前一天——史桐的粉丝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贺天心:“……发疯一样地投票。”

霍弋:“并且坚信自己的哥哥被害了?”

并且因为是第一百二十一名,是幸存者的一员,他们不会有那种“我爱豆到底有没有进下一轮啊”的质疑。

卫南星笑了笑。

顾夜宁不说话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至少情商过关。这其中最傻乎乎的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只顾埋头练习的过往,也已经留在前世了,他也已经在重生前的经历和赛后的网络舆论里,大致了解了那些普通外界根本不会细想的内幕。

——啊,黎昼这样的皇太子或许除外,他的身份背景就是他最大的加成。

有时候,不止是一个荒谬的黑料,可以顺带洗白一堆真实发生的,没那么夸张的黑料,一场没有任何证据的“谋害”,也会为一个人笼罩上“小可怜”的悲惨光环,他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会因此淡化甚至被套上“被谋害”的说辞。

人本质是怜弱的。

“所以你们觉得这件事接下来会怎么处理?”管风弦问。

“反正节目组不可能把自己送进监狱的,韩国那边是前车之鉴。”霍弋说。

“我猜——”

“我觉得——”

顾夜宁和卫南星异口同声开口,随即对视一眼。顾夜宁比了个“你说”的手势。

卫南星说:“我猜,史桐的排名部分,会重新录制,他的排名会回到该在的位置。”

这个剧本,看起来更像是蓝影时代一手操纵的虐粉大戏,又或者是给史桐的最后一次机会。

对节目组而言,必然也有益处。

二公选曲的录制现场,肉眼可见的比排名宣布的录影棚小了一些,大概是练习生仅剩一百二十人的缘故。

头顶的白灯明晃晃地投下耀眼的光,顾夜宁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后,旁边的管风弦凑了过来。

“发现了吗?这次我们的姓名贴纸旁边,没有排名。”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刚才的规则也很微妙。”

顾夜宁还真没注意。他觉得史桐目前的那些虐粉操作,暂时对他没有影响,因此在来到这里之后,就抛之脑后,但显然其他练习生还沉浸在各种“阴谋论”中。

“什么意思?”黎昼也凑了过来。

管风弦说:“刚才站位的时候,导演组宣布规则,三十五名之后的练习生站位打乱。”

因为他们是上位圈,因此没人关注那些,现在管风弦这么一提,顾夜宁下意识扭头去看,才发现排名四十三位的齐继,站得比他想象中更远。

“说法是,后边的中下位圈,票数差距不大,要给每个人均等的机会。”管风弦又说,“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在给未来史桐的排名减少矛盾点。”

顾夜宁开始怀疑,管风弦之前退圈,就是了解的圈内内幕太多,心思太细腻,想的又太多,最后不堪其重。

这个想法只在脑内盘桓了一次,就被顾夜宁抛之脑后,他没资格这样胡乱臆断管风弦,除非对方自己想说。

毕竟这种方式,也是在之前的选秀里出现过的,甚至是“出道位九人”外所有排名打乱。

黎昼说:“但是站位打乱和排名的矛盾点的关系是什么呀?”

管风弦:“……比如他实际是三十六名,不是一百二十一名,如果按照排名站位,位置会截然不同,选曲的优先度也不一样——但现在三十五名之后打乱,他只要在三十五名之后,有那条规则,就都无关紧要了。”

黎昼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哦……懂了。”

看起来并没懂。

顾夜宁拍了拍管风弦的后背,又隔着他拍了拍黎昼:“好了,先别想了,看看选曲吧。”

史桐目前对他们的影响实在有限,二公位置测评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