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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脸地说:“你是不是偷偷祈求老天,把我这个好不容易泡到手的弟弟永远拴在身边?”

余诺:“………”

“原话不是这个。”她把切好的蛋糕递给他,笑了笑,“但意思差不多。”

这回终于轮到陈逾征愣住。

余诺回视他:“其实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停了停,语气认真:“所以我偷偷跟老天爷说,如果我真的在做梦,希望,他能让我这个梦能做的久一点。”

*

第二天早上。

陈逾征把她送回学校拿钥匙。

车停下,余诺解开安全带,看着他明显精神不济,眼圈青黑,有些担忧:“你别开车回去了,你拦个车,等睡醒了再来开。”

陈逾征不怎么在意:“没事。”

“不行。”余诺倾身,把车钥匙拧了一下,强行把车熄火,“我送你去打个车,你现在开车太危险了。”

余诺把陈逾征拉到小区门口,看到车开走了,才放心地回家。

洗了个澡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头脑却很清醒,扒拉了一下手腕上的微笑手链,她趴在床上,等着陈逾征的消息。

等着等着,困意涌上来,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通宵过后的睡眠不是很安稳,余诺一觉醒来,发现才下午三四点。

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枕边的手机。

最新一条是陈逾征到了给她发的消息。

再往上翻,昨晚的月亮都还在。她松了口气,缓了几分钟后,现在才莫名有种踏实的感觉,这一切都不是她在做梦。

陈逾征现在,真的是她的男朋友了……

余诺也给他回了一个:「我醒了」

他没回,估计还在睡觉。

余诺仰躺着,对着的天花板开心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脸埋在鲨鱼里。她睡不着了,起身下床。

前两天余戈回家,冰箱里还冻着一些螃蟹没吃完。

余诺沉思一会,先给余戈发了消息:「哥,我打算把冰箱的螃蟹吃了,你要不?我做好了给你送一点过去?」

Fish:「不用了,你自己吃。」

余诺:「你不吃的话,我等会送点给朋友」

Fish:「随你」

余诺哼着歌,把螃蟹稍微清洗了一下,把它们放进高压锅里煮。

这两天她也要回学校,余诺把被子床单全部丢进洗衣机,又打扫了一番。

手机的钟响了一下,余诺跑进厨房,把刚刚煮好的螃蟹捞出来,放进保温桶里。

掐着点,她换了身衣服,提着螃蟹出门。坐车去TG基地的路上,余诺喜悦的心情回落了一点,忽然涌起担忧。

他们明明分开才半天,她这样,会不会有点太黏人了…?

*

这个点,TG的人也起来的差不多了。她直接去二楼训练室找他们。

见余诺提着保温桶进来,Killer有些惊喜,一下就摘掉耳机:“哇,余诺你提的啥?”

余诺把盖子打开:“前几天去买的螃蟹,吃不完,就想着带点给你们。”

其他人还没来,训练室只有奥特曼和Killer。

余诺问了一下:“陈逾征还没起来吗?”

奥特曼嚼着东西,含糊地回:“昨天不知道干嘛去了,一大早上就出门,今天快中午才回来,这会还在补觉呢。”

余诺有些心虚地笑了笑,看他们吃了一会,好像也没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她特地跑过来一趟,其实也是一定要见到陈逾征。只是觉得,能跟他距离近一点,就满足了。

余诺起身:“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奥特曼啊了一声,擦了一下油腻的嘴:“这就走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呗。向佳佳也在呢,你去找她玩呗。”

余诺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要回学校。”

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陈逾征,他正在上楼,穿着条宽松的长裤,似乎也是刚睡醒的模样。

余诺还没说话。

奥特曼从后面追过来:“诺姐诺姐,你等等,要不要我送送你。”

陈逾征稍微醒了一下神:“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螃蟹。”

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奥特们说:“走走,我送你去打车。”

余诺笑着婉拒:“我自己就行了。”

陈逾征皱眉:“有你什么事儿?滚。”

奥特曼哪知道他发的什么火,莫名其妙:“你这人,起床气还能不能行了,我送送别人怎么了?这是基本的礼貌懂不?”

“轮得到你送?”

奥特曼觉得有点怪,但他反射弧长,一时间也没品出来这句话哪里不对。眼睁睁看着陈逾征陪着余诺下楼。

他也跟了上去,“我也送,怎么了?”

*

两人都没发现身后尾随的奥特曼。陈逾征问她:“怎么来了又走?故意吊我胃口?”

余诺解释:“不是,我就是来送个螃蟹,学校还有点事。”

在路边,陪她等车的时候,余诺一直感觉陈逾征看着她。

她略微有点放不开,心里犹豫了一会,才转眼跟他对视。

陈逾征在笑,瞧着她又不说话。

身边有空车经过,两个人都没伸手拦。余诺心里咕噜噜冒起甜蜜酸涩的小泡泡,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陈逾征不动声色:“想…要带你去个什么地方。”

她茫然:“什么地方?”

陈逾征跟她确认:“你要我说吗?”

余诺还是很茫然:“没事,你说。”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个……能把姐姐欺负哭的地方。”

余诺:“…………”

他绝对是故意的,上来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句调情,余诺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比刚刚煮熟的螃蟹还要熟。

余诺跟陈逾征关系才刚刚转变,她还没完全适应,这会儿根本接不住他的话。

陈逾征收敛了一下神色,不逗她了,“跟你开个玩笑。”

她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见她没生气,陈逾征又顺杆子往上爬:“或者,姐姐想把我欺负哭,也行。”

余诺嘟囔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他一本正经回答:“你欺负我一下,我欺负你一下,这不是才能增进感情吗?”

余诺无言。

最开始刚认识他,陈逾征对谁都拽了吧唧,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余诺连跟他多说两句话都不太敢。

那时候她怎么想得到,他有一天可以这么自然,又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无耻的话调戏她。

一磨蹭又是十几分钟,余诺尽管不舍,还是跟他说:“你快进去吧,我也要回学校了。对了,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准备毕业答辩,没时间来找你,你要是有事,可以跟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

听她唠叨完,陈逾征问:“刚把我骗到手就让我守寡?”

余诺哭笑不得,有点无奈:“我哪里骗你了,什么守寡,夏季赛不是快开始了吗?你也好好训练。”

远处又来了一辆空的士,余诺感觉再拖下去他们可能又要磨叽半个小时,她挥手拦了拦。

的士缓缓减速,靠边停下。

余诺上车前,转头看了看陈逾征。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前,停了停,快步走到他跟前。

不敢看他表情,余诺生疏地张开手,把他的腰环抱住。就一两秒,然后快速弹开,掩饰住脸红,急匆匆跟他说,“我走了。”

陈逾征还没反应过来,的士的车门就砰地甩上,只留下一溜儿的尾气。

停了一会,他笑了笑,慢悠悠拿手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Conquer:「占完我便宜就想跑?」

隔了几分钟,余诺才回:「…下次让你占回来」

*

陈逾征往基地里走,晃晃荡荡地上了几个台阶,顺便还逗了逗盘旋在脚底的陈托尼。

他拿着手机,看余诺的消息,一抬眼。奥特曼倚在门边,右手还举着一个苹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陈逾征心情很好地问:“你有事儿?”

“你…你把余诺送走了?”

“是啊。”

他准备进门,被奥特曼拉住。

陈逾征甩了一下,没甩开,他懒懒地掀起眼皮:“干什么?别对我动手动脚,有点烦。”

奥特曼一脸菜色:“我刚刚看见你在门口,对人家余诺动手动脚,说话的时候都快凑到人耳边上了,你怎么回事啊?陈托尼都没发春,你倒是先发上了?”

见陈逾征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奥特曼又重重地加了一句:“我知道你暗恋别人,但这他妈已经是性骚扰了吧,还挺不尊重女生的。你可能觉得自己很帅,但妹子只会觉得你猥琐。”

“什么猥琐?”陈逾征不爽了,“我跟我女朋友干的事儿,你能别偷窥吗?”

奥特曼以为自己聋了:“你什么朋友?”

陈逾征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我,的,女,朋,友。”

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落地,奥特曼惊掉了下巴,都快破音了,“什么??你的什么???”

“女朋友,听到了吗?”陈逾征倒是很有耐心,“没听懂再跟你说一遍,她现在是我,陈逾征,的,女朋友,懂?”

“……………”

奥特曼简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巨雷劈傻了。

陈逾征也不走了,也倚在门的另一边,欣赏着他的表情。

过了会儿,陈逾征有点不解:“奥特曼,你怎么看着这么绝望,难不成你也暗恋我女朋友?”

他刻意在“我女朋友”上咬字很重。

奥特曼呆若木鸡一会,两眼发直,有些激动地咆哮:“我是真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你还真他妈敢上??你知道你女朋友的哥哥是谁吗?你知道吗???他到时候知道了,生起气来,他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的基地给淹了你知道吗!!!!!”

陈逾征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语气依旧欠揍:“谁还没点粉丝了?”

奥特曼:“?”

“就你那点破粉丝也好意思碰瓷别人?”

“你对我现在的人气有什么误解?”陈逾征笑了,反问:“我这点破粉丝你有吗?”

“………”

他被陈逾征三番两次杠地无言不说,还无形之中被他嘲讽拉踩了一脚。奥特曼气地直说:“行,你牛逼,陈逾征你牛逼,就你这个心理素质,不愧是打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