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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逾征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等不到回应, 余诺垂着头,自暴自弃地想把脸埋起来。

因为极度的廉耻和不安,她眼尾发红, 睫毛都在不停地抖。艰难地跪在他身侧的双腿也从僵直到发软。

一双手穿过她的后背, 带着点别的意味, 慢慢往下移,用了点劲,把她的腿拖上来。余诺头脑已经七荤八素, 进退两难, 只能顺着力道往前倒, 展臂去够他的脖子。两人之间贴紧, 严丝合缝, 几乎没了任何缝隙。

她这个模样可怜又纯真。

借着微弱的灯光,陈逾征凝视着她脖子缓慢滑下的汗。某些气味在狭小的车厢里变得格外浓烈,汗珠滑过的地方都带出一道浅浅的水痕, 经过一颗棕色的小痣, 他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欲念节节攀升,他将头凑到上面,缱绻地舔了舔, 味道咸涩。

陈逾征语调游离,要笑不笑的, 耐心地确认了一遍, “姐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明明是一副跟她商量的语气,可腰间的力度表明, 他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余诺其实有点怯了, 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边的吊带都被他用手指挑开。

微微的一声响动,车椅后倾, 倒下去。两人掉了个。陈逾征翻身把她压在座椅上,一只腿跪在她旁边,躬身垂着头,摩挲着她的耳垂,“知道?”

余诺几乎是整个人被摁在座椅上。她的手悄悄握成拳头,牙齿咬着嫣红的唇。可怜兮兮地,却不知道这样更刺激人。

“知道么。”他自言自语,又问了一遍,似乎也不是为了等她的答案。

余诺面红耳赤,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她只觉得陈逾征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有点陌生。她不知道的是,就算现在后悔,连逃都没法逃。

陈逾征每根神经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灼烧,这把火烧不完,越来越烈。他眼眶泛红,手开始慢慢动起来,把她的睡裙搅地乱成一团。介于隐忍和爆发之间,他心不在焉地的吻落在耳边,嘴角,锁骨…

“可以吗?”

似乎故意让她疼,疼里又掺杂了别的什么,又痒又麻。余诺什么都不懂,说不出来的心悸。压抑了一会,头抵在他的肩上,想推开他又没力气,实在憋不住,短促地哼哼了两声。

“这样呢?”他跟她耳语,气息暗暗地烫人。

陈逾征脖子绷着青筋,不停地逼问她,一句接着一句。

他声音似乎是很温柔,哄着她,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

好像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直到陈逾征突然起身,周围的凉气涌上来,把她包围住,皮肤起了一层小疙瘩。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

撑在她耳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陈逾征额前的短发被打湿,眼底凌乱,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余诺迷茫地睁开眼,眼里还有破碎的水光。看向他的时候,还有点愣愣的,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停了动作。

陈逾征表情隐忍,低声骂了句脏话,平复着呼吸。

“怎么了?”她小声地问。

“没买那玩意儿。”

余诺:“……”

陈逾征低头,难舍难分地,又吻了吻她的唇。他声音略哑,眼角红红的,还带着未消的情欲,“不舍得姐姐吃药。”

察觉到他离开的动作,余诺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去干什么?”

“冷静。”陈逾征伸手摸索着烟盒,无精打采地,“怕自己变成畜生。”

车门被拉开,砰地一声撞上。

他拿着烟盒和打火机下车。

余诺目光涣散,盯着车顶,还没回过神来。

余诺手臂屈起,撑了一下身子,望着陈逾征隐没在夜色里的背影,坐起来。身上的睡裙皱巴巴乱成一团,她低头看了看,脑子里还是空白的。

缓了好久,余诺没什么力气,动作迟缓地把角落的外套拿起来,重新穿在身上。她心底挣扎了一会,抿了抿唇,推开门下车。

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住。

夏夜的风很干爽。

陈逾征盯着她,嘴里含着根烟。猩红的一点红光忽弱忽强,他面容被夜色模糊了一大半。

他望着不知所措的她,歪了歪嘴角,笑。

陈逾征熄了烟,朝她走过去,慢条斯理道:“走吧,陪你回去。”

余诺表情尴尬,欲言又止。

“怎么了?”

想起他刚刚临下车的表情,好像挺难受的。她有点不忍心,加之本来就是自己挑的头。余诺更加内疚了,声音宛如蚊鸣,“…你还好吧?”

“不太好。”

她挪着脚步,跟着他走,说着傻话:“那,怎么办?”

陈逾征:“没办法。”

她的声音又低了一大截,“不然,你去解决一下。”

顿了顿,陈逾征的神情带着少见的无辜:“怎么解决?”

余诺思索着,参考自己之前道听途说的东西,厚着脸皮给他提了个办法。

陈逾征:“……”

她不提还好,一提陈逾征又控制不住了,“我不想这么解决,我要姐姐陪着我。”

余诺:“那,那我陪着你?”

陈逾征心情愉悦,眯着眼,斜睨她,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姐姐,你怎么比我还色?”

余诺无端受到此等指责,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意有所指:“姐姐下次想干坏事儿,记得提前通知我。”

陈逾征撩起眼皮,若无其事道:“不然刹车次数多了,我身体指定憋出点毛病来。”

余诺:“………”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每次都刹的住。”

*

回到家。

余诺把钥匙轻轻地插进门锁里,一秒一顿,慢慢地转动门锁。

半个世纪后,门咯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余诺进门,心惊胆战的,生怕弄出响声。她蹲在地上,把拖鞋换上。

客厅的灯还是关着的,屋子里黑漆漆的。余戈也没给她发微信打电话,应该是不知道她刚刚偷偷溜出去了。余诺稍稍松了口气。

她把钥匙放在玄关处,做贼一下,悄悄往自己房间走。

刚把手放在门把上,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干什么去了?”

余诺一惊,浑身僵直。迟钝了好几秒后,才缓缓转头。

余戈抱臂,靠在自己房间门口,瞧着她。

余诺站直了,结结巴巴道:“那个,我出去,散了会心。”

“散心?”余戈眉头皱起,“你还有什么心事?”

“…就是有点睡不着。”余诺大脑疯狂转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后,突然想四处走走。”

余戈:“………”

他就这么打量着她,唇线平直,也不说话。

余诺紧张地等着。

良久,余戈也没再说什么,抬了抬下巴,让她进房间去。

劫后余生,余诺进房间后,脱力地顺着门板蹲下来。

她双手环抱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刚刚出门前的台灯还没关,夜晚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心脏剧烈地跳动过后,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盯着前方的空气出神。

神思游离,又回到了刚刚那个闷热的车厢。想一下,停一下,再想。从开始,到最后结束,呼吸唾液交缠,他似有若无的喘息还在耳边。

就连身体还残留着他手指抚摸的触感……还有后来,他带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探。

到此打住,余诺不敢也不好意思往下继续想,把脸彻底埋在腿间。

原来做这种事,居然是这种感觉。

*这两天OG和TG的人都放了几天假。等后天的冒泡赛打完,确定这次世界赛的第三个名额,两个队伍还得过去现场,一起参加出征仪式。

余戈中午起来,去刷了个牙,午饭已经做好。

他在餐桌前坐下来,面前只有一副碗筷。抬眼看了看余诺,他问:“你不跟我一起吃?”

余诺把汤放在桌上:“我今天跟朋友约好了,可能要出去玩一天。”

余戈也没多大反应,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余诺双手背在身后,偷偷看了眼他,“可能要晚上了。”

余诺到小区门口后,给陈逾征发了个消息。

站在路边等了一会,有一辆陌生的车停在身边。车窗降下一半,陈逾征在驾驶位上。

余诺拉开车门,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个人。

计高卓眼睛一亮,扒到前座椅上,伸出一只大花臂,嘿嘿地冲她笑着:“诶嘿,嫂子!你好,我叫计高卓!”

余诺把车门带上,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你好,我叫余诺。”

计高卓似乎是很兴奋,开始跟余诺攀谈起来:“我们嫂子原来长这个样儿啊,陈逾征这个逼,抠的要死,让他发一张照片都不肯!”

余诺拘谨地笑了笑,问了一句:“你是,陈逾征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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