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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市区,半路遇上巡逻军警,薛云瀚停车简单说明情况后把劫匪交给他们。十几分钟过去,两个劫匪因为伤势过重死去,另外?两个也奄奄一息的模样。

其余人继续赶路,先绕道医院,把阿威送到急诊室,留下两个村民照顾。剩下的人兵分两路,一路人去上交鸡和蛋,一路就是乔奚他们去粮油局领购粮本。

医生说阿威没有生命危险,刘一峰不再精神紧绷,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乔奚。

见?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乔奚都替他累:“想问什么只管问。”

刘一峰回想村里民兵发现自己射杀劫匪之后魂不守舍,毕竟头一次杀人,难免受到冲击。反观乔奚,神情如初没有半点?异常,她父母也是一脸平静,彷佛见?怪不怪。

“你以前经常遇到类似的事?情?”

乔奚微微扬眉:“经常说不上,三五次总有,所?以这不是我第一次开枪杀人。”

刘一峰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么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回到家以后再没遇上过危险,我们村一直太太平平的,送了这么久的货,第一次遇上拦路打劫的坏人。”

乔奚由衷认为:“你们村运气确实不错。”

刘一峰吐出一口浊气:“但?是不可能一直这么走?运,今天遇上这么一出,往好里想可以当成警醒,提高大家的戒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乔奚轻轻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大环境摆在那?,太过安逸未必全是好事?。

花了大半个小时领取购粮本,乔奚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和大部?队一起返回向阳新村。

回程一路平安,回到村里,在薛云瀚的委婉要求下,乔奚他们跟着一起去村书记办公?室说明情况。

一听乔奚枪法如神而奚静云以前是儿科医生,村书记当场起了爱才之心,他们村经历的事?情少,缺乔奚这样见?过世面镇得住大场面的人,也缺医生。村里就一个赤脚医生,治个头疼脑热没问题,稍微严重点?就抓瞎,只能去市区大医院,太折腾人也不安全。

老书记先说外?面危险长途跋涉危机重重,再列举村里条件优越,最后祭出大杀器,免费分房。只要他们愿意留下,就分他们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能享受村民福利,三年后房子产权归他们所?有。

诚意感觉到了,不过乔奚仍要婉拒:“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家在蓉城有很多亲戚也有一些产业,落叶归根,我们还是想回老家。”

老书记不死心,知道他们还会?停留一阵,暗暗决定水滴石穿,那?就不急这一时半刻,遂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说的话一直有效,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兑现。一峰啊,乔小姐一家帮了我们大忙,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转脸吩咐薛云瀚,“去拿两只活鸡两只腊鸡十斤鸡蛋送过去,今天要不是乔小姐帮忙,人得搭进去两车货也守不住。”人和货,那?肯定是以人为先,哪怕要冒人财两空的风险,也只能向劫匪妥协让他们离开。

这一回,乔奚倒没再拒绝。

转眼,阿威和另一个被?抓的村民家里人也闻讯赶来,送上谢礼,都是很实用的食物。阿威父母还带着抹布水桶要洗被?儿子弄脏的车。

送走?两家人已经快天亮了,奚静云有些累但?心情不错,眉眼带笑:“都是很朴实善良的人。”

可不是嘛。

原本乔奚还有一点?担心,万一知道她杀人如麻,不敢跟她打牌怎么办?那?她损失可太大了,她对国粹正上头。

幸好,村民们十分可爱,没有对她敬而远之,反而是争着要和她坐一张桌子。哪怕她‘赌神’名号在外?,宁肯冒着输钱的风险,也想打听打听当天经过。更想知道石城是怎么个混乱法,能让她练就杀人不眨眼的本事?。

八卦,人类不可磨灭的天性。

乔奚真真假假混着说,主?打一个骗人不眨眼。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十一月转眼即逝,时间进入十二月,温度开始缓慢下降。

只等温度再降一点?,乔奚便准备离开,十二月到二月是全年气温最低最适合外?出的时候。想想还怪舍不得的,这一个多月是她末世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每天运动两个小时,她买了一台二手跑步机和动感单车,过分玩物丧志有负罪感,锻炼的好习惯还是要保持的。其余时间嘛,理所?当然用来打麻将啊。

前路未知,及时享乐,以免错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留下遗憾。

“乔奚,三缺一,来不来?”

熟悉的吆喝从楼下传来,乔奚打开窗户回应:“来。”

她跑到前屋,对抱着手机看电影的乔远山说了一声:“爸,我打牌去了。”

“你们娘儿俩干脆住在棋牌室算了。”乔远山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里都是笑意和宠溺,很久没见?妻女状态这么放松。

“你要是跟着,也不是不可以。”说完俏皮话,乔奚挥挥手关上房门?,趿着拖鞋穿着家居服蹬蹬往下跑,活像一个沉溺于赌海不可自拔的赌棍。

在一楼大厅遇上刘母,她扬起笑脸打招呼:“阿姨。”

刘母笑眯眯问:“出去打牌啊?”

乔奚回:“是啊。”

刘母:“多赢点?。”

临出门?,乔奚笑着摸了摸坐在地上玩玩具的小糖糖,往小姑娘手里塞了一把水果糖:“姨姨赢了他们的钱给你买糖吃。”

刘一语看着女儿手里的水果糖:“小乔家的糖都叫这两个小的骗光了。”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他们委婉说过不用每次见?了孩子都给糖,小乔笑说再不吃掉就会?过期。可就算过期的糖果只要不变质拿出去也能换回东西,更别说还没过期的糖。糖果这一类东西,现在都没工厂生产,吃一颗少一颗,很值钱。

“他们一家挺喜欢孩子的。”刘母特别的遗憾,喜欢孩子就不会?嫌弃大姑姐带着孩子住在娘家,多好的弟媳妇人选,偏偏儿子攀不上人家。

这一个多月,刘母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从一开始的欢喜儿子终于带女同?学回家,到忧虑女同?学牌瘾大不像过日子,再到惊喜女同?学本事?大可以顶事?正好弥补儿子弱点?。

最后女儿问她,这么有本事?的女同?学凭什么看上你儿子?

刘母当然觉得自己儿子千好万好,但?还没自大到觉得儿子天下最好的地步。人小乔有本事?长相还那?么出众,就算愿意留在他们村里不走?,也能找到比儿子更好的对象。

齐大非偶,就特别遗憾。

不知刘母复杂心路历程的乔奚已经坐上牌桌,开始大杀四方,打牌的乐趣是打牌吗?不,是赢。

因为时不时给牌友家小孩分糖吃,所?以牌友输了钱也愿意找她打牌,权当花钱买糖吃。去了外?头拿着钱还买不到,超市里只有红糖白?糖能买到,什么水果糖奶糖巧克力糖,梦里想想吧。

“六筒,听说要限水了,以后每个人只能每天只能打一桶水,大概10升水。”

乔奚看一眼,说话的人是村支书的侄媳妇,那?消息可信度就比较高。

“不会?吧,10升水够干嘛,都不够洗澡的。”

“一家人凑凑还能够洗一个澡的。”

“洗了澡不用洗锅碗洗衣服了吗?都是这鬼太阳闹得,大火炉似的,把水都烤干了,也不知道那?么多水上哪儿去了。一个月就那?么几回雷暴,也没见?它下多少雨水。”

“赶紧多来几场暴雨,井水水位线还能上来一点?,不然真要限水了,日子才叫难过。”

有些事?真经不住念叨,没一会?儿,广播发布雷暴预警。

乔奚没赶着回家,老神在在继续打麻将,雷暴关她打麻将什么事?。

大概一个小时后,暴风雨降临。

刚刚还在念叨雷暴的村民乐了:“我这嘴开了金光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倾盆大雨落下,确认不是冰雹,很多村民抱起屋里种着菜的花盆泡沫箱走?出家门?,想让蔬菜淋淋雨。

雨水落到身上,尖锐的刺痛瞬间传来,彷佛被?针扎火烧,疼得人当场惨叫出声,连滚带爬往回跑。

剧痛之下,有人失去平衡摔在雨水里,像是摔倒在针堆里,又?像是摔在火炭里,事?实上他们摔在一滩酸水中?。雨水中?的人满地打滚惨叫连连,恨不得把外?面那?层皮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