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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和狗打架这事儿, 在自然界,本来并不新奇。

时汐集团偌大的工业园区,出现狗, 也不稀奇。

但工业园区里出现外来狐狸, 还和园区里的本土狗打上架了,就挺新奇的。

园区内,一只狐狸和一条狗打架的事情。

很快就在时汐集团内部传开。

也传到了时舒耳朵里。

中午,两个人在员工餐厅用餐的时候, 时舒就问了徐欥这件事情:“园区里出现狐狸了?”

徐欥喝汤的动作一顿,有被呛到。

他喝汤的幅度比较浅,因此, 他被呛到的幅度也比较浅, 只是偏开脑袋连续轻咳了几声。

但时舒还是贴心地抽了张柔纸巾。

她抬手, 就准备帮他擦嘴。

徐欥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就反应过来, 她大概是在履行她偶尔会想起来的, 她认为的,她身为女朋友的职责。

但——

正值饭点, 这里是员工餐厅。

人最多的时候。

徐欥于是放下碗筷, 伸了手去接过她手里的纸巾,不慌不忙地堵在嘴角,擦拭那一点儿并不明显的汤渍,同时避开了她给他顺肩拍背的动作:“餐厅人多。”

他也不会让她多想,心中存有隔阂。

以为他是刻意回避她的关心和好意。

所以, 他又解释了一下:“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

时舒点点头。

是这样。

还没公开。

的确要注意一些影响。

时舒收回手, 继续用餐,想到刚才突然中断的话题,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他们说的是什么,狐狸和狗打架?”

徐欥:“……”

“没什么。”徐欥眼神微微偏开一些,并对她的打听内容进行规劝:“谣言会止于智者。”

时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手指轻弹。

让她不问是不可能的。

徐欥沉默了一会儿,他抬手,无奈地松了下领带。

很快,他又将领带系紧。

只不过,从他漏出的一小条领口的缝隙——

时舒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领口的位置,被领带勒紧的,他藏起来的……

嗯,是狐狸的咬痕。

所以说——

狐狸和狗打架的传闻,也不一定准确。

明明是——

“狐狸和狗,相互嘶咬。”

徐欥:“……”

时舒表现得就很淡定。

她甚至还能在徐欥收紧领带,重新系得规规矩矩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点评一句:“战况有点儿激烈了。”

徐欥就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是相互嘶咬。”他想了想,垂眼看着自己的餐盘,仍有些羞赧,说:“是狐狸的单方面嘶咬。”

“啧。”时舒:“这种事情怎么会是单方面行为呢?”

徐欥抿抿唇,表示,他至少没在那么明显的位置。

“我没有明目张胆。”徐欥垂下眼睫,向前稍稍倾身,凑近她一些距离,小声地说:“并且也尝试了引导时时你,换个地方亲。”

徐欥仍无奈:“但你不听。”

啊。

时舒想起什么,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的确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她身上也的确只有几处浅浅的咬痕,分布在……

分布在——

反正都分布在锁骨以下。

完全避开了女士衬衫的敞口位置。

就……不太需要遮掩。

时舒想起那几处浅浅的印迹,具体所在的位置。

一阵后知后觉的羞恼,攀附心头。

尽管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但她仍需要自闭一会儿。

“我还有点事情要去独处,不是……去处理。”时舒擦干净嘴角,面无表情地端了餐盘,起身离开:“你慢慢吃。”

徐欥低垂的眼眸里就抿上一层笑意,他乖乖应她一声:“好。”

“那时总您慢走。”

但,时舒哪有让自己处于下风口的时候?

她起身离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极轻极快地说了一句话。

餐厅里虽然没有员工大声喧哗,但一些正常的交流的声音还是有的,因此,如果说话的人声音很轻很快的话,是会受到一些干扰,不被听清的。

徐欥觉得自己的听力,有时候,有点儿过于好了。

他清楚地听见,时舒很轻很快地说——

“徐助理的舌头也挺灵活的。”时舒:“体验不比手差。”

时舒踩着高跟鞋离开。

留给他一个纤长却飒气的背影。

徐欥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再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

高博用完餐。

在董事长办公室,时董也问了他同样的事情。

高博反问他,从哪里得知。

“就那个许秘书。”时文奎说:“他刚才来告诉我,他帮我取的微信昵称的时候,告诉我的。”

高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帮您取了什么名字?”

“SWK,我的名字缩写,跟时舒的微信昵称对称得很工整吧。”时文奎:“但你少扯开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哪儿来的狐狸和狗?”

这事儿感觉到最尴尬的人,还是高博。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会管好自己的手。

不做好心人,也不做好心事。

他不可能再主动帮人松领带。

但——

时间不能倒流,话题也没有能够成功转移。

“……”高博想了一下,隐晦地说:“这其实是一种比拟的修辞手法。”

时文奎面露嫌弃:“高博,你现在讲话真是越来越高级了,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你拐弯抹角的,在别扭些什么。”

“一定要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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