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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白天玩累了,两个孩子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我爸妈不在。”可能是受到惊雷突然的惊吓,奚言就忘记了她原本要和他说什么,她脱口而出:“外面打雷呢,我不能出去,万一小繁和泡泡突然醒了,找不到我,他们会害怕的。”

“孩子们已经睡了?”

许泽南一下子抓住她话里的两个重点:“你爸妈,又为什么不在?”

“回老家了啊。”

奚言还没来得及解释:

她父母为什么回老家?

回老家做什么?

回老家待多久?

许泽南就丢下句话,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嗯,我上来。”

奚言:“……”

他这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

很快,约摸着不过才两分钟后——

门外便响起“咚咚咚”,略显沉重的叩门声。

奚言知道门外是许泽南。

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敲门,他又不是没有她家里的指纹,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摁门铃,难道是佩奇的声音不够可爱吗?

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对于重度中二患者,奚言感觉到无奈。

她走过去打开门,刚刚动了下嘴唇,想问问他又犯什么中二病了。

就被他一把扯过手臂。

他握住她的手臂。

他比她高了不少,垂眼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紧迫感。

他来时一定没撑伞,任凭雨水将他打得湿透。

就像两天前的晚上,他形单影只没入雨里时一样。

两天前的晚上,他走的时间。

今天晚上,他来的时间。

时间、空间,在这一瞬间,发生了自然的交错与重叠,仿佛时间一刻没从他们之间溜走过。

而他们也还是停在两天前的晚上,他们还是站在那个狭□□仄的电梯里,等待密闭的空间将氧气全都消耗掉,等待着一切不可控的事情悄然发生。

一梯一户的好处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密闭的,隐私的,不被他人所窥视到的。

所以人的勇气才能肆无忌惮。

奚言就这样微仰了脖颈儿,她明目张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雨水将他的黑色短发淋湿,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落,脖颈处滚动的喉结也缀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水珠顺着清晰的喉线滑下来。

这种动态的静止画面,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的。

奚言感觉到有冰凉的水珠滴在她的鼻尖上。

再向上掀起眼皮时,奚言看到他性感而深刻的喉线上又重新缀上了一颗新的水珠,摇摇晃晃,欲坠不坠。

很快,这水珠还是受到重力影响,顺着他的颈线滑了下来,再一次滴在了她的鼻尖上。

他淡青雾色的眼被雨水打湿,长睫毛在滴水。

在轻颤。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这场雨还没有结束。”

他的白衬衫全被雨水淋透了。

湿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块状轮廓若隐若现地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真要命啊!

这隐隐绰绰比他什么也不穿还让人感觉到致命。

关键是,他说话的时候,压低的声音还又欲又裂。

“这场雨还没有结束。”他慢着嗓子说:“我们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奚言没了主心骨,似乎开始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他看着她,眼眸垂下来,瞳仁里是私毫不掩盖的,他对她的欲念。

“这场雨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来得及,做完这场雨开始时,我想对你做的事。”

“也来得及做完这场雨开始时,你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我对你做的事。”

他想对她做的事。

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的事。

奚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儿。

这场雨开始的时候,她送他离开,在电梯里,她微微仰着脖子,他低垂着眉眼,他们的鼻息交缠,唇齿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和她前调微甜的香水味缠绕交织在一起。

心跳是乱的。

呼吸是停滞的。

电梯厅的灯已经熄灭了、玄关处亮着缱绻暧昧的暖光。奚言极小声、极小声地跟他装起了糊涂:“是什么事?”

他便往前一步,逼她更近。

他的眼皮瞬间掀起。

他才不肯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他的话非常明确:“跟你接吻。”

一声春雷,猝不及防地从窗户边上砸了下来。

重重的雷声,似乎要将高楼,将窗户从天劈裂。

奚言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不下。

而他修长的手指交握上她的颈,他扣住她后颈的软肉,迫使她脑袋微仰,来承受他即将被他的情绪支配的行为。

雨势又变得大了起来。

窗户被雨点砸得噼噼啪啪地响。

随后,室内室外的视线,全部被玻璃窗上顺行而下的蜿蜒流淌的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了。

他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