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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恩的目光投向她,唇微勾着:“当然。”

看箱子的大小,祝星燃有些捉摸不出,什么样的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尺寸,直到打开箱子,看见里面满满当当,各种颜色各种包装精美的礼盒,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礼盒上的logo都是些国际奢侈品牌,知名度很高,霍庭恩像是专门搞批发的,这些奢侈品在他眼里,似乎跟义乌小百货没什么区别。

相较于这么多包装精致,仪式感满满的礼盒,用于打包的快递箱就显得有些粗糙。

祝星燃愣了好一会,默默在脑子里将这些价格高昂的奢侈品换算成七位数的人民币,秀丽的眉间舒展又轻蹙。

霍庭恩倒是淡定,长腿迈开走过来,语气平静疏淡,徐徐开腔:“都是平时你用得上的。”

“这也太多了吧......”祝星燃小声讷讷,随手打开几个盒子看了眼,基本上都是限量款。

祝星燃从小跟外公外婆生活在江南水乡,老人家时常给她灌输不要铺张浪费,奢靡成性的思想,16岁那年她被接回A市,父亲对她极尽宠爱,有求必应,但她在日常生活中也极少追求奢侈品。

霍庭恩对给女生挑礼物没什么经验,一切全都是咨询身边已婚了的赵秘书,想着都是女生喜欢的品牌,凡是赵秘书推荐的,他全都买了。

然而未婚妻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似乎与他想象中的有些许差异。

霍庭恩侧目看向身旁的女人,静默片刻再次开口,语气竟是与他本人气场极为不符的认真:“不喜欢吗?”

对上男人一本正经询问的目光,祝星燃敛着下巴尖儿,笑盈盈道:“挺喜欢的。”

就是觉得包包数量太多,她一周七天都可以不重样的背。

祝星燃正要说声谢谢,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响动,霍庭恩拿起手机看了眼,正是霍老爷子打来的。

见他有事要忙,祝星燃也没有打扰,于是自己一个人上楼,继续参观婚房。

两人的卧室在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客房瑜伽房书房,祝星燃终于推开卧室的房门,打开灯光的一瞬,明亮的视野中呈现出鲜艳又醒目的大红色。

欧式的架子床,铺着全新又喜庆的红色被单,就连床头柜上都摆放着一幅手工苏绣,画面是穿着中式喜服的一对新人,透着喜庆。

长辈赠予的婚房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居然连床单的颜色都考虑到了。

祝星燃看得出神,一想到今晚她就要和霍庭恩一起躺在这张喜庆的大床上,视觉冲击太强烈,她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被这满屋艳丽的红衬得愈发明艳俏丽。

此时的会客厅,霍庭恩伫立于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前,身形修长如竹,坚毅挺括的肩线被窗外如水的月色映照勾勒。

电话那头传来霍老爷子的声音,霍庭恩低低应了声,清隽俊美的面庞平静无波。

霍老爷子从赵秘书那得知他回国,今晚又和未来儿媳妇回了天鹅畔,于是特意打来电话询问,住处有什么缺的,他可以安排人捎过来,话说到最后,又询问起小两口的感情进展。

“你跟燃燃进展到哪了,她对你什么想法,你们想好什么时候领证了吗?”

霍庭恩听得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无奈:“领了证自然会通知您的。”

他顿了顿,漆黑绵密的眼睫微敛,淡淡望向窗外满园的玫瑰,温声道:“感情的事急不得。”

儿子都这么说了,看来急也没用,霍老爷子只好换个话题:“过段时间是你祝叔叔的生日,你到时候记得和燃燃一起去拜访。”

霍庭恩应了声,冷白清透的指尖捏了捏眉心:“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霍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三个儿子当中,只有霍庭恩最让他省心,从小性子沉稳,有商业头脑,接管公司后更是得心应手,处事向来细心周全,从不让他过多担心。

父子俩结束简单的通话,霍庭恩垂眸看了眼漆黑的手机屏幕,而后收起手机上楼。

二楼的壁灯亮着,温暖昏黄的光晕铺在厚重柔软的地毯上,光影一路延伸,尽头处亮出一束光线,是卧室的方向。

霍庭恩捏着那枚解开的黑玛瑙袖扣,忽然想到什么,抬起胳膊,果然嗅到衬衫上淡淡的酒气。

他极少饮酒,今日遇到昔日校长才破例喝了一杯,而一杯酒的量,也不至于让他在车上酒醉不醒。

想到刚才在车上祝星燃的反应,霍庭恩眸色深深,唇角微微翘了翘,然后长腿迈开,缓步走过去。

整间主卧将近一百多平,其中包括浴室和衣帽间。

祝星燃推开衣帽间的门,看见衣橱里全是崭新的衣服,吊牌都没摘,从礼服到日常服饰,应有尽有,她什么都不用带,只需要住进来就可以。

衣橱下方还有个移动抽屉,祝星燃拉开,当看到里面竟全是贴身衣物时,她身形一顿,黑白分明的杏眼慢慢睁圆。

各种款式的贴身衣物,有白色卡通小熊的,也有黑色性感类似的,风格非常多样,祝星燃拿起其中一条黑色蕾丝的bra,仔细看了眼设计后,她的脸“嘭”的一下,毫无预兆地,瞬间红透。

直白露骨的设计,而且正好是她的尺寸。

这些该不会也是霍庭恩采购的吧?思及此,祝星燃的脸颊又开始没出息地冒热气。

祝星燃正盯着手上这个胸前系带蝴蝶结的内衣研究,直到一道清浅的脚步声走近,她连忙将手上的内衣放回到远处,回头时,看见霍庭恩已经进了衣帽间,缓缓放下一枚袖扣。

两人四目相对,祝星燃抿唇,指了指衣橱下方的那个移动抽屉,小声问:“里面的贴身衣物,也是你买的?”

霍庭恩“嗯”了声,神情与平时无异。

祝星燃纤长的眼睫簌簌扇动,脸颊上明艳的红晕悄然蔓延到耳朵根:“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霍庭恩平静疏淡的目光落在女人红得滴血的耳根,眸光微顿,如实回答:“目测。”

祝星燃:“......”

事实证明,某人的回答非但没有化解尴尬,祝星燃更是因这句“目测”,觉得整个人浑身烫得快要烧起来。

女人俏丽娇媚的脸庞似染上两抹天然的胭脂,愈发明艳动人,霍庭恩眸色深敛,不疾不徐地开腔:“要不要先去洗澡?”

祝星燃“唔”了声,看了眼卧室里那张喜庆的婚床,又有些不淡定,小声讷讷:“你、你先吧,我待会再洗。”

不知怎的,祝星燃越是慌张,霍庭恩心底忽然起了一丝故意逗弄她的心思,只因为她局促脸红时,很好看。

“浴室参观过了吗?”他温声问。

祝星燃摇头,卧室的格局太大,她只在衣帽间停留了片刻,还未来得及去看浴室。

霍庭恩挑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深邃的眸里泛着不知名的光,过了会才缓缓道:“很宽敞,适合两个人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