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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坐在自行车上等在楼下, 看着匆匆从楼里面跑出来的女孩,“你好慢,我差点就要走了。”

苏珂把单肩包拉链拉上, 一把甩到肩上,小跑过来,没有坐到后座上, 反而抓住自行车的车把,很豪气的说,“今天姐带你!”

“你就比我大一个月,别占我便宜。”程澈不高兴的皱眉。

苏珂耸耸肩, “你下来啊,不是说我穿裤子就我来带你吗?”

程澈闻言看了她一眼,黑色长裤显得她的腿又细又长,他不自在的挪开目光, “我开玩笑的, 你又载不动我。”

苏珂听这话就来劲了,“你下来!”

程澈握着车把不放手,“不要。”

“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就走了!”

“……”

大街上,人们新奇的看着一个年轻姑娘哼哧哼哧的踩着自行车, 后座上的青年狼狈的翘着长腿,就这样脚还时不时蹭到地面上。

程澈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忍不住抬手挡在自己脸前。

他另一只手扯了扯苏珂腰间的衣服, “你骑够了吗?骑够了就换我。”

苏珂满头的汗, 又累又热, 有台阶摆到面前, 她立刻停了下来,“够了。”够够的了。

程澈没想到她停的这么突然, 赶紧伸直腿撑在地上,稳住自行车的平衡。

片刻后,两人位置对调,程澈骑着自行车载着苏珂,他们的速度终于提上来了。

苏珂沐浴着傍晚的微风,长长呼出一口气,还是坐在后座上舒服,她真傻,怎么一激就上当。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大院。

苏珂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程澈也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往里面走。

程澈看着身旁的人,瞥了一眼又一眼,忍不住问,“苏珂,你没对象,我也没对象,你要不要和我处处看啊?”

说完,他紧张的抿紧了嘴唇,等待旁边人的答复。

苏珂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其实她妈提起这事之后,她就一直琢磨。

“也行。”她这么说着,她其实也不怎么讨厌程澈这人,而且这样以后她再找许阿姨也方便。

程澈刚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对,“什么叫‘也行’,你这么勉强啊?”

“唔……”苏珂撇嘴,踢了下脚边的石头,“谁让你整天跟个笑面虎似的,看上去像个假人,怪讨厌的。明明小时候凶得很……”

程澈无语,“你知道我前几年是去基层锻炼了吧?我要还是一张找人打架的脸,村民们谁找我帮忙啊,我当然要摆出一副笑模样啊。”

苏珂恍然,也对哦。

程澈咂巴出味儿来了,“不对啊,我说你怎么在我回来后看我不顺眼,原来是看我老是笑的原因。该不会就是有某个爱笑的人你很讨厌吧?”

苏珂装没听明白,“啊,今天夕阳可真好看——”

被人掐住脸颊仰起头来,程澈捏着她的脸颊,咬牙,“谁啊?你以前处过的对象?”

苏珂视线回避,嘴硬道,“怎么可能。”

程澈一张俊脸黑下来,有点小时候凶巴巴的模样了,“臭妞妞,你知道你一说慌就不敢看人了吗?”

被人戳破,苏珂恼羞成怒,也一把伸手掐住程澈的脸,“我就知道,和你这么熟了再处对象不行。”什么都瞒不住。

“好哇,你现在反悔了?晚了!你已经是我对象了!”

“哈?处对象又不是一定要结婚,处成了才是对象。要按你这么说,处过就算的话,那前一个也是我对象。”

程澈要被她气死了,从小到大最会气他。

吴有为站在二楼窗户边,看着下面又掐起来的两个年轻人,忍不住纳闷,嘀嘀咕咕,“现在处对象都是这么处的了?那上回在苏联克里姆林宫看他俩就这么互掐的,那时候就处上了?”

老吴表示自己真是上年纪了,搞不懂年轻人了。

不过,苏珂和程澈还真就这么处起来了。

程澈是在国防部做秘书,工作不比苏珂清闲,但一有空就带她去看电影、看歌舞剧表演、去北海公园划船、去苏联餐厅吃饭……

他心里泛酸,总是忍不住问,“你和前一个来过这儿吗?”

苏珂啃着手里的北冰洋冰棍,沉默了。

那时候花钱的人全是她。

程澈误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更加嫉妒了,“他也给你买冰棍了?”

苏珂忍无可忍,抬起他的手,把他手里拿着的冰棍一下子塞进他嘴里,“你老提无关紧要的人干嘛!”

程澈被冰棍磕到了门牙,但心情却好起来了,哼哼,无关紧要的人,没错。

就在苏珂以为日子一天天就是工作、和程澈相处、和许阿姨研究卫生带时,变故突生。

长波电台的事情两国还没有达成一致,没多久,七月下旬的一天,苏联大使访华,当天晚上几位领导人便接见了这位苏联人。

法捷耶夫见旁边的翻译把自己的话转化为中文,在场的华国人听完脸色俱是不太好,他突然有些不安,他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他连忙补充道,“我也只是转达当局领导人的意见,您可以考虑,也可以派人到苏联具体详谈一下。”

说完,法捷耶夫不敢多停留,就要告辞。

程澈上前一步,帮忙拉开会议室的大门。

法捷耶夫百分百肯定自己绝对说错话了,这个向来脸上带笑的青年人都面无表情了。

他走出会议室,在大门关上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弥漫起阵阵烟雾,显然里面人的心情很差。

“您随我来。”苏珂上前,用俄语说道,脸上带着僵硬的假笑。

法捷耶夫懦懦的应了一声,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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