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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要将嘉善亲得喘不过气来,展岳才放弃了攻势。

嘉善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她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略微红肿的嘴唇,半是脸红地说:“这是怎么了?”

她还从没体会过他这样不要命的亲法。

展岳低头,凝视着她初雪般的容颜,轻声说:“我送你们去长春观住些时日,好不好?”

嘉善:“长春观?”

那是汝阳长公主修行的道观。嘉善头回找借口带元康离宫的时候,便是去的长春观,当时还是展岳为他们保驾护送。

嘉善是何等聪慧敏感的人,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眼眸里波光流转,低声问:“是京城要出变故了吗?”

展岳垂眸:“山雨欲来。”

四个字已经道尽了不可言明的一切。

嘉善心里了解了,偏过头去,看了看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答道:“好,我听从你的安排。”

展岳心里百感交集,他的公主,他的妻子,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信任他。

展岳将下巴轻轻放在了嘉善的肩头,还是慢吞吞地说:“公主府太过显眼,你又怀着身孕。未免徒增变数,去长春观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嘉善对展岳和赵佑泽有多重要,是谁都知道的。

“那里离京城尚有几百里,他们不可能顾此失彼。”展岳温声道。

嘉善笑了笑,还有心情去安慰他:“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你自然是为了我和瑄哥儿好。”

展岳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喉头发紧:“在那里等我,等事情结束,我亲自去接你们回来。”

“我等你。”嘉善用力抱紧了他。

她贴在他的耳畔,湿润的唇畔一张一合:“你也是,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再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安危重要。”嘉善神情柔和,目光清亮而又温暖。

展岳凝视着她乌澄澄的眼睛,眼睫一眨,柔声应说:“好。”

这一夜,两人相拥着入睡,紧握的双手未曾有分开过。

嘉善和瑄哥儿是在第二日卯时出的京城。

没有刻意瞒着谁,却也没大张旗鼓的排场,只是由护卫们护着一辆轻巧的马车,从公主府出来后,直出阊门,往长春观的方向去。

瑄哥儿被迫起了个大早,是最不乐意的,临走的时候,知道是要出城去玩,还念念不忘地想要带阿爹与祝融一起去。

嘉善温声哄了他有半刻钟,瑄哥儿却依旧不高兴,最后是展岳承诺,再过两月,带他出京去南方看海,瑄哥儿才肯乖乖地走。

嘉善有身孕,离京是不得已为之,展岳当然不可能让她在路上就出差错,不仅派了最为贴身的护卫们暗中随行,马车内里也布置地“穷奢极欲”。

汤婆子、大团软枕、洋毯、时下最新的水果……一应俱全,好生地将他们伺候到了长春观门前。

汝阳长公主显然是早已得到了消息,院子早帮他们收拾好了。

嘉善从马车上被人搀扶下来,与汝阳长公主见礼:“又来叨扰姑母了。”

“姑母是红尘外的人,却总被我与砚清麻烦,真是惭愧。”

汝阳长公主点了点她的鼻尖,作势要生气,佯怒道:“你再说这样见外的话,我可真把你娘俩赶回去。”

嘉善笑一笑,领着瑄哥儿上前,道:“姑母即便舍得赶我回去,也舍不得我们瑄哥儿吧。”

汝阳长公主只在瑄哥儿的洗三宴和抓阄礼上去过,彼时已过了两年多,瑄哥儿也认不得她了。

嘉善便教他称呼:“这是姑祖母。”

瑄哥儿在马车上睡了个回笼觉,加上有展岳的承诺在,心晴已然转好。他见汝阳长公主一副面善的样子,很乖觉地说:“姑祖母好。”

“我是瑄哥儿。”

他学嘉善的话:“我们来叨扰你了。”

“别嫌弃我们。”

瑄哥儿皮肤雪白,长得又珠圆玉润,偏偏还是个人小鬼大的模样,十分机灵可爱。

汝阳长公主对他更是多了三分疼爱,爱不释手地摸着他饱满的后脑勺说:“多来叨扰才好呢。”

说着,汝阳长公主又去招呼嘉善:“快进来,尽管住着就是。”

长春观地势偏高,呈易守难攻之态,这也是展岳会送他们过来的原因之一。也正是因为地势偏高,所以早晚时候,山峰间竟还有些秀美的绮丽景色。

瑄哥儿头回来,小孩子家家贪个新奇,便没有整日地吵着回去或是要展岳,倒了却了嘉善的麻烦。

这日,嘉善正与瑄哥儿在院子里用晚膳,忽听得旁边的院子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嘉善刚想令丹翠出去看看,已先有小女观来禀告道:“有人携家带口地在附近的山峰上游玩,谁料那小公子受不了山上的气候,得了风热。那小公子看着尚不足三岁,这荒山野岭地,附近也没有大夫,居士心软,便收留了他们。”

“他们说,只待一晚就走。”

“居士令我来报公主一声。”

嘉善蹙眉,看了看一旁的瑄哥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打定主意,待会亲自去打探一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