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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搬进君庭的前一晚, 阮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接起,听筒里传来霍明朗的声音,喃喃的, 像是喝醉了。

“梨子, 你在哪?”

“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我们好好谈一谈,把话说开好不好?”

背景嘈嘈杂杂, 男男女女的笑声, 带着口音的英文和法语。

阮梨拧眉。

霍明?朗这段时间都?没有找过她, 上次在射击俱乐部匆匆瞥见一次之后, 阮梨也没有关注过他的动态。

霍明?朗反反复复喊她的名字,口中喃喃, 最后又自己把电话挂断了。

阮梨沉默半晌, 想到自己在霍砚舟出差前承诺过他的话, 再一次将霍明?朗的新?号码拉黑。

她给孙媛发消息:【你知道霍明?朗最近在做什么吗?】

孙媛:【?】

阮梨:【他刚刚给我打电话, 好像喝醉了, 环境有点?乱】

孙媛:【我问问】

片刻,孙媛那边就有了回复。

“在南非, 听说是恒远前段时间在那边买了两个新?矿,被霍砚舟派去?监工了。”话落, 孙媛试探道:“梨子, 你别不是心软了吧……”

“没。”

阮梨不心软, 但她也不希望霍明?朗出事。

孙媛懂阮梨,“那要不要我找下我哥, 让他找人过去?看着点?。”

“不用, 霍家应该会派人看着他的。”

“也对,听说他爸还在董事会上力荐。估计也是被他气死了, 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霍明?朗的家事,阮梨不关心。

孙媛也不想再提霍明?朗,另起话头,“你在干嘛?”

“收拾最后一点?零散的东西。”

“什么时候搬?”

“明?天晚上。”

“霍砚舟不是最快要周六才?回来?你这急吼吼地搬进去?——阮小梨,你说,你是不是也想快点?睡到京北名媛的梦!”

阮梨:“……”

难得阮梨没有脸红,最近好像被孙媛反复提及的有些脱敏了。

“那总不能他周六回来,我周六才?搬,这样不礼貌。”

“咦,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还讲礼貌啊,赶紧的,合法睡他!”

“……”

*

周五这天,阮梨难得没有加班。她放在公?寓的东西不多,需要搬过去?的就更少,叫了一个货拉拉,大大小小加起来只装了小半车。

霍砚舟名下的房产很多,君庭这处是他这两年在京北常住的,寸土寸金的高?端私宅,距离恒远的三?栋大厦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巧的是,去?京北博物院更近,步行只要五分钟。

阮梨到的时候,陈叔已经等?在楼下。

陈叔是霍砚舟自己的人,平时不住在君庭,这一次是受了霍砚舟嘱托,来帮阮梨搬家。

霍砚舟的原话是:太太过几天要搬进来,留意一下她的喜好和需要。

陈叔彼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震惊:太太?什么太太?先生什么时候娶的妻?

但先生的事他从不多问,先生交代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下见到这位年轻的太太,陈叔还有些怔然?。

年岁似乎太小了,长得也过分好看,而且有点?眼熟。

再看到跟在后面的小面包车,陈叔万年一个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君庭自打建成以来,应该还没有进来过这么朴实?无华的小面包。

陈叔是一个很有腔调的老头,穿天青色的缎面唐装和黑色长裤,他面上依然?一派淡定,走上前恭敬道:“太太。”

阮梨:“……”

她还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冲老人家点?头。

“我让他们帮您搬上去??”

阮梨抬头,看到树影下站着的四?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男人。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老人一个少女走在前面,老人手中一个行李箱,四?个身高?一米八的保镖跟在后面,每个人怀里抱一个米白色半透明?收纳箱。

阮梨觉得太兴师动众了,但陈叔坚持,说这是先生吩咐的。

阮梨后知后觉,将陈叔口中的“先生”和霍砚舟划上等?号。

霍砚舟在君庭的住处位于顶层,双层结构,数十米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京北,与恒远的三?栋帆船大厦遥遥相对。

不得不说,住在这样的地方,心境都?变得不一样。尤其是不远处三?栋在夜色中巍巍矗立的白色建筑——京北地标,商业传奇。

阮梨站在窗边,浅浅带入了一下霍砚舟:看,朕的江山!

一回头,便看到陈叔正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阮梨觉得自己有点?神经,收敛神色,“谢谢您,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

“那辛苦太太了,您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

阮梨点?头。

手机屏幕亮起,是孙媛发来的消息。

【搬进去?了?】

阮梨:【嗯】

孙媛:【我在收纳箱里给准备了小惊喜哦】

阮梨:“?”

孙媛:【宝贝,加油!】

孙媛:【等?你的睡后报告!】

阮梨:“……”

陈叔说房间在二楼第?二间,阮梨上了楼,推开房间门。房间很大,黑白灰为?主色,简约却极有格调。衣帽间在左手边,几乎和卧室的面积相同,阮梨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满满一抽屉盒的男士手表,被妥帖地收在丝绒的小格子里,大半都?是古董级别。

而这样的抽屉还有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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