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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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在读小学,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
阮梨心尖微动,看霍砚舟深邃的眸低沾染着薄薄的笑,视线掠过?他修长的脖颈,“咦,这是什么?蚊子包吗?”
她抬手?,指尖点在霍砚舟凸起的喉结边,冷白的皮肤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因她这个动作,棱角分明的喉结轻动,阮梨明显感觉到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这里……”
霍砚舟捏下她的手?指,“这里不能乱碰。”
“嗯……?”阮梨眨眨眼。
“应该是有一点过?敏。”霍砚舟回道,刚才他洗手?的时候就察觉了?。
“你不是只对菌类过?敏吗?”阮梨蓦地紧张,“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我刚刚已经吃了?抗过?敏的药,没什么事。”
霍砚舟笑她小题大做,阮梨却还?是不放心,“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擦药?知道是什么过?敏吗?我想……看看。”
她想看看,领口下是什么样子。
她担心霍砚舟又像上一次受伤一样,故意瞒着她。
发顶却被轻揉了?下,霍砚舟牵着笑,“小朋友,不给?看。”
“……不行,我要看。”阮梨抓着他衣服的下摆,作势就要往上掀,却又被霍砚舟按住了?手?。
“阮笙笙,等下你把火撩起来了?,你预备怎么给?我灭?”
“……?”
只一句话,阮梨就怂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霍砚舟,想起孙媛说的话——只是因为?她撒娇说了?几句话,孙媛说就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阮梨犹疑、不解、好奇。
“只是看一下……就能撩起火来?”
霍砚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要跟他探讨这个问?题,真的就是仗着她身体不适,知道他不能动她是吧。
“也分情况。”
“什么情况?”
“……”
见霍砚舟不语,阮梨心中忽然就生出些雀跃,好像在两人这么多次的交锋中终于让她占了?一回上风。
在胜负欲和求知欲的双重驱使?下,阮梨又大着胆子追问?,“不方?便说吗?”
霍砚舟沉默,看着她乌软里藏着狡黠的眸子,这小姑娘今晚有点不太一样,显然是故意的。
“你确定要知道?”
阮梨不接话,只眨着眼睛。
霍砚舟蓦地轻笑了?声,倾身靠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阮梨觉得耳边痒痒的,便听霍砚舟又道:“你和其他人的区别?。”
“……?!”
阮梨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跑上了?楼,霍砚舟眼底凝着笑,收拾她的拼图残局。脖颈有些微痒,他用指腹蹭了?两下,没太在意。
阮梨进了?卧室,被霍砚舟一句话撩拨起的热意还?没消散。
什么“你和其他人的区别?”,是想说他只对她有……那种欲.望吗?
阮梨捂脸,霍砚舟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待身体里的热意退下,阮梨才意识到摆在眼前的更实际的问?题——今晚,她要和霍砚舟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他们之前也在一张床上睡过?,但那时候他们还?不熟,霍砚舟也不会对她讲这些令人羞耻的话。
阮梨摸过?手?机,虽然霍砚舟就在楼下,但她还?是打算用这种不让她尴尬的方?式问?一下:【你等下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霍砚舟秒回:【有这么漂亮的太太在身边,我去哪?】
手?机像是什么发烫的东西,让阮梨指尖慌乱,直接将它丢到了?床上。她抱起换洗的衣服,径直小跑进了?洗漱间。
霍砚舟上来的时候卧室里没有人,只落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一个陌生电话。
响起挂断,响起又挂断。
霍砚舟推开?洗漱间的门,偌大的空间隔着一道玻璃门,门被滑开?,阮梨穿着件白色睡袍,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女孩子刚刚洗过?澡,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气的熏蒸透着层浅浅的粉色,长发微湿,眉眼澄亮。交叠的睡袍领口微敞,隐约可见半球的线条。
霍砚舟偏眸,喉结轻动,“你的电话,对方?可能有急事,打了?好多遍。”
“哦。”阮梨赤着脚走过?来,接过?手?机。
“地上凉,穿鞋。”
像是知道自己?被点名,白皙莹润的脚趾缩了?缩,阮梨瞥一眼霍砚舟,又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打了?个四个,是个陌生号码。
阮梨给?对方?回拨,嘟声之后便被接听,沉朗的男声自听筒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梨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是霍明朗的声音。
霍砚舟:“……”
阮梨又偷偷看一眼面色冷然的男人,“你找我什么事吗?”
她回得温软,却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霍砚舟出去了?。
“梨子,我想见你。”
“……”阮梨深吸一口气,她以为?上一次她已经和霍明朗说得很清楚了?。
“明朗。”时隔这么久,她再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温柔而认真的音色。
“别?再这样了?好吗?”
“梨子,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这么执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阮梨微顿,“我现在,和霍砚舟在一起。”
蓦地,对面将电话挂断。
阮梨抿唇。
她是真的不知道霍明朗怎么忽然就好像非她不可了?,明明之前那些年漫长的相处,他都丝毫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意。
阮梨将脑子里这些纷杂的念头摒开?。
她想,霍明朗现在可能只是不太能接受她和霍砚舟在一起这件事,没关?系,他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每个人都要长大,她要,霍明朗也要,他们不能总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
阮梨又联想到霍砚舟,他说她是小朋友,那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霍砚舟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上一次在梨洲汀的时候,他们简单聊起过?他的过?往,他似乎不愿意多言。
阮梨从洗漱间出来,却发现霍砚舟并不在卧室。她一路找出来,看到二楼露台上立着的颀长身影。
夜深露重,星幕低垂。
踩在露台木地板上的一瞬,阮梨才觉得脚下微凉,她轻嘶一声。霍砚舟转身,视线落在她依然光着的脚上。
他按灭指尖的烟,大步走过?来,阮梨怔怔站在原地,有种小孩子又一次做错事要被批评的感觉。
霍砚舟顾不上去散身上的烟味,尼古丁的苦涩倏然入侵阮梨的鼻息。她不喜欢烟味,可在这个深夜,触上霍砚舟压下来的视线——他的眸光深而沉静,和他身后黛色的夜幕很像。
阮梨发现,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香烟的味道。
“怎么跑出来了??”
“我……”阮梨的脚趾下不自觉地搓了?搓。木地板不但凉,还?有点粗糙。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再次响起,还?是方?才的号码。
相接的视线有片刻的凝滞,阮梨抬手?,掌心向上,将振动着的手?机递到霍砚舟面前。
“你接。”
她望着男人邃然如夜色的眸子,隐隐觉得霍砚舟在介意什么。
霍砚舟却只看着她清软的眼眸,看她微湿的发尖,看细腻脖颈下一小片雪白的皮肤,还?有裸在夜风里光溜溜的小腿、纤细的踝骨和不安的莹润的脚趾。
蓦地,他倾身,一手?揽上阮梨的肩,一手?扣着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阮梨惊慌一瞬,手?机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圈住了?霍砚舟的脖颈。
“手?机。”
很小声的两个字。
霍砚舟没理会,径自将她抱回到走廊上,他的步子很稳,似乎落在他怀里分量轻飘飘的。
走廊上晾着软黄的灯带,将男人本就英致深邃的五官衬得愈发立体。
“霍砚舟。”阮梨小声喊他的名字,看他紧紧抿着的薄薄的唇,“你是……吃醋了?吗?”
蓦地,霍砚舟脚步微顿,扣在阮梨膝弯的手?指收紧。阮梨只穿了?件系带的浴袍,贴触在掌心指腹的皮肤细滑温软,她身上那股浸泡在牛奶里的玫瑰花香荡在霍砚舟的鼻息间,轻易便勾起荒唐的回忆。
他沉凉的目光投向怀里的女孩子。
“下次再光着脚到处跑,你就待在床上不要下来了?。”
好凶哦。
可不知道为?什么,阮梨想笑。她勾着霍砚舟的脖子,窝在他怀里,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砚舟:“……”
阮梨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四年,从没像今晚一样,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这样大胆,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个小疯子好像即将被解除封印,叫嚣着要蹦跶出来,插着腰耀武扬威。
小疯子显然在试图寻找霍砚舟那条容忍的底线,因此开?始小心翼翼又格外大胆地——反复试探。
“霍砚舟。”阮梨将声音压小,微微抬起身,粉软饱满的唇瓣几乎快要贴到男人的脖颈。
接着霍砚舟刚才的话,她假装单纯又认真地问?:“怎么才能待在床上不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