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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以前常给别人擦头发吗?”

她见过男人自己给自己擦发的样子,肆意随性的动作,哪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卫司渊微微俯身歪了头,俊朗的面容出现在铜镜中被?她看见,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嗓音低沉:“吃醋了?没给别人擦过,你是头一个。”

“我不是!”方舒窈急忙否认,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但卫司渊的确擦得温柔,动作却也不生疏,一点点理顺她的发,擦干水珠,让乌黑的发丝顺滑在后背。

“这么?漂亮的发丝,我哪舍得太用力,把?你弄疼了以后不让我碰了怎么?办,你平日擦头发的时候我看过了,便大概知道该用怎样的力道了,真没给别人擦过。”

方舒窈知道只要和这男人待在一起时,他时常都会?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按照以往她的感觉,就像是这个男人不是在如饥似渴散发暧昧信号,就是在监视犯人般把?她盯得牢牢的。

可?没曾想,他连她擦发这事都曾观察过了。

但观察的缘由却又叫人不知怎么?应对才好。

发丝柔顺乌黑,一缕缕披散下来,在擦干后泛着令人着迷的光泽。

铜镜中那张清透未施粉黛的脸蛋好看得不像话,嫣唇微微抿住,又缓缓松开?,沾染上些许湿濡,好似在引人犯进。

保守的交领衫在整理妥当后已再看不见更多?引人遐想的光景,可?那些似乎早已刻在卫司渊脑海中了。

他曾抚过吻过更用力让它绽放过,怎会?记不得。

身后柔和的目光逐渐在暧昧的气氛中变了味。

晦暗不明的眸光透过那面铜镜将她的美貌尽收眼底,滚动的喉结似乎在暗示着某些将要爆发的情绪。

即使方舒窈背对着他,铜镜中也因他高大的身形看不见他的面容,却仍旧感觉到了一股强烈且暗示意味十?足的视线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方舒窈心底一颤,还没开?口,身后沉哑的嗓音便先一步传来:“窈窈,擦好了。”

方舒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没再有转头的动作,只理了理自己落在胸前的发,低声?道:“那睡觉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

刚一站起身来,方舒窈微垂着眼眸刻意没与?男人对视,可?略过他的时候,袖口的衣角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攥住了。

“我就睡你身边,不做什么?,行吗?”

屋外的硬榻本也不是供人睡觉的地方,将就着凑合几次还行,若长期睡着只怕人也休息不好,腰椎也怪遭罪的。

更何况今日因救她而耗费了大量体力的卫司渊,她方才在他眸底都瞧见了红血丝。

早在之前就做好的决定在此刻竟又狠不下心来了。

实?际上这样的问题卫司渊分明用不着征求她的意见,这个男人向来强势,她能?与?他抗衡的能?力根本微不足道。

但在方舒窈抬眸的一瞬,却对上了男人认真询问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却不见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霸道。

好似她若说一句不,他便当真会?乖乖去睡外面的硬榻。

只是难掩眸底的失落和委屈罢了。

初见他时,她觉得他像一只深林中的猛兽,凶猛,危险,难以接近。

可?此刻,她却觉得他像只狗。

一只睁着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她的大狗,温顺,忠诚,强大却无攻击性。

方舒窈听见了自己又一次吞咽唾沫的声?音,而后硬邦邦道:“那你说话算话,若是食言,就睡别的屋子去。”

话一出口,她心跳漏跳了一拍,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客气,和那名为恃宠而骄的得寸进尺。

但与?她对视的男人只是微怔了一瞬,很快在唇角绽出宠溺的笑?来,好似特别满意她的恃宠而骄,反倒乖顺道:“好,我保证。”

方舒窈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什么?,身子就被?大掌抓着肩膀转过身。

身后急躁的力道就推着她往床边去:“走吧,去睡觉,我保准不干什么?,你睡里面。”

看卫司渊那猴急的样子,简直不像是睡觉,而是要干点别的什么?。

但两人一里一外躺上床后,竟还真就楚河汉界分开?来,中间?隔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却没碰到她分毫。

方舒窈微僵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下来,靠近他的那一侧不断感觉到独属于他的热烫温度传来。

紧绷一整日的心情也在这一刻有了松懈,困倦来袭,伴着那热烫的温度已是快要入睡。

意识模糊下去时,她感觉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翻身的声?音,但却并没太在意。

直到彻底沉入了梦香,便也没能?听见身旁带着几分压抑和故意放低不想让人听清的低声?。

“我就抱一下,不做什么?,待会?就放开?你,行吗?”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