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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在怀里的柔声缓缓传来:“没事的,凡事都要先尝试了?,才知?道是否能有解决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你先让我去试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些话到底只?是轻飘飘的安慰,残酷的现实可不会因她是谁而手下留情。

卫司渊的手臂有一瞬颤抖,下一瞬便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揉进自己的骨血:“窈窈,我陪你一起?去。”

想要找到病源根本,自然需要从病患身上找寻线索。

接触病患,便有极大的可能性被感?染,甚至还根本不知?它感?染的方式是什么。

民间的病情要严重?更多,卫司渊很快找来人找寻到了?一位愿意接受配合和?治疗的病患。

方舒窈准备了?一些防护工具,但到底只?能是增加一点心理安慰罢了?,是否能起?作用,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卫司渊执意要跟,两人很快在穿梭过混乱嘈杂的街道后来到了?那间民房。

一进屋,即使带着面罩也叫人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屋子里凌乱不堪,那床榻边更有几滩正被苍蝇蚊虫扑着的呕吐物,显然是已不知?弄在那里多久了?,也没有人去处理。

卫司渊眉头一皱,当即就拉住欲要上前的方舒窈,抬手吩咐侍从:“收拾一下。”

“等等。”方舒窈难掩恶心的感?觉,但仍旧保持镇定,撇开卫司渊的手大步上前,嘴里低声道:“这些东西或许也能查到些线索,先不必动。”

床榻上的病患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答应让他们前来诊治的是他的妻子,但此时妻子已带着他们的儿子避开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只?有留下无法自理的男人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方舒窈并未直接触碰那人,仅是看去一眼,就知?道他此时高热不退,并且呼吸急促,只?怕体内血液的流动也不太?正常。

还是需得诊脉。

方舒窈深吸一口气?,带了?一双过厚的手套并不易于诊听脉象,她只?能屏息凝神,令自己更为专注一些。

刚要上手,卫司渊喉间一紧,当即就想上前。

那污秽不堪的男人身上不知?带有多少病源,只?让人觉得随便触碰哪里,即使隔着再多东西也会被感?染。

“站那别?动。”方舒窈当即喝止住卫司渊,手已是探上了?男人的脉搏。

“唔……疼……好疼……”男人突然发出?微弱的呓语,原本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开始轻微挣扎起?来。

方舒窈极力冷静,但凡分?心一点,只?怕都听不清那脉象的变化。

很快,她似乎在脉象中寻查到一丝线索,但隔着手套感?觉得不清晰,她加重?了?指尖的些许力道朝着脉搏往下按

,想要分?辨得清晰些。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被那力道刺激的男人突然就发起?狂来,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疼痛令他的面容扭曲。

他躬起?腰身,好似下一瞬就要从床上弹跳起?来。

方舒窈一惊,几乎来不及收回手,男人狰狞的面容已是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眼眸一颤,刚被她喝住的卫司渊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一掌击向发狂扑来的男人。

“唔!”病痛缠身的男人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再次倒回了?床榻上。

方舒窈心有余悸,但下一瞬,又迅速反应过来,惊慌地拉住卫司渊的手臂大喊道:“你怎未戴手套!”

卫司渊刚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难耐之时才短暂地取下手套想要缓解一下。

可还未来得及再戴上,察觉那男人的举动,身体就已是先一步冲了?过来。

卫司渊粗粝的大掌上沾染了?些许男人喉中咳出?的血沫子,不算太?多,但无论是怎样?的病疾,这样?的□□都是十分?危险的。

方舒窈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她迅速起?身,拉着卫司渊就要往外走。

“先回去,先回宫。”

病患的一些病症她已是大概了?解到了?,还有更多的,宫中这两日值守的御医应该也能给她提供不少信息。

这样?的病症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她似乎当真在父亲的研究手册上见过。

若真是那样?,那卫司渊此刻的情况已是尤为危险。

不。

他不能有事。

若他染了?病,整个?辽疆都垮了?。

还有她……

方舒窈心里一颤,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了?男人摊开擦拭着的手心中。

“卫司渊,你不能有事。”